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總算是回來了,您可知道,這皇后娘娘在您不在的時候,與丞相苟同,這對狗男女,真是……”
一位姓陸的大人立刻出聲說話,那語氣憤慨不已。
顯然是忍耐皇后和丞相很久的人了。
寧輓歌簡直想笑,奇怪的是,明明對方罵的這麼難聽,可她卻還是不知爲什麼笑出了聲來。
這話要是讓呂煜知道的話,一定會發怒。
“是嗎?”雲綺一聽,雙眸發亮,彷彿有一種踩到寧輓歌的尾巴的錯覺。
寧輓歌忽然淡淡出聲:“這位陸大人,你可確定你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
“當然……當然是!”
聽見了寧輓歌這樣的問題,這位陸大人起初氣勢有點弱,但一轉頭看到雲綺,他的氣勢便又回來了。
“是嗎?”寧輓歌忍不住譏笑了一聲,“本宮再次問你一句,你確定你說的話是千真萬確?本宮可向來不會饒了那些說謊或者詆譭本宮的人,想你這樣的兩朝元老,本宮原本還想仁慈些的呢!”
“呵呵……皇上在這裏,我還怕你不成?”
陸大人連下官的自稱都不用了,直接把她的話給駁了回去。
凝你輓歌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當初仗着皇上過世的事情想要獨攬大權,他們這些一衆老臣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甚至還有傳聞說,皇上就是寧輓歌給害死的。
當初沒有證據,可現在既然有皇上回來了,皇上又不肯承認這個寧輓歌,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寧輓歌冷冷一笑,“皇上?這個男人就是個假皇上。”
她纖細的玉指一指,指向“風陌寒”。
所有的期待在這一刻化作煙雲飛散而去。她也很佩服此刻的自己爲什麼這麼冷靜,可以迅速把風陌寒的真假給判斷出來,明明都隔了三年的時間。
不過,現在正好當着這些看她不爽的大臣的面,在宮門口就把這些事情給解決掉,正好!
看着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衆臣相互對視了一眼。
雲綺卻怒了,叫道:“你憑什麼說他是假的,你有證據嗎?”
“很簡單,讓我摸一摸他的臉,只要我能確定這個男人不是易容的,大家才能相信,這是真的皇上。你們說,是不是呢?”
寧輓歌的話,字字珠璣,語氣灼灼。
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假扮成她心愛的男人,甚至還敢冒着她心愛的男人的樣子來坑蒙拐騙,還想試圖搶佔東陵國的江山,真是不要臉。
這樣的言論,讓大臣們相互對視一眼。
雲綺的面色微微一變,呵斥了一聲怒道:“你胡說八道!”
這語氣彷彿在說,怎麼可能會有假的風陌寒。
寧輓歌冷冷一笑,“那你敢不敢讓我摸他的臉?”
一來是佐證自己的猜想,二來也是給他們通通打臉。
看雲綺這一臉慌亂的模樣,顯然是心虛了。
雲綺正要說話反駁,卻被寧輓歌給打斷。
“怎麼,不敢?”
衆臣也滿臉緊張的看着“風陌寒”,表情各異。
大概,大家的心思都在寧輓歌的話上。
“誰……誰說我不敢的?你來摸,阿寒,你給她摸一摸便是。”
雲綺的心中雖然慌亂,可是這個時候看着寧輓歌那一臉鄙夷的樣子,她便耐不住自己的那股好奇心,直接就答應了。
她這些日子過來,下意識的就覺得這的的確確是風陌寒。
她抿着紅脣,捏住拳頭。
聽見雲綺這麼說,“風陌寒”略微驚愕的看向她,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幹脆的答應了。
寧輓歌聽見他的答應,直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毫不客氣的伸手摸向了他的臉。
他下意識的側身躲了躲,彷彿非常厭惡這個女人對他的觸碰。這種厭惡是完全不用言表的。
寧輓歌見他那表情上明顯的厭惡之色,倒也不惱,反而摸到了他的臉上易容的證據,紅脣輕勾,算是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證據。
“既然如此,就讓你們看看吧……”
寧輓歌緩緩道,手上力道一重,硬是把這個男人臉上的一張薄薄的易容皮給撕了下來。
這突然撕下的力道極大,讓他忍不住低聲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臉。
“阿寒!”雲綺面色大變,猛地上前拽住了這人。
男人微微從自己的雙掌中擡起頭來看向她。
赫然,一張陌生臉便露了出來。
身後的衆臣一陣唏噓。
寧輓歌依然冷笑着,可是心底還是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不是風陌寒,比一切都好。
“陸大人,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她的語氣冰涼,含着幾分殺意。
那名姓陸的大人微微一瑟縮,忙不迭的往後退去,感覺到了濃濃的害怕。這個女人一旦狠起來,真的很可怕。
寧輓歌轉頭吩咐:“來人,把這叫雲綺的女人和她的男人一起給扔出宮去!這兩人,沒資格入宮!”
