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整個府中都是因爲上官月兒突然尋死而沸騰。因上官月兒向來在下人們的心中都是賢良的,未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怎的今日就會做這種選擇?不過,幸而上官月兒被人發現的及時,只不過就是昏迷一陣子,並未有生命危險。
而上官月兒的貼身婢女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但見上官月兒遲遲未醒,也不免擔憂。在房中無他人之時,連忙輕聲喚着:“小姐,小姐。”
上官月兒緩緩睜開雙眼,看向貼身婢女,其實她早就已經醒來,當時懸樑自盡之時便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她想要做的只不過是讓所有人知曉她的用心。眼下事情已經不出她的所料成功了。
“小姐讓奴婢甚是擔心,幸而小姐沒有什麼事情。”那婢女焦急的說道。
上官月兒微笑道:“放心吧,我沒事。太子府現在可有什麼消息?”
那婢女面色微變,搖了搖頭:“已經着人前去告知,但是現在太子府也沒有人前來。”
聞言,上官月兒的面色也是隨之一沉,“竟無半點聲響?”
雲楚洛如今有身孕,不能隨意走動,不曾來太子府是預料中的,但是元祁……他竟沒有半點動靜嗎?
那婢女爲難的點了點頭,“是。”
以死明志,這是她此刻唯一能夠使用的方法。她是否沒有謀劃清楚?而且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此人便是元祁,他心中是否有她?
她正因此而沉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外便有下人前來告知:“小姐還未清醒嗎?太子派人來了!”
聞言,上官月兒眼前一亮,對那婢女點了點頭,那婢女立即對門外的人說道:“小聲一點兒,小姐現在還在昏睡着。我與你去瞧瞧。”
那婢女離開後,上官月兒心如擂鼓,靜靜的等待着。
片刻後,那婢女緩緩而入,面色慘白,與剛纔出去時的興奮全部不同,上官月兒見狀,心道:難道有了意外?
那婢女瞧着上官月兒看過來的目光,猶豫着開口道:“太子的確是派人送來了上好的補品。”
“嗯。”上官月兒點了點頭,心沒有因爲那婢女的話而有所松,反而心頭那絲不安加重。
“太子因關心小姐的身子,認爲小姐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佳,似乎與婚事衝撞,未免小姐焦急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太子決定將婚期拖延。”那婢女面色變化多端的說道。因接下來的話實在是難以開口。
“婚事拖延?”上官月兒緊緊皺起眉。如今已經拖延了一年,怎的還要拖延。
那婢女緊接着又說道:“只是太子認爲小姐身子非一朝一夕才能痊癒,便將婚事拖延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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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年時間可是意味着什麼!
上官月兒眼前劃過一道亮光,身形經不住一顫,“五年?!”
五年?!竟然是要將婚期拖延五年!而美其名是讓她養身體,實際是讓人議論,她與太子府相剋,所以婚事一拖再拖!上官月兒只感覺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辛辛苦苦的謀劃着能夠扭轉僵局,萬萬沒有想到會變成眼下這種情況。
不用多想,一定是雲楚洛在背後搞鬼。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那婢女擔憂的問道。眼下的情況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原本通過此舉可讓天下人知曉小姐的決心,誰知……
上官月兒面色慘白,婢女的追問,她此刻也毫無頭緒,只感覺眼下所有的一切如同一記重磅砸來,讓她一時之間暈頭轉向,腦海中只是在響着那重複着的五年。
雲楚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當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或許,此事並非是雲楚洛的主意,而是元祈……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跳緩慢,一種刺骨的寒冷遍佈全身。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婢女見上官月兒失了神,便連忙喚道。
上官月兒緩緩從打擊中回過神來,而慘白的面色也漸漸的恢復了顏色。此時還未曾到了絕路,她無需害怕,更無需爲此而心驚。她穩了穩心神,與雲楚洛交鋒,她絕不可掉以輕心,“莫要驚慌,如今我身體不適,正好趁此可以休養。”
“呃?小姐是打算等五年嗎?五年時間可不短啊,五年內雲側妃在太子府內必定會更加站穩腳跟,屆時還有小姐的一席之地嗎?而太子眼中還會有小姐嗎?”婢女焦急的說道。
上官月兒點了點頭,“我心中有數。”只不過她也該學學雲楚洛那份氣定神閒,遇事冷靜不慌亂。她看向窗外隨風而落的枯葉,眼神恍惚,“太子如今畢竟是太子,而皇上的聖旨卻不能違抗。”
“聖旨?”那婢女愣了一下。
“我乏了,你下去吧。”上官月兒蓋上被子,躺在牀上閉上雙眼,腦中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場景,又或者說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可能。雲楚洛……
究竟,雲楚洛是怎樣的人,能夠做到左右元祈的決定?那兩年她總是出現在元祈的身邊,卻不能讓元祈移目,而云楚洛是怎麼辦到的?腦海中浮現她所知曉的雲楚洛的景象。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睜開雙眼。
“因雲楚洛的改變?曾經懦弱,後來漸漸的崛起?”
當年的雲楚洛天下人皆知,被廢,同時貶爲歌姬,卻能平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日,便是她的性子有了巨大的改變!只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曾經的雲楚洛出身貴族,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廚藝,而云楚洛卻有着一手的好廚藝!更何況,當年的雲楚洛對慶王癡心一片,怎會後來心如止水?!
更爲重要的是,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她驚愕的發現,眼前的雲楚洛似乎與以前的雲楚洛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兩個人?!
她面色大變,立即朝着門外高聲道:“芯菊