“我很清楚我們的關係,只是如果一開始你就把安排告訴我,或許,我們配合的更完美。”
“那現在你才知道真相,知道我背後還有留存計劃,你會怪我嗎,會產生隔閡嗎。”
“我不知道。”
蔣點燭並沒有直白的回答,或者安慰。
她坦誠的搖頭,跟着舉目看向湖面更遠處。
“這樣也好,我也不覺得虧欠你了,安氏垮臺之後,也不需要經過我的手,你把屬於你的都拿走。”
微風捲起她額邊碎髮,隨風飛舞,趁的她肌膚瑩白,如同脆弱瓷瓶。
“其實,我……”
許應饒想要再說什麼,或許是他對蔣點燭的轉變,或許他已經準備好讓步,可看着蔣點燭的側臉,那平靜的眼神,忽然沒有了說下去的慾望。
他並不是一個會討好別人情緒的人。
他是精明的利己主義者,認識應心的時候就是。
他想要帶應心走,並沒有相求任何人,反而強大自己,讓家族的人沒有阻攔自己的能力。
他相信天道酬勤,世間萬物只要利用得當,將無所不用,人心感情也是如此。
蔣點燭也不可能是例外。
“暫時就這樣吧。”
蔣點燭緩緩起身,轉身向別墅走去。
其實她想問更多來着,可真的站在許應饒面前時,她忽然就明白了他爲什麼這麼做。
如果換做安籍塵,想必也是如此。
他們本就生性多疑,當初和自己簽訂合約,對他是百利無一害。
既可以打擊安籍塵,又可以免費得到心臟。
那時候,從自己被救之處,價值已經被算計乾淨了。
是自己對人世間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爲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以爲真心能交換真心。
現在又被明明白白上一課,她也算被迫成長。
她往別墅緩步走,身後的小四忽然叫了起來,對着她不停的吠,一聲接一聲。
許應饒沒有阻攔的意思,蔣點燭也沒回頭。
她今天穿了輕薄的風衣,淺淡的香芋紫,沒有多餘的配飾,正好垂到膝蓋的位置。
風吹來時,正好掀起她的衣邊,遠遠看出清麗淡雅,又有些孤冷。
許應饒一直目送她離開,他總隱隱有種感覺,今天之後,兩人關係再難回到從前。
安籍塵還是有些手段的,不論是真是是假,都暫時把蔣點燭拉攏到了他那邊。
春風和煦,天氣回暖。
蔣點燭和安籍塵商定套路李瑞的計劃後,她表面全權託付給安籍塵,一切聽他安排。
私下裏,她其實有悄悄聯繫白其。
但這次意外的是,接通電話的居然是墨璇。
蔣點燭聽到對方聲音時愣怔好一會兒。
“是你?”
“不然呢?嫂子?”
現在墨璇扮演應心簡直出神入化,連蔣點燭都有一刻晃神。
但不知道許應饒是怎麼做到精準區分,儘快抽身的。
蔣點燭看着窗外小區行人匆匆,迅速整理好情緒。
“你和白其在一起?方便讓他接通電話嗎?”
蔣點燭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事瞞着她,但墨璇那邊卻沒有配合她演戲,直接冷笑一聲。
“是因爲李瑞的事吧。”
蔣點燭皺眉,腦中瞬間閃過無數想法。
墨璇怎麼知道自己和白其在合作什麼?
白其都老實交代了?可之前兩人通話的時候,他還告訴自己一切都發展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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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白其現在又在哪,人身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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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皺眉,“墨璇,我有話和白其說,你讓……”
“放心,白其很安全,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帶上我一起,畢竟這事沒我也成不了,不是嗎?”
她最後還呵呵一笑,帶着一股嚴以言語的絕望。
蔣點燭好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最近糟心的事怎麼這麼多。
白其怎麼說也是世家公子,在自己這出了事,以後怎麼向白老先生交代。
蔣點燭關心則亂,無奈,只好配合墨璇,按照她說的前往城市邊緣一家咖啡廳。
蔣點燭趕到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天已見黑。
咖啡廳整體都是工業風裝修,連外面牆體都是深灰色水泥,牆壁上還爬着爬山虎。
不過因爲季節的緣故,爬山虎還沒有完全復甦,只留去年乾枯的藤蔓掛在牆壁上、遠遠看去像一條條扭曲細長的蛇,夜幕半明半暗下尤其嚇人。
蔣點燭把錢給出租車司機,對方遠遠看一眼咖啡館,一腳油門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蔣點燭下車之後就覺得這裏陰森且冷。
她緊了緊外套,先站在咖啡廳外給墨璇打了電話。
對方良久才接聽,說讓蔣點燭從旁邊側門進去。
她好像能看見自己。
蔣點燭下意識擡頭,發現二樓窗口迅速閃過一道人影,不過看不清是不是墨璇。
爲了保險起見,蔣點燭進咖啡廳前先給阿放發了定位和信息,預防不測。
等她真的走近咖啡廳時,才發現裏面風格雖然也是工業風,但燈火通明。
奇怪的是,這裏一個顧客都沒有,成排的木質桌子都靜靜坐在大廳,連服務員都不見。
這氛圍讓蔣點燭感覺到不妙。
她曾經被夏梔綁架過,原因可笑而荒謬,是因爲安籍塵需要血液製藥。
那時候,她周圍也是空曠無人。
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好在自己逃出來了。
蔣點燭嘆息一聲,故作淡定拉過一邊椅子坐下。
二樓很快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蔣點燭側臉看去,正是一身白衣的墨璇。
她長髮披散,身上穿着一臉薄紗連衣裙,走路時裙襬微微飄蕩,乍一看好像應心來了。
蔣點燭仔細看了一眼她身後,並沒有白其的影子。
“怎麼會約在這種地方。”
她指了下週圍,“該不會是你的咖啡廳吧。”
“人不都是說姑娘有三大理想嗎?開花店、書店、咖啡店。”
墨璇一手搭在扶手上,緩步走下來,微笑看着蔣點燭,但笑意不達眼底。
“許應饒認爲應心也會喜歡這些,所以就給我配套齊全了。”
她指向窗外,“結果你也看到,這裏很偏僻,根本沒顧客,連鬼都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