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這麼多年家族對你悉心培養,你就是這麼回饋我們的嗎!廢物!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就該……”白海正的話還沒罵完就被白汀雨的笑聲打斷了。
“哈哈。”白汀雨笑出聲來,用手撐着地面站起身來。
“你怎麼還有臉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給白家帶來什麼樣的恥辱!現在多少人要白家賠錢!”白海正瞪圓了眼睛,揚起手就想再打白汀雨一記耳光。
“不就是錢嘛。”白汀雨擡手撩了一把凌亂的長髮,露出一張秀麗的臉,眼神越發篤定尖銳:“就這麼點事,有什麼好急的?”
見白汀雨這個樣子,白海正有一瞬的愣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多少錢我都出得起。”白汀雨一步步走向白海正:“現在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的人,只有我。”
“你、你想幹什麼?”白海正搞不清楚白汀雨要幹什麼,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道歉。”白汀雨對上白海正的雙眼:“向我道歉!”
“你!”白海正一聽這話就徹底發怒了,真是見了鬼了,白汀雨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讓自己這個老子給她這個小畜生道歉!
“海正!”在門外,白家主的聲音突然響起,像個理中客一般:“今日是你衝動了,跟小魚道歉!”
“爸!”白海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地捏過頭看向門外。
這會兒白家人已經在門外聚集齊了,在白家主開口之後他們才識相地讓出了一條路來,露出了在衆人後面的白家主。
“道歉。”白家主冷眼看着白海正。
白海正的視線掃過其他白家看熱鬧的人這纔不甘心地將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末了僵硬地轉過頭看向了白汀雨:“抱歉,爸爸不該一時衝動打了你,爸也是爲了白家,是爲了……”
“可以了。”白汀雨冷聲打斷白海正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你!”白海正這會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馬上就要發作的時候便聽到白家主開口制止了他。
“海正,讓小魚一個人靜靜。”白家主深深看了白汀雨一眼:“她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聽見白家主這樣說,白海正只能壓下心裏全部的怒火,惡狠狠地瞪了白汀雨一眼,轉身走了出去,似乎不想其他白家人再看笑話,又或者是不想讓人覺得他這個老子壓不住小的,他很大力地將白汀雨房間的門猛地關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隨着【咣】的一聲關門聲,在白汀雨那偉岸到不可反抗的父親的身影也隨之轟然坍塌。
“哈。”白汀雨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小時候居然爲了巴結這麼一個糟糕的男人約束自己,賣乖討巧。即便身上被留下了這輩子都消不掉的傷痕,她也不敢違逆他半點,從小打到她滿心滿眼都是父親,父親的命令勝過一切,討好他這件事像是深深刻在骨子裏一樣。
可今天,鑽心剜骨好像也沒多難,沒多疼。
白汀雨只覺得搞笑:“哈哈哈!”
像是不受控一般,白汀雨放聲大笑起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那些所有的不堪回首就這麼在腦海裏放映着。
白汀雨一邊笑着,一邊抓着自己的手臂,用指甲摳着那些傷疤,摳破所有結痂了的傷疤。
又癢又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汀雨才終於笑夠了,笑累了,她的雙臂也再度滲出了鮮血。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白汀雨原本沒想搭理,但對方似乎並不準備作罷一樣,極其有耐心。
“誰。”白汀雨冷眼看向緊閉的房門。
“小魚姐姐,是我啊。”門外傳來了白媛的聲音。
聽見這個聲音,白汀雨的嘴角上揚着:“進來。”
白媛這纔將門打開,走了進來:“小魚姐姐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啊!”
白媛看着小魚的袖口都在滴血,臉上演出來的擔心都有些僵住了,緊接着她立即叫出聲來:“小魚姐姐!你沒事吧!你怎麼受傷了!天啊!我去給你拿藥箱!”
白汀雨將白媛拙劣的表演都看在了眼裏,只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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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白家的人都是這樣自私自利的面孔。
即便是這個時候,來的也盡是投機取巧的求榮貨色。
很快白媛就跑回來了,她拎着藥箱給白汀雨小心包紮:“小魚姐姐,我不懂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希望白家能好好的。”
白媛一邊說着一邊小心地觀察着白汀雨的表情。
今天她本來也是看熱鬧中的一人,雖然現在還是有很多白家人嘲諷怨恨着白汀雨,但白媛在看到白海正跟白汀雨道歉的時候,她就在想,白汀雨果然還是有本事的。
現在這情形說不定正好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
於是白媛忙不迭的來了,她給白汀雨包紮好傷口之後才故作乖巧地繼續說着:“小魚姐姐,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
表了忠心白媛沒從白汀雨的臉上看到半點感動的神情,覺得有些失落,但她自從東城那時巴結廖夫人失敗,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急於求成,凡是見好就收點到即止纔行。
於是,白媛還是故作懂事地又安慰了白汀雨兩句,這才離開。
看着白媛走了,白汀雨冷笑出聲:“看夠熱鬧了?出來吧。”
聽見白汀雨的聲音之後,才從門口的另一側走出了一個人來,正是之前被白汀雨當狗一樣修理過的白以恆。
“真是狼狽。”白以恆看着白汀雨的手臂眼神微妙。
“走了一個表忠心的,又來一個落井下石的?”白汀雨冷笑出聲:“就你,也配?”
“落井下石?呵呵,我也得有這個本事纔行啊。”白以恆徑直走到了白汀雨的身邊。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白汀雨看向白以恆挑了挑眉。
“解決問題。”白以恆看着白汀雨開門見山:“現在想要解決這件事,只有一個法子,禍水東引。”
“哦?”白汀雨聽見白以恆的話眼睛裏終於有了些神采:“往哪引?”
“白心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