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喬倒不是覺得他不能來,只是以她對華師姐的瞭解。
華師姐要真想帶人過來,早上在電話裏她肯定就直說了,不會藏着掖着到現在。
既然華師姐沒有提,那隻能說明這人是不請自來。
再一看,這兩人的臉色都出奇的難看,難不成吵架了?
林思喬猜想的一點也沒有錯,他們的確剛剛吵了一架。
事實上,華春秋壓根就不知道周琮會來Y國,她是在排隊登機的時候才發現了周琮的身影。
這會是假期,對方想去哪本來也不關她的事。
可週琮卻當着機場那麼多人,一臉深情的對她說,說他不放心她一個人來Y國,所以他決定陪着她一起過來。
乘客們聽到這個高興的歡呼起鬨,可華春秋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這招放在別的姑娘身上或許很管用,但她早就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周琮的這種自以爲是的貼心對她來說。
驚喜談不上,感動更是沒有,有的也只是通體惡寒。
華春秋自認爲自己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奈何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還在這給她玩裝傻充愣這一套,真當她是泥捏的不成?
只是那會飛機即將起飛,若是他們在機場大廳發生爭吵,航空公司出於安全考慮,很有可能會拒絕他們登機。
華春秋忍了又忍,才勉強將心裏的那團火氣給暫時壓了下來。
偏偏周琮會錯了意,以爲她這是默許了自己的這種關心。
所以一下飛機,他變得更加殷勤了起來,不僅主動要幫着拿行李,還說起了接下來兩天的行程安排。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這些,保準以爲這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呢。
這一刻,華春秋沒再隱忍,該有的體面她已經給過了,是他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她沒再叫周師哥,而是直呼了他的大名。
“周琮,上次該說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聽不懂的話,我最後再說一次。”
“我們之前是校友,現在是同事,以後除了這兩種關係,絕無別的可能,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讓別人誤會的事。”
“還有我不喜歡別的人亂碰我的東西,請你以後不要自以爲是,隨意的動我的東西。”
說完,華春秋一把拽過了自己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琮顯然沒想到她會把話說的這麼絕,“華師妹,你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我是不是哪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華師妹……你等我一下。”
周琮本來還想再說一些軟話,可當他看到林思喬時,便下意識的合上了嘴巴。
私底下,他在華春秋面前怎麼低頭都可以,但林思喬畢竟是個外人,總不能讓她看了笑話。
誰知,林思喬別說寒暄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上來給了華春秋一個大大的擁抱後,林思喬道。
“華師姐累壞了吧,走,我們回去再說。”
華春秋點頭,兩人提着行李有說有笑的往外走。
被無視的周琮面子上多少有點掛不住,可一想此行的目的,他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這會已經快凌晨一點,機場外面空蕩蕩的。
看着出租車站點那僅剩的最後一輛出租車,周琮眼珠子一轉,一路小跑搶在了林思喬她們之前到達了停車的地方。
只是當聽司機說到價格問題的時候,周琮多少有點肉疼。
來Y國之前,他就聽說了Y國現在物價亂的很,只是周琮沒想到會亂成這樣子。
相比於F國的出租車收費,這邊貴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光出租車的起步價就要3.2英鎊,離譜的是聽司機說節假日以及每晚的22:00到次日凌晨5:00之間,價格比平時要貴百分之20。
來Y國是周琮臨時做的決定,機場距離市區多遠他並不清楚。
這會林思喬她們已經提着行李走到跟前,周琮只能咬牙先將出租車給預定了下來。
之後便打開了車門,笑着對華春秋道。
“華師妹,時間太晚了,我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們等下一輛車就好。”
華春秋剛纔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現在自然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周琮卻是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華師妹,我們乘坐的是末班飛機,你們兩個在這裏等到後半夜都未必有車,還是先上車吧。”
華春秋懶得看他,“我說了,不用。”
周琮也不生氣,只是將話題扯到了林思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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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師妹,你再怎麼生我的氣,我都認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們可以慢慢溝通。”
“可你朋友大老遠的過來接你,你總不能讓她在這裏等到明天白天吧?”
聽到這,林思喬總算明白華師姐眼神中的厭惡從何而來了。
她原以爲這個叫周琮的和華師姐都認識這麼久了,多少也應該瞭解一點她的性子,沒想到他做事的目的性竟然這麼強。
可今天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林思喬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笑着道。
“華師姐,我剛纔光顧着高興忘了和你說了,其實我今天是開車來的。”
說完又看了一眼周琮,“同志,你說完了沒,說完了麻煩讓一下道,要不是你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和華師姐早就出發了。”
周琮這才發現,出租車的後方赫然停着一輛深藍色的小汽車。
一時間,他僵在了原地。
大半夜的,林思喬可沒空在這裏看他的笑話,只希望待會他付車費的時候不要哭纔好。
攬着華師姐上了車後,林思喬一腳油門離開了機場。
這個點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車了,不過華春秋怕打擾她開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她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落在了林思喬的眼裏。
等回去吃了飯,兩人洗漱完躺到了牀上,林思喬便開門見山的問她。
“華師姐,你這次來Y國,不單只是來找我遊玩這麼簡單的吧?”
華春秋也沒有隱瞞,“是的思喬,我這次來,的確是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說着她從包裏拿了一封信出來,“思喬,這封信對我來說很重要,回頭你要是放假回國了,麻煩你幫我帶回去,轉交給我的家人可以嗎?”
華春秋既然開了口,就沒打算讓林思喬稀裏糊塗的,她坦然將信件的內容給說了出來。
其實她也沒寫什麼,就是讓家裏人幫忙查一個名叫杜唯生的人。
要不是她身爲公職人員,往來國內的信件和電話必須要接受專人的監督,她也不會麻煩林思喬。
說起杜唯生這個名字,林思喬倒是有點印象,之前她在F國的時候,聽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提起過這人。
聽說他是大使館的上一任公使,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被降了職成了政治處的主任。
華春秋道,“他是因爲我父親的死而被降了職,思喬我不想瞞你,我一直覺得我父親死的很蹊蹺,我來F國也是爲了這個。”
林思喬默了默,“你是懷疑,你父親的死與他有關嗎?”
華春秋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這人與她的父親相識多年,兩人是校友更是知交好友,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
若不是這次她來F國遇到了父親的另一位好友,華春秋懷疑誰都不可能會懷疑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