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凌司呈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後,接到繆文柬打來的告狀電話,才知道原來柳禾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那老頭子應該現在也知道了,畢竟柳禾平日裏是最愛打小報告的。
他象徵性地安慰幾句便匆匆掛了,趕回家,想借此順便攤牌離婚的事情。
本以爲到家後會見到凌德權暴怒的一幕,事實上,現場安靜如雞,異常平和。
凌德權戴着老花眼鏡坐在沙發裏,聚精會神地看着報紙,頭也不擡,顯然什麼都不知道。
凌昭昭在花園裏和私教練習小提琴。
場面十分和諧,卻唯獨不見柳禾。
她竟然沒聲張?凌司呈有一絲意外。
而且,平時的柳禾聽見汽車的聲音,會十分殷勤地跑下樓來幫他接過筆記本,不厭其煩地問他要喫什麼。
今天她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咳咳!”凌司呈特意咳嗽幾聲,半晌,也只有幾個傭人上前來服侍。
這個女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在搞什麼鬼?
凌司呈將公文包重重扔向地面,煩躁地扯下領帶,邁開長腿直奔柳禾房間而去。
“咚咚咚!”尖銳急促的敲門聲透出一股子的怒火。
柳禾不悅地放下手裏的眉筆,此刻她正在跟美妝博主學習化妝,被動靜嚇得一激靈都畫歪了。
是誰那麼沒有眼力見兒現在來打擾。
打開門,凌司呈冷臉直立在門口,185的大高個俯視着她,周身上下寒氣逼人,不怒自威。
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來敲她的房間門。
“有什麼事嗎?”柳禾眨巴着剛塗了睫毛膏的大眼睛,顯得無辜稚嫩。
她今天燙染了棕栗色的大波浪捲髮,嘴脣塗上亮晶晶的粉色脣蜜,白色吊帶碎花小短裙勾勒出傲人的山峯,襯得她甜美卻不失性感。
不得不承認,她的底子十分優越,略施粉黛就已經是勾人心魂的程度。
凌司呈迅速移開目光,厲聲質問:“你打了文柬?”
果然還是爲了繆文柬來找麻煩了啊。
她強裝鎮定,訕訕地慫慫肩,“想打就打了。”
“你知不知道文柬懷孕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凌家太太了,擺…”
“擺正自己的身份地位嘛,我知道了。”她雙手交叉着倚靠在門框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這句話,這三年來,凌司呈已經對她說了無數次,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看到柳禾這淡然的態度,他感到十分不適,就像是一拳頭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面,使不上力氣。
凌司呈瞬間氣急攻心,伸手一把嵌住她那張精巧的小臉蛋,咬牙切齒:“我警告你,別玩什麼花樣,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對我沒有用。”
那報復性的手勁捏得柳禾的臉生疼,她心一橫,直接張嘴下死口咬住他的大拇指。
凌司呈一陣喫痛,瞬間鬆開手,不可思議地瞪着她,這個瘋女人,竟然變得這麼有野性了。
難道從前的溫柔乖順都是僞裝出來的。
她揉搓着被捏紅的臉蛋,憤憤不平:“凌司呈你放心,我答應離婚了,到時間我就會走的,從現在開始,你沒資格對我大吼大叫!”
此言一出,凌司呈渾身一僵,大腦裏有幾秒鐘的空白。
他之前也提過幾次離婚,她都會東拖西拖,把這事搪塞過去以後便不了了之,像個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而今,一夜之間判若兩人。
“求之不得。”他強忍不快地冷冷吐出幾個字,裝出一絲笑意。
“嗯,那就行。”柳禾堅決地點下頭,伸手要把門關上。
凌司呈卻迅速地將手抵在門框邊上,不讓她關門,頗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還有什麼事嗎?凌先生。”
“這是我的房間。”
因爲之前凌司呈經常不回家,回家也是在書房睡,她都已經忘記主臥裏還有他的位置了。
“不好意思啊,我收拾一下就去書房睡。”說完,柳禾開始往行李箱裏裝自己的衣物,零雜物品。
“咔嚓”一聲,凌司呈卻在進門以後直接將門反鎖了。
“你幹什麼?”柳禾扭頭,緊張地盯着他,大爲不解。
凌司呈不是最討厭和她共處一室嗎,以前都是被老爺子強施壓後才肯勉強同牀共枕一晚上,現在是什麼意思?
“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我只是不想聽到老頭子嘮叨,總要應付幾晚上。”
“大可不必,我會和他解釋清楚的,是我不願意。”她站起來,提起行李箱就要開門出去。
凌司呈的臉色瞬間變得烏青,一腳踢開行李箱,霸道地將她推倒在牀上按住,厲聲:“你哪兒也不許去!”
沒想到她這麼迫不及待地劃清界限,連一晚上都不願意將就了。
柳禾被按躺在牀上起不來,慌忙之下,連忙用雙手捂住胸口,擔心低胸裝被他看走光。
這一系列防護動作,看得凌司呈忍不住蹙眉,晦暗不明的深眸裏透出幾團怒火。
“那天晚上不是還很主動地貼上來,今天就急着立牌坊了?”
聽到這話,柳禾又羞又氣,漲紅了臉,“以前的事,你就當我眼瞎了吧!”
“柳禾,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凌司呈怒火中燒,近乎咆哮起來,他很少有情緒如此激動的時刻。
今天,他們之間的對話甚至比以前一年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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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禾突然有些害怕了,弱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白瓷般的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今天又噴香水了,是甜蜜清爽的果香型。
也許是報復,也許是故意,凌司呈鬼使神差低頭朝她白皙的脖間吻去。
一股溼溼涼涼的黏膩感襲來,她感覺瞬間酥麻了,像化開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