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瑤已經睡下了,心放下睡得就踏實。
突然,睡夢中的白依瑤臉上巨疼,她蹙眉,迷迷糊糊的也沒反應過來,結果一下比一下疼。
“終於醒了,你幹了喪盡天良的事兒,竟然還能睡得着?這心得多毒才能這麼心安理得?
你他孃的!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們白家就他孃的沒一個好東西。”方逸的怒吼聲響徹二房的院子。
白依瑤被方逸連續扇了幾個嘴巴子終於清醒了,睜眼面對的就是方逸那張憤怒而猙獰的臉。
她一定是在做夢,對,是噩夢,方逸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啪啪’,又是兩個嘴巴子。“啊!啊!”
這次白依瑤終於被打醒了。
“嗚嗚嗚,方逸你瘋了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還有良心嗎?
是不是施婉清那個賤人,她是不是又跟你說了我壞話?”還別說,她這次猜的還真就八九不離十。
頭髮被方逸揪住,硬生生的把白依瑤從牀上拖了下來。
“啊啊!疼,放手。嗚嗚嗚。”白依瑤已經不知道先喊疼還是先哭了。
她不但臉上疼,身上疼,她心還疼。
方逸這個沒良心的,當初是她先背叛的她,他虧欠她的,竟然還這麼對她。
“父親,父親,你放開她。”
“兒子,兒子,幫幫我,救救我。”白依瑤看到方茂軒衝進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大晚上的,方茂軒已經熟睡,殺豬般的哭喊聲把他驚醒,仔細一聽是母親的院子。
他身邊的人也立刻告訴他二房主院出事兒了。那個哭喊救命的人是二太太。
方茂軒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往母親的院子狂奔。
衝進去的時候就見父親對着母親拳打腳踢。一個男人怎麼能這樣打女人呢?
他衝上去抱住方逸,但他畢竟才十四五歲,一個孩子攔不住高大的方逸。
今天晚上方逸的酒有點兒多,加上施婉清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藉着酒勁兒方逸就發作了。
“你這個披着人皮的畜生!那是你的親生女兒。那也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憑什麼那麼對她。
我他孃的在不是東西我也不會找男人去糟蹋她。
你呢?竟然讓幾個男人去禍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他孃的還是人?”方逸一邊罵一邊踹。
“快來人,來人拉開他。”方茂軒朝外面喊。
外面的人都是下人,哪裏敢對方逸出手。
但是現在小少爺喊他們,他們不得不進去,因爲她們是白老夫人送到白依瑤身邊的。
原則上來講,她們還是白家人。一時間二房的主院亂糟糟的,哭喊聲,叫罵聲一片。
陳一嵐鐵青着臉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她沒想到白依瑤會這麼毒,能對小小姐下那樣的手。
沒有一顆獸心幹不出那麼禽獸不如的事,她沒有懷疑方逸說的話,因爲白依瑤並沒有反駁。
她的小小姐啊!那麼乖巧的人兒,怎麼就不招人待見了?怎麼就不能讓她過幾天安生日子?
陳一嵐沒有進去拉架,那個人不值得。
她淚流滿面的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想,要是二爺真把白依瑤打死是不是挺好?以後就少了一個害小小姐的人了。
她心眼兒是不是太壞了?竟然盼着主子死。
遠遠的又傳來白依瑤的哭鬧聲,時不時方逸還怒吼一嗓子。
白依瑤哪裏被這樣打過,從小也是被白老夫人嬌養着長大的。
如今方逸在她眼裏就是惡魔,被揍了一頓之後,終於方逸也累了,被大夥拉到一邊兒。
他喘着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裏。
白依瑤瑟縮在方茂軒的懷裏不敢看方逸那張臉。如今那張臉在她眼裏已經不那麼英俊了。猙獰的可怕。
現在方茂軒單薄的小身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說,誰給你出的主意?把你最近幹過的壞事兒,見過的人都給我說一遍。
別給我撒謊,今天你要跟我撒一句謊,老子就打死你。”方逸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蹦出幾句話。
白依瑤的身子一直在抖,好好的一個大美人,整張臉被方逸打的像個豬頭,眼睛腫的都快睜不開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裏還有美人的樣子。
睡裙下的兩條腿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說。”方逸又大吼一聲。
這一聲不要緊,白依搖嚇的差點跪了。
“我我說我說。是歐陽二小姐找我……然後我回了白家……”白依瑤哪裏還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像倒豆子一樣全說了。
“母,母親,你, 你真的那樣做了?”現在不敢置信的是方茂軒。
他以爲父親是冤枉母親的,哪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小少年的世界觀瞬間整個崩塌。
在他心裏,母親是那樣陽光美麗,是那樣善良。難道都是假的?他接受不了白依瑤竟然讓三個男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施暴。
而且這竟然是外祖母出的主意。
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方茂軒沒有經力過黑暗,他的內心和世界還是乾淨沒有被污染過的。正因爲這樣,他就更難以接受。
“兒子,母親都是爲了你呀!爲了你有個好前途我才,才……”白依瑤說不下去了,方逸用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我不用你這樣,用自己親姐姐換來的未來,你覺得我的良心會安嗎?
我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她。
或許她真的做錯了,但別人能那樣對她,你不能,你是她親生母親。她除了我們一無所有。
十幾年你沒管她,到底誰欠誰的?”方茂軒一聽白依瑤竟然是爲了他才害方千雪的,少年更加崩潰了。
“嗤,你個傻孩子,你當她真是爲了你?
白家我可太瞭解了。那個老東西壞的腳底流膿。呵呵,都想拿我的女兒當墊腳石,當我方逸是死的?
今兒個,爺也要有血性一回。”方逸站起來看都沒看白依瑤一眼邁開大步出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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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又鬧什麼?這把年紀了能不能讓母親和我省點兒心?”院外,方權負手而立,也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
月光下的樹陰裏,方權被擋住上半身,方逸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方逸心中嗤道,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自從知道方權對方千雪的打算,方逸已經把方權當仇人了,每次見面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時不時的還冷嘲熱諷幾句。
“管不着,這是我二房的事兒,你管好你自己。
嘖,弟媳婦兒的事兒你也要管。手是不是伸的有點兒長啊?”方逸舌尖抵住腮幫子痞痞的說道。
方權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樹陰裏,然後轉身走了。
“你心虛了?”方逸在他後面喊了一句。
那身影頓了一下然後就消失在夜色裏。
“來人,組織人馬帶上傢伙,咱們得去白家拜訪拜訪。”
“是,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