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順勢接到手裏,仰頭抿了一口,眼神卻始終透過杯沿盯着黎俏。
濃郁又苦澀的咖啡綻放在味蕾上,他濃眉微皺,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黎俏看到他眉心泛起褶皺,不由得問道:“是不是不好喝了?那……”
後面的話,被封住了。
男人隨手放下咖啡杯,臂彎以強悍的力道將她拉到懷裏,帶着溼意的手指捧起她的臉,薄脣覆上。
幾日沒見的想念,全都化爲了深吻。
男人身上濃烈的氣息縈繞在鼻端,醇香的咖啡味氤氳在彼此的脣齒間。
黎俏捏着他的手腕,仰頭承受着他的索吻。
明明只有幾天沒見,但是突如其來的親密還是讓她心頭微悸。
不知過了多久,商鬱放開了她的脣舌。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糾纏。
男人捧着她的臉頰摩挲,眼裏無聲且熾熱,他喉結不停的滑動,良久才聲線沙啞地問:“想不想我,嗯?”
黎俏臉頰有些豔紅,雙手環住他的肩膀,在他脣角啄了一下,“當然想。”
這句話太動聽,也徹底擾亂了男人的心智。
他俯首在她腮邊和脖頸親吻,情動的一塌糊塗。
黎俏傻了,感受着肌膚上傳來的顫慄感,連忙推了下他的肩膀,“這是辦公室。”
商鬱的動作停在了她的耳垂邊,溫熱的呼吸灑下,他笑問:“所以?”
黎俏沒說話,卻仰身拉開距離,驟然對上他灼熱的視線,有些話就在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
“你以爲我要幹什麼?”商鬱的嗓音極其沙啞,呼吸濃重,但語調尚算平穩,還帶着一絲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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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縮了縮脖子,故作鎮定地後退一步,“我哪知道。”
話雖如此,但她紅豔豔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
商鬱見她拉開距離,臂彎又用力將人撈了回來,平復了幾秒,便沉聲問道:“去崇城要呆幾天?”
黎俏緩了緩神,“最少一個星期吧。”
交流會的項目有很多,而且參會的還有十幾個實驗室,不是一兩天能完事的。
男人薄脣微抿,沒有說話,力道很大地把她箍在懷裏,很久都沒有放開。
窗外斜陽西墜,商鬱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中午……”
“咚咚咚——”
辦公室門外,不合時宜地傳來了敲門聲。
黎俏從男人的懷裏退出來,撥開嘴角的髮絲,還沒轉身離開大班臺,就被商鬱再次鎖進了懷裏。
“進來。”男人沉沉應聲,哪怕有人進來,也絲毫不打算放開她。
黎俏也只好倚在他的身側,看向了被推開的辦公室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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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推門而入,看到裏面的情景,怔了怔,連忙頷首道:“老大,宗小姐來了。”
宗小姐?
“讓她進來。”
黎俏再次試圖後退一步,既然有訪客,總不好還這麼親暱地抱着。
然後,商鬱圈着她的腰按在自己懷裏,眯了眯眸,嗓音沉沉,“跑什麼?”
說話間,一道身影已經從流雲的背後走了進來,“少衍叔……”
黎俏怔住了。
少衍什麼?
不知黎俏愣了,就連門外走進來的宗小姐也目瞪口呆地忘了反應。
四目相對,氣氛迷之尷尬。
來人居然是宗悅。
辦公室內,商鬱圈着黎俏倚在桌前,男人挺拔傲岸的身軀勾着她的腰,扭頭瞥了眼門口呆滯的宗悅,低沉的開腔,“自己找地方坐。”
“哦哦。”宗悅遊魂似的走到休息區,坐在沙發上還沒回過神。
黎俏眨了眨眼,從身後拽過男人的臂彎,挑眉問道:“你們認識?”
她未來大嫂叫商鬱什麼?
少衍……叔?
男人俯首在黎俏的耳畔低語道:“很驚訝?”
黎俏點頭,透過他的肩膀看了眼怔忪的宗悅,有些事似乎逐漸清晰起來。
她就說宗悅人在帝京,怎麼會知道大哥在物色聯姻對象。
這其中怕是有商鬱的功勞吧。
不多時,男人牽着她一同走向了休息區。
宗悅怔怔地看着他們交握的手,眨了眨眼,“少衍叔,你們……”
商鬱帶着黎俏坐在她的面前,修長的雙腿交疊,眸光滿含深意,“黎俏,你以後的五嬸。”
宗悅:“??”
黎俏:“??”怎麼還冒出來個五嬸?
“找我什麼事?”男人如雕如琢的俊彥退去了先前的溫情,沉靜而淡漠地望着宗悅。
聞聲,她恍惚地打開手包,從裏面掏出一個小錦盒,“三叔知道我來南洋,讓我順便把這個交給你。”
商鬱擡了擡棱角清晰的下顎,示意她放在桌上。
宗悅俯身放下錦盒,眼睛裏噙着迷惑和茫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少衍叔,我要是和黎君結婚的話,那我到底叫她小姑子,還是叫她五嬸?”
黎俏低頭扶額,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帶着這個無解的命題,宗悅呆了不到五分鐘就失了魂似的走了。
太驚悚了。
少衍叔竟然有女朋友了!
三叔他們是不是還不知道?
直到宗悅遠走,黎俏才幽幽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看着商鬱,“你和她三叔……”
宗悅的三叔,帝京宗湛,特種部隊首長。
帝京宗家的成員信息,黎俏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
宗氏一族,名門中的名門,家族成員幾乎都身居要職,非富即貴。
“把兄弟,五個人。”
黎俏恍然地點了點頭,“那賀琛也在你們五個人之中?”
話落,商鬱沒出聲,深邃的眸不偏不倚地落在黎俏的臉上,濃眉輕昂,“怎麼突然提到他?”
黎俏沉澱了幾秒,目光逐漸清明,“因爲你和賀琛的交情,看起來比秋桓他們更深。”
聽到她的解釋,男人睨着她,沉聲給出答案,“嗯,賀琛排第四。”
果然,只有生死之交才能成爲把兄弟。
而宗悅只比他小兩歲,居然要叫他少衍叔。
黎俏默了默,偏頭瞅着商鬱,“那我哥這次的聯姻也是你牽的線?”
“算不上。”男人俯身從桌上拿起宗悅留下的錦盒,打開時薄脣微揚,“我只是讓宗湛把消息透露給她,做選擇的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