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氣沖沖跑進書房找他理論,戰北寒正在進行視頻會議,她的突然出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視線落到那雙雪白修長的大腿上時,目光猛的一陣收緊。
他少有的亂了分寸,下意識的去關視頻按鈕,結果手一抖點成了翻轉,下一秒鏡頭對準了只着襯衣的女人身上。
戰北寒急的將一旁的水杯打翻,一把揪掉電源開關,屏幕黑屏了。
剛剛還沉寂的會議室裏,沉默三秒後才反應過來。
“剛剛什麼情況?是我眼花了嗎?戰少家裏有女人?”
“元副總,元副總,你和戰總最熟了,快跟我們內透一下呀!”
元鶴盯着屏幕使勁看了又看,也是一頭霧水。
戰北寒那傢伙開葷了?竟然帶女人回家,而且看剛剛那架勢兩人好像還玩得挺開?
這在京都可是不得了的事,誰人不知,當初季晴的離開,他一蹶不振了好久,難道是病好了,提槍重上現場?
不行,得問問他。
戰北寒怔在原地,身子站的繃直,桌子上手機一直在嗡嗡作響。他撇了眼是元鶴打來的,不用想也知道那傢伙要問什麼,果斷掛斷。
此刻距離他三米遠,一臉怒意瞪着他的女人,只穿着一條長度剛過大腿的襯衫,雪白筆直的雙腿白晃晃的露在外面讓人看着渾身燥熱。
他嗓子發乾,命令道:“有什麼事,先穿上衣服再說。”
簡溪氣的眼睛充血,低頭一看才反應過來,尖叫着跑進房間,咒罵着。
“你這個混蛋,色狼!我要告你強姦!”
聽見裏面女人失控的叫喊聲,戰北寒腦仁疼,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像這次理虧過,等她微平復了些才推門進去。
看見此刻躲在牆角抽泣的女人,眼睛紅的像只可憐的兔子。
他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才能不哭。
“你別哭了,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
角落裏的簡溪紅着眼對上他,他還好意思讓她別哭?要不是因爲他,自己會走到這一步嗎?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戰北寒見她憤怒的眼睛,覺得還是開門見山些的好:“你是怎麼知道的?”
簡溪咬着後槽牙冷笑道:“不裝了是嗎?”她憤怒的將手裏的那枚玉佩扔在牀上,“你敢說這不是你的?”
戰北寒撿起玉佩,看見是自己的貼身信物,這下更確認無疑了,難怪那天晚上後,他就沒找見,原來在她那兒。
知道自己理虧,戰北寒聲音軟了幾分。
“那晚的事很抱歉,我被人下藥了,對你做了不負責任的事,如果你想走法律程序,我願意配合接受警方調查。”
“下藥?怎麼可能那麼巧?”
簡溪不相信,紅着眼睛瞪他,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像在說慌。
她又回憶了下那晚的情況,現在想想他好像的確不太正常。
那晚他的身體滾燙的像是一把烙鐵,火熱又生硬,進入時……
簡溪搖頭不敢再回憶。
不過他被下沒下藥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他能傷害自己的理由。
想到今晚他第一次看見她時的眼神不是陌生而是詫異,簡溪突然就都明白了,看來他已經調查過了,所以纔會一眼認出來。
戰北寒見她不說話,心裏沒底,繼續道:“那晚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心誠意的跟你道歉,無論你想怎麼樣,我儘量滿足你。”
“如果你想通過法律手段解決,我們現在就可以報案立案。”
“你不怕被抓?”簡溪聲音冷冷的。
戰北寒頓了下,“一個女孩的清白被我毀了,接受懲罰是最基本的。”
看着他嚴肅又認真的樣子,簡溪情緒沒剛剛那麼激動了,其實現在想想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
沒打招呼闖進包間的是她,發生意外也不是他們自願的,如果真怨的話,只能怪老天爺跟他們都開了個玩笑,她懷孕了。
簡溪緊抿嘴脣心裏拿不定主意。
戰北寒向前靠近了一點。
“簡小姐,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會盡力補償,你想怎麼補償,我這邊都可以接受。”
“至於孩子,如果你想生下來,我會承擔我的責任。當然,如果你不想,我也尊重你的決定,給你一筆錢當做補償。”
簡溪低着頭腦袋亂哄哄的,從心底裏講沒有一個母親不想要自己孩子的,可是如果生下來名不正言不順,承受歧視,她從心底裏是排斥的。
她思考了下擡起頭質問道:“那你會和我結婚嗎?”
“結婚?”
戰北寒劍眉微挑,這個女人想和他結婚?他們滿打滿算才見了兩面,彼此還不瞭解。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她也許跟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一樣,想借着這件事訛上他嫁到戰家做戰太太。
他背過身子,語氣沉了幾分,“我可以給你錢,但結婚不行。”
簡溪被澆了一盆冷水,低頭摸了摸小腹,暗暗自嘲。
也對,他是戰氏繼承人,京都最大的財閥,怎麼可能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看來肚子裏的寶寶和她沒有緣分,她一個人根本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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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用錢就打發她,她的自尊不允許,簡溪心裏有了決定,不能讓這傢伙瞧不起。
“戰先生,你的意思我懂了,不過錢我不會要的,只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明天在流產單上籤個字好嗎?”
戰北寒心裏咯噔一聲,看向她的眼神也變了,本以爲這個女人會藉此狠狠地訛他一筆,沒想到她什麼也不要。
“你最好想清楚了?”
簡溪站直身子,迎向那雙代表權利的眼睛,“我想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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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戰北寒輾轉反側,天空泛起魚肚白時,他還沒睡着,起身去陽臺抽菸。
菸灰燒到一半的時候,他聽見另一間裏面女孩正在說夢話。
“媽媽,求你,別離開我們!”
“媽媽,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偉的!”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持續了好一會兒,聲音才漸漸平息,戰北寒朝裏面又看了幾眼確認她睡着了才收回目光。
想到她昨晚經歷的事情,戰北寒的眼神不自覺的冷了下去。
拿出手機,打出去。
“明天八點前,我不希望在京都再看見錢明這個人。”
“打斷腿,直接扔出去!”
“是,戰少。”
以爲躲過一劫的錢明,此刻還在女人懷裏睡的正香,一羣黑衣人突然撞開他的門將他帶走。
港口,漁船上,他被五花大綁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們別殺我,我有錢,我有的是錢!”
船倉裏走出來一個墨鏡男人,他掐滅手裏的菸頭,上前拍了幾下他腫的和豬頭一樣的臉。
“給你兩個選擇,要命還是要腿?”
錢明一聽慌了,這顯然不是劫財啊!
他嚇得直求饒,“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小弟我哪裏有得罪的地方,我一定改。”
“晚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唐助擡腕看了眼時間,七點五十分。
“再給你一分鐘考慮時間!”
錢明一聽這話不像在嚇唬他,雙腿忍不住抖起來,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順着大腿流淌在甲板上,騷氣沖天。
“五!四!三……”
“我選,我選!”
“我選保命!”豆大的汗珠淌下來。
唐助朝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三秒後,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迴盪在海上久久不絕,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第二天一大早,簡溪起牀的時候,發現牀邊放着三套嶄新的衣服,連吊牌都沒剪,看樣子是早晨剛送來的。
她摸了摸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還沒幹,只能硬着頭皮穿上了。
看着鏡子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她纔想起來已經好幾年沒買過新衣服了。
平時兼職賺來的錢,除了交學費和生活費,還有一部分要給大哥,因爲簡陽說,只要給他錢他保簡偉在家平平安安,爲了弟弟在家能少挨點打,她認了。
簡溪下去的時候,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戰北寒聽到聲音視線看過去,看清她的打扮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骨節分明的手微拳起來。
眼前的女孩美的像是墜入人間的天使,不沾染一絲塵世的複雜。
簡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臉上爬上紅暈。
戰北寒察覺到不妥,趕緊移開視線,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跟沒見過女人一樣,他招呼她坐下喫飯。
簡溪剛拿起筷子又放下了,“戰先生,我今天是不是需要抽血?”
戰北寒頓了下,他也不清楚流產前需要準備什麼,打電話諮詢後得知的確需要空腹。
索性飯也不吃了。
起身,穿好衣服。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