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晚晴纔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裏並不是顧家的老宅,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就連別墅裏的傭人,都是她未曾見過的。
她被關在了,顧時徹專門爲她打造的囚籠裏。
巨大豪華的囚籠。
江晚晴側過頭,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並在心中默默記住路線。
她要逃,一定要逃出去。
顧時徹將她橫抱在懷中。
路過的傭人連頭都不敢擡,一見到他,立馬靠牆站,畢恭畢敬朝兩人鞠躬。
臥室門被他一腳踢開,而後又狠狠關上。
江晚晴又來到了另一個囚籠。
男人狠狠將她丟在牀上,猛然壓了下來,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身上的水珠還未擦乾,濺到牀上。
江晚晴渾身僵直,像一塊僵硬的木頭,被丟到柔軟的牀上。
顧時徹冷笑一聲,脣輕輕落在她的頸窩處,深深吸了口氣。
“還在擔心他?”
男人窩在她的懷裏,冷冷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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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提起他的名字開始,你的心跳就一直這麼快。”
“看來是愛上了,對吧。”
他單手摟住她的細腰,手臂一再收緊,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裏般。
江晚晴連忙否認:“我…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
她確實和宋楚然談不上男女朋友的關係,最多隻能算曖昧階段。
江晚晴很清楚,宋楚然之所以追求她這麼久,最大的原因,是因爲她的拒絕。
從來沒有人拒絕過宋楚然的追求。
而她,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拒絕他的人。
有些東西,因爲從未得到過,所以永遠心動。
而一旦得到了,那便成了牆上的蚊子血,衣服上的飯渣子。
顧時徹再次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擡上一寸,盯着她的神色,失了神。
下一秒,男人狠狠咬了她的脣瓣一口。
江晚晴瞬間被咬得生疼,嘴角泛着一絲血,混雜在口中,
濃烈的鐵鏽味被她含在嘴裏,嚥了下去。
他這是在出氣嗎?
江晚晴不敢動彈,甚至連擡起手來擦血都不敢。
男人冰冷的指腹輕輕掃過她的脣角,將那抹鮮血擦在指尖,仔細端詳起來。
“寶貝,爲什麼,連你的血都這麼美。”
他脣角勾起一抹病態的笑意,手輕輕握住她的細腰,一瞬不瞬看着她。
脣輕軟覆上,兩人脣齒之間流淌着鮮血的味道,濃厚的血腥味滾入喉嚨中。
血腥,纏綿,爲什麼這兩詞,在此刻如此和諧。
江晚晴被他咬得生疼。
眼淚順着她的眼尾落下,滴在枕頭上。
顧時徹雙手撐在她頭側,黑眸失神望着她。
冰冷的脣輕輕啄在她的淚痕處,想要把她的眼淚全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對不起。”他居然向她道歉,“弄疼你了吧。”
江晚晴一頓,藉着窗外的月光,愣愣看着他。
他是有雙重人格嗎?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記憶中穿着白襯衫的時徹哥哥,和此刻穿着黑衣的顧時徹,竟然完美重合在一起。
顧時徹小心翼翼貼近她的心臟,高大的身子窩在她的懷裏,像一隻乞求主人原諒的小狗。
“寶貝,你能理解我吧。”
“我在國外,滿心滿眼等着回來,做夢都是和你相遇。”
“結果呢……一回來,便聽說你有了男朋友。”
“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說着,他攥緊拳頭,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攥住牀榻,像是正在掐住誰的脖子般。
江晚晴的身體猛然一震,害怕得縮了縮。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害怕,語氣又放緩了不少。
“別怕,我不想傷害你。”
真的嗎……
顧時徹開始溫柔將她圈在懷中,給她講道理。
“寶貝,外面的男人都是壞人,他們都不是真心對你的。”
“尤其是那個宋楚然,我去調查過了,他前女友排起隊來,能裝滿這棟別墅。”
“那個宋楚然,打孃胎裏,就不正經了。”
“他對你,只是征服欲,不是愛情。”
顧時徹摟住她的脖子,輕啄了一口。
“寶貝,你前兩年就做的很好,怎麼突然就學壞了呢。”
原來,他出國的這幾年,一直都在監視她……
顧時徹撐起身來,黑眸淺淺望着她,眼底那暗潮洶涌,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寶貝,只有我,纔是真心愛你的。”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下一秒,他的黑眸微動,一隻手猛然掐住她的脖頸處
“不然……我就會奪走你的一切。”
“連同你的命。”
突如其來的威脅,將身下的女人嚇住。
江晚晴的手趕緊扒拉着他禁錮的手,咳嗽幾聲。
窒息,快窒息了!
“我…我聽話。”江晚晴嘴裏艱難吐出那幾個字來。
一聽到手中獵物服軟,顧時徹脣角勾起笑意來,將禁錮的手鬆開。
俊臉一下埋進她的頸窩,似撒嬌般:“很好,那現在……”
“我們再重複一遍,剛纔密室裏的事兒吧。”
江晚晴慌忙扯着被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往下掉。
“不要…疼!”
“顧…不,時徹哥哥,真的疼。”
她覺得自己快被撕開。
江晚晴慌忙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潔白的手臂勾過他的脖子。
見獵物如此主動,顧時徹心間涌入一抹歡喜,像掉進蜜罐那般甜。
他聽話躺在江晚晴旁邊,單手攬住她的腰肢,頭枕在她的肩處。
要聞着她的體香,才能睡着。
這一夜,顧時徹像抱着一個人形玩偶,連做夢脣角都帶着笑。
而江晚晴是暈過去的,意識模糊。
等她睜眼的時候,她的腳上又多了一圈鐵鏈。
顧時徹將她拴在房間內。
而身旁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
門外,一個身穿灰色制服的傭人敲了敲門,推進一個精緻的餐車。
“江小姐,這是少爺爲您準備的早餐,請您務必要喫下。”
江晚晴目光落在餐車上,又轉過身看着自己腳踝的鐵鏈。
她眼神乞求望着面前的傭人。
此時,傭人連忙擺手拒絕:“江小姐,您就不要爲難我們了。”
“我們也只是打工的,要是少爺怪罪起來,我們擔當不起啊。”
江晚晴的肩膀一下就塌下來,整個人被抽乾了力氣。
“端走吧,我不想喫。”
傭人連忙補充道:“江小姐,這都是少爺親自下廚做的,都是您愛喫的菜。”
要是顧時徹看見了,不曉得又要怎麼折磨她。
江晚晴搖了搖頭,整個人蜷縮在鬆軟的牀上:“不喫,端走吧。”
寧願餓死,都不想喫他做的飯,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裏面下毒。
傭人左右爲難,推出去也不是,放在這兒也不是。
門口,那道熟悉的男聲傳來:“出去,我來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