既然這不是皇上,那侍衛們自然是不客氣,上前就揪住了二人往外拉扯。
雲綺狠狠拽回了自己的衣袖,怒道:“拽什麼拽?我自己會走!”
她邊走邊瞪了一眼那男人。
讓他假扮風陌寒,就真有這麼難嗎,爲什麼讓寧輓歌馬上就識破了?
男人沉默的跟隨在她的身後,似乎並不惱怒。
而二人被趕出去後,寧輓歌這才轉頭看向被嚇得臉色蒼白的陸大人,寧輓歌一個眼神落下,直接把他給嚇得瑟縮的匍匐在地了。
寧輓歌冷冷勾脣:“怎麼樣?陸大人可還會爲剛剛的話感到後悔?”
“娘娘……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您不要跟老臣計較這些小事……下官知錯,下官也真的後悔了,剛剛出言頂撞皇后娘娘,都是下官的錯。”
聽聽,這還真是見風使舵。
這丫的要是不去當個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寧輓歌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侍衛,相當淡定地吩咐:“喏,還愣着幹什麼,把這位大人拉出去斬首示衆好了。對了,這烏紗帽一定要記得扔掉。”
“不……”陸大人被嚇得臉色大變,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可惜,寧輓歌已經不想再看他了。
說她苟且?說她不守婦道?還說她謀害皇帝?
就這些誹謗的話,她完全可以給他誅九族。
但看在這人的兩朝元老的情分上,她也就不這麼絕情了。
……
南宮煜和南宮鴻入了大殿坐下,但卻不見雲綺入宮,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時不時看向宮門外。
可惜的是,宮門外始終不見人影。
“哥……我怎麼有不好的預感?”南宮鴻低聲問道。
南宮煜冷冷瞪了他一眼。
雲綺不可能不是寧輓歌的對手,更何況就寧輓歌這樣的女人,見到風陌寒不得發瘋?
正在這是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寧輓歌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入了殿內。
看着衆人盯着她的樣子,冷冽的勾了勾脣。
雲綺既然是南宮煜和南宮鴻兩兄弟給帶入宮中的,這件事情必定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雲國師呢?”南宮鴻率先問道。
寧輓歌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相當乾脆的說道:“死了。”
“什麼!”聽見這個回答,兩個男人都不淡定了,同時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驚失色。
寧輓歌淡定地走向高位,領着風羽華,將他抱在了龍椅的位置上坐下。
“二位王爺今日既然來此了,咱們就直接說說言和的事情,這樣也不耽誤二位的時間,二位也可儘早回南倉。”
一旁的青龍暗暗抹汗。
這語氣,哪裏像是商量,分明就是趕人。
呂煜站在殿中,看着她那張揚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她這樣,越來越讓人挪不開實現了。
這丫頭,這些年來,終於是越來越有皇后的模樣了。
南宮鴻怒道:“寧輓歌,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千里迢迢來此與你們東陵國求和的,你們就這樣對我們?”
“你又憑什麼用如此質問的語氣問我?本宮現在說的哪一句不對嗎?你們不是這麼急切嗎,這麼也是爲你們着想,難不成現在反而讓你們覺得難堪了?”
寧輓歌真的是句句咄咄逼人。
這樣的寧輓歌,讓南宮鴻都格外驚訝。
南宮煜冷冷一笑,“看來當年沒有殺了你,真是錯誤的選擇。”
寧輓歌聳聳肩,非常不客氣的點頭。
“確實是呢,可惜你現在也沒有能力殺我了呀。”她邊說邊攤了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搖頭。
“知道你們用蠱厲害,不過這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既然有蠱蟲,自然也有蠱蟲害怕的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煜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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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很難看,連同着他說話的聲音更加嘶啞難聽。
寧輓歌聳聳肩,非常淡定。
“聽聞有一種叫做極樂果的東西嗎?這種東西呢,本宮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呢,原來這是蠱蟲最討厭的東西。而很不湊巧的是,你們二位剛剛喝的茶水裏就有這樣的果實研磨出來的果汁。”
南宮煜猛地站起身來,面色難看極了。
“本宮請二位喝果汁,怎麼瞧着二位還不太樂意似的呢?”
寧輓歌的語氣越來越隨意,越來越有風陌寒曾經的風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