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夜燼聽聞此言,下意識搖頭。
他抿了抿脣,到底還是沒說出來那些話。
溫晟驍身子骨太弱了,他那一掌都沒用力,所以應該是沒太大事情的。
但轉念一想,也確實是他一掌將人擊飛,撞在了牆上。
着實是他不對在先。
男人輕咳一聲,道:“倘若有什麼需要的藥材,可直接去叫人去王府裏拿。”
溫宛卿笑着迴應:“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去處理事情吧。”
戰夜燼喉結上下動了動,盯着溫宛卿的脣看了一會兒。
溫宛卿挑眉,一時間沒能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在戰夜燼略微有些失落要出了臥房門的時候,她才勾住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
一直在外面守候的冷鋒看到這一幕,微微瞪大眼睛。
莫不是他看錯了?
這都出門了,溫宛卿居然主動親了王爺?
哎喲,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一點也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嗎?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戰夜燼嘴角緊抿,心情頗爲不錯,很是滿意地擡步出去。
冷鋒順勢上前,道:“聖上已經等待良久,王爺,崇淵在外面,我們現在需要回去了。”剛纔爲了找溫宛卿,王爺直接出宮了,到現在皇帝陛下還在等呢!
“嗯。”戰夜燼看似冷漠的一張臉下面,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冷鋒立馬上前,將配劍給戰夜燼掛上。那把削鐵如泥的長劍掛在他腰間,刀鞘帶着暗色光芒,一眼看去便知是一把好劍!
這便是陪着戰夜燼上了無數戰場斬殺無數來犯者的梵天!
緊接着,將大氅披在戰夜燼身上。
戰夜燼思索瞬間,將梵天劍鞘撐開大氅,露出掛在腰間的玉佩和香囊。
冷鋒愣了一下,露出一絲驚訝,盯着戰夜燼腰間梵天看了半天。
戰夜燼嘴角翹起,輕哼一聲,該展示的都給他看了,也該說些什麼了吧?
冷鋒聽到這聲輕哼,沒反應過來,面上卻帶着擔憂:“王爺,現在已經入秋,騎馬有風,您若是這大氅不好好披着,容易感染風寒受涼。”
男人本來打算翻身上崇淵的動作一頓,薄脣瞬間拉成一條直線。
冷鋒不明所以,眼睜睜看着自家主子跟負氣似的,直接將身上的大氅給扯了下來。
他趕緊去接,滿臉疑惑不解:“王爺?”
“不穿了。”男人冷哼一聲,催着崇淵往外走。
冷鋒抱着大氅,更加震驚:“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若是您受了涼……”
“閉嘴。”戰夜燼咬牙切齒,大跨步跟上崇淵,面上沒有多少表情,眼底卻都是怒意。
隨着他的動作,腰間玉佩與香囊上帶的流蘇微微相撞,發出一串清脆的低鳴聲。
冷鋒耳力好,應當能聽到纔是!
可偏偏冷鋒站在原地,盯着自家主子走路的姿勢看了半天,忍不住吸了口氣,果然很不對勁兒!
主子怕不是已經生病了,這才入秋呢,便着了涼,看那走路模樣,腿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怪不得不願意在這兒騎上崇淵!
冷鋒趕緊快步跟上去:“主子,待會兒到了皇宮叫太醫給您看看吧?您的腿是不是不太舒服?若不然找洛公子給您看看?”
戰夜燼額角青筋直跳,腳下步子一頓,猛地轉頭瞪着冷鋒。
冷鋒被這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吸了口氣,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笨死了!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戰夜燼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直接翻身上馬,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男人動作很是利索,踩着馬鐙,長腿一邁,人已經端坐在崇淵身上。
而那玉佩撞擊琉璃珠子流蘇的聲音再次落入冷鋒耳中。
那織雲錦本就充斥着無法言說的暗紋,特別是在太陽光照耀之下,那暗紋逐漸顯現,泛着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光芒。
冷鋒這纔將目光轉過去,忍不住瞪大眼睛。
啊,怎麼王王爺身上多出了一個香囊?
這不是那織雲錦?
冷鋒倒吸一口氣,愣住了,所以方纔自家主子走路姿勢那般怪異是爲了炫耀這個香囊?!
冷鋒眼珠子一轉:“王爺從哪兒得來這麼精緻的香囊?莫非是王妃?”
“嗯。”戰夜燼微微昂起下巴,一向冷淡的臉上居然多了些驕傲。
冷鋒心裏抽了口氣,趕緊說道:“原來是王妃送的!怪不得這般精巧好看!我說王爺今日怎麼雄姿勃勃的,原來是因爲這個香囊啊!王爺英雄配香囊,剛毅並柔情,絕配!”
這馬屁同時誇了他們兩個,還說他們絕配,戰夜燼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不僅如此,面上傲嬌更是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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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咂舌,着實沒想到這幾句話能叫王爺露出與往日裏截然不同的表情!
怪不得方纔看王爺走路姿勢那麼古怪,還特意用梵天將大氅撐開,原來是爲了給他看這個。
冷鋒有點兒想笑,王爺走路的時候甚至擺手的姿勢都沒能遮住這香囊。
但很快他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道:“王妃對王爺一往情深,原來昨日熬了半宿是爲了給王爺做這個!”
當時冷鋒還以爲溫宛卿是在給太子繡東西。
冷鋒當時給溫宛卿送去點心和夜明珠的時候,還爲自家主子不值,這樣一心只有別人的女人,他家王爺怎麼還如珠如寶地對待。
現如今看來,是他錯了!錯得離譜!
“足以見得,王妃對王爺是絕對真心的!”
冷鋒忙不迭說着溫宛卿的好話,看到戰夜燼眉眼帶笑,口中卻說着與之截然相反的話:“莫要胡說,這能看出來什麼?”
實則,傲嬌的表情都壓不住了。
冷鋒哪裏看不出戰夜燼笑得嘴都要裂開了,連忙笑着迴應:“王爺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王妃終於回心轉意,看到您對她的好了!想必王妃是真的再也不喜歡太子了!”
提起太子,戰夜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方纔的好心情消散殆盡。
他眸色冷淡:“你不必隨着本王一同入宮了,留在這裏看着王妃。”
冷鋒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
冷鋒站在原地半天,還沒搞清楚狀況,“王爺,屬下是要制止王妃出去嗎?”
好好的,怎麼突然王爺就臉色不好了呢?剛纔不是還那麼開心的嗎?
戰夜燼冷着臉:“不是,你去……看王妃見了什麼人……倘若王妃去見太子,你盯着便是。”
先前他聽到了溫宛卿與江月眉的對話,知曉等下溫宛卿要去見蕭衍。
就是怕溫宛卿與蕭衍見到了這一面,轉頭便舊情復燃,他好不容易得了幾分甜,得了溫宛卿許諾一生的誓言,怎麼可能輕易放開?
但是他又不可以去阻撓……畢竟剛纔才說過要相信溫宛卿……
“這不就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