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秦鳶總算是喘勻了這口氣,小臉上全是怒意。
“嗯,進水了!”厲司丞說道。
秦鳶一臉怨恨的瞪着他,就要關門進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精準的抓住門邊。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手指上貼滿了創口貼,眸子裏盡是不解。
厲司丞趁着她愣神,擠了進去。
入目,熟悉的一切。
那些凌亂的畫面快速的組合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他記得在這裏,他跟她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
領帶!
她好像送給了他一條三十八萬的領帶。
大步向着主臥走去,神色異常的焦急。
“厲司丞,你這是私闖民宅!”
他進了衣帽間,四處尋找着,將衣帽間搞得一團亂。
秦鳶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手掌心越來越癢了。
大步上前,用力給了他一巴掌。
脆響後,厲司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的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秦鳶抿脣,怒意染紅了她的一雙眼睛,她厲聲喝斥:“厲司丞,你瘋夠了沒有?瘋夠了,馬上給我滾蛋!”
厲司丞紅着一雙眼睛迎上她滿是慍怒的眼睛,“秦鳶,領帶呢?”
“什麼領帶?”
秦鳶突然就想起了那條几乎快要花光了她全部積蓄的領帶,心口的窒悶好像又加重了數分。
“就那條好像三十八萬的領帶。”
她深呼吸,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研判。
“厲司丞,你真的失憶了嗎?”
竟然連具體的金額都記得,她越發覺得他根本就是在故意發瘋。
“那條領帶呢?”他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
她覺得,厲司丞跟白雨詩在一起後,她送給他的東西,他肯定會當成垃圾給丟掉。
厲司丞像是發瘋似的,繼續找尋着。
“厲司丞,我這裏沒有你的東西,你就算是將這裏翻了個遍,也不可能找到!當然,如果你要真的就是想要一條領帶,我可以買給你!但是,請你收了領帶後,立即離開這裏。”
她覺得再面對他,哪怕多一分鐘,她都會徹底的崩潰。
“那條領帶……”厲司丞很努力的去想,頭痛的越發劇烈。
一開始,秦鳶還以爲厲司丞在裝可憐。
看到他額頭上沁出越來越細密的汗水,她才恍然,他根本就不是裝可憐,而是,真的情況很嚴重。
“你別想了,放輕鬆!”秦鳶說道。
厲司丞瞳眸赤紅一片,突然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厲司丞?!”
他很重,秦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他扶穩。
“厲司丞?”秦鳶拍了拍他的臉。
厲司丞沒有半分迴應。
她眉心擰成了結,狠狠的啐罵了自己一句:“秦鳶,你怎麼就這麼賤呢?”
還嫌被他傷的不夠深?
還是你就是天生賤骨頭?
目光落在他纏着創口貼的手上,她逼着自己生生的將目光移開。
她去了客廳,任由厲司丞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枯坐了一會兒,秦鳶還是聯繫了紀柔,想要紀柔將厲司丞給帶走。
然,紀柔聽說厲司丞竟然在她那裏,直接就謊稱自己有事,並不在江城。
秦鳶惱火,就要聯繫牧野,猛然想起剛剛厲司丞強吻自己的一幕,牧野走了也好。
他將一顆心完全落在她的身上,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事情。
倒不如就藉着這件事,拉開彼此的距離好了。
這樣想着,她便將手機放下,想着等厲司丞自己醒過來再說。
她拿起那個長條形的盒子,出於好奇心,打開了盒子。
入目是一支雕工不算太精緻,但是,能夠看出來,簪子的前端是一多鳶尾花的木簪。
聯想到他貼滿了創口貼的手指,秦鳶呼吸微微凝滯了一下。
所以,這簪子是厲司丞雕刻的?
他對她這麼的敷衍,甚至可以用他們的婚姻做賭注,爲什麼還會親手雕刻這樣的一支木簪子?
雖然這樣跟自己說着,可是,心裏卻又突然多了另外的一道聲音。
秦鳶,你已經放下他了!
在他的身上,你已經栽了太多的跟頭,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你若是再繼續在他的身上肖想什麼,你真的就太蠢了!
她將木簪放好,便去了客房。
厲司丞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
他按了按頭,聲音沙啞的喊道:“秦鳶?”
沒有人應答。
厲司丞感覺頭疼的快要炸裂了,因爲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粘膩的厲害。
“秦鳶!”他摸索着站起來,向着門口摸去。
“砰——”
巨大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鳶的脊背緊繃了一下。
她急忙跑出客房,進了主臥。
厲司丞倒在地上,她抿了抿脣,急忙跑上前去。
“厲司丞,你這樣真的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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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的利用她的善良,真的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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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你把燈給關了?”
秦鳶怔愣着,“你在說什麼?”
夕陽將落,怎麼可能關燈?
目光落在他毫無焦距的眼睛上,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她屏住呼吸,緩緩的擡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厲司丞沒有半點反應。
她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了一盆冷水似的,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快些把燈打開!”他語氣不耐的催促。
秦鳶喉嚨口悶堵一片,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鳶?”他眉心擰成結。
秦鳶扶着他起來,準備帶他去醫院。
她終於肯扶他,這讓厲司丞極其開心。
“秦鳶,現在幾點了?我有些餓了,我們一會兒喫什麼?”
秦鳶頭暈腦脹的。
如果厲司丞今天沒有突然跑到她這裏來,她現在不會這麼糟心,而是給自己做可口的晚飯,飯後做簡單的孕期瑜伽,然後跟寶寶說着悄悄話。
所有的一切,全都被這個該死的男人給攪亂了!
她咬着脣,好幾次,想要將他直接弄死。
但是,她的善良又不允許她這麼做。
深呼吸,她對他道:“你乖乖等在這裏,我換一件衣裳。”
“你換衣裳就換衣裳,還怕我偷看嗎?”
秦鳶沒說話。
“你能不能把燈先打開?”他又語氣不耐的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