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序商墨一般的眸子睇着她，他大手緩緩落在女孩的腰肢上，將人帶進懷裏，才緩緩出聲：“梨梨以爲我想要什麼？”
楚梨被他懷裏的氣息包圍，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很是有安全感，也很不解。
她不是沒想過傅序商跟她結婚的原因。
她當初以爲他是要應付家裏人。
可是，她很多天前就從楚若珊那裏知道傅老爺子回家了，如果是要應付家裏人，傅序商當天就可以帶她回去。
今天他帶她去楚家，她也看得明白，他是在給楚家人提醒。
還有外婆……
他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女孩惴惴不安地繃着，眸光閃爍地搖頭。
傅序商嘆了口氣，擡起左手，拇指摩挲了下她的臉頰，指骨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乖女孩，你這麼聰明，你能猜到對不對？”
楚梨瑟縮了下，視線左右飄忽着落在他左手上那道紋身蓋住的疤痕上。
她囁嚅：“兩年前，救了先生的人是我，對嗎？”
傅序商幽邃的視線凝視着她，“嗯。”
楚梨腦子裏依稀有一個印象。
兩年前她剛剛高考完，就被江巧曼趕着去打工。
一個深夜裏，她剛剛做完兼職下班，公交車都已經停了。
她裹緊了書包，小手捏着傘，飛快地往家的方向走。
出於謹慎，她一般都會走有監控的路，比較安全。
那天晚上，她經過一條昏暗的小路時，正準備扭頭走。
一陣刺耳的輪胎剎車的聲音響起。
隨着劇烈的碰撞聲，她回頭就見兩輛車赫然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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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輛車車頭都撞得不成樣子了，竟然扭頭就走了。
楚梨本來就膽子小，更何況這是深夜。
這場面對於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來說，過於詭異。
但是她聽見男人低沉的悶哼，血腥味隨着雨絲飄過來。
少女膽戰心驚，但還是咬咬牙撐着傘走了過去。
透明的雨傘映着昏黃的街燈，緩緩罩在渾身鮮血的男人身上，隔絕了雨絲。
女孩軟甜的嗓音發顫：“大哥哥，你怎麼樣了？”
傅序商在一片血紅的迷霧中，眨了下眼，看清楚了這個從天而降的小仙女。
“啊！你流了好多血！”
第一次看見人流那麼多血，楚梨嚇得一邊哭，一邊打120。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雨絲紛揚。
“大哥哥，你快醒醒，別睡！”
小巧的手一直搓着，一會落到他臉上，一會落到他手上。
等他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異國醫院，身邊圍滿了傅家人。
他那常年巋然不動的老父親都紅了眼眶。
一直唸叨着是他命太硬了，死神都不收。
只有傅序商知道，他撐着一口氣的原因。
傅序商在法國派人尋了兩年，但車禍的地方沒有監控，他才一直沒找到楚梨。
楚梨對這件事的印象沒有他深刻。
因爲那天晚上她渾身血污回到家裏。
被江巧曼一頓毒打，說她弄髒了地板。
甚至沒有問她爲什麼滿身血污。
因爲場面太過駭人，她高燒了一夜，噩夢不斷，緩了很久纔好過來。
但也沒有後悔過，救了一個人。
……
楚梨眨了眨眼，喃喃出聲：“先生不用因此對我這麼好……”
傅序商斂眉看她，大手捏了下她腰間的軟肉，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猜錯了。我喜歡梨梨，所以想要讓你開心。”
楚梨水潤的眸子與他對視着，半天才錯開眼神，吶吶開口：“我也喜歡傅先生。”
見她誤會了，傅序商指骨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我對梨梨，是男人對女人那種喜歡。”
“纔會忍不住吻你、抱你、還有愛你。”
忽如其來的告白，讓女孩一下愣住了。
傅序商這個混不吝在一個雨夜裏，對從天而降的小仙女一見鍾情。
爲了活下來，跟神作了交易，成爲他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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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之後，他去了教堂懺悔，手上多了一個紋身。
這兩年，他資助了不少天主教堂。
紀饒深問他原因。
傅序商說，因爲他的忠誠要下輩子才能給神。
男人輕輕挑起楚梨的下頜，低聲問：“梨梨，能感受到嗎？”
感受到嗎？
他的愛。
楚梨怔忪着搖頭，眸光散漫迷茫，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
許久之後，她控制着心跳，垂下眼簾。
“先生，你不會一直喜歡我的。”
傅序商心頭不是滋味，他將人帶回懷裏，似乎要將人揉進身體裏般，低聲道：“會的。”
他捏起她下巴一字一頓地說：“楚梨，我的心很窄，就容得下你一個人，門都關上了。”
“你不用怕我會離開。”
他的忠誠只會給一個人。
“所以，把你的心給我，好嗎？”
楚梨的家庭環境使然，她從小謹小慎微。
她不是喜歡幻想的人，也對愛情沒有奢望。
她從來不敢幻想愛可以有多長久。
她的媽媽爲愛而死。
她見過她爸爸愛她媽媽的樣子，也見過她爸爸連她媽媽的骨灰都弄丟了，那副負心人模樣。
就連傅爺爺那樣慈祥的人，都有三個老婆。
像傅序商這種身居高位的人，她更加不敢想。
她不僅不敢幻想可以得到他全部的愛。
哪怕是一瞬間，她這樣身份的人都不值得。
她不是戀愛腦，也不想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她不知道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跟傅序商的合約是建立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上。
但現在，她好像真的成了別人口中那一隻金絲雀、那一株菟絲草。
楚梨掐着手指，鼻尖通紅，似乎格外委屈，她軟軟的嗓音含着沙一般：“先生，我們簽了合約的，不能產生感情。”
傅序商抱緊了懷裏的人兒，幽邃眸子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低聲道——
“所以，合約作廢了。”
合約作廢了，他們領的紅本本效力還很持久。
他問過陸行舟了，離婚要拿身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
戶口本他已經撕了。
楚梨徹底石化了：……
傅序商揉了揉她紅潤的臉頰，輕輕嘆了口氣，薄脣輕輕印在她額間，“睡覺吧。梨梨，我會證明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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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要孔雀開屏花式追妻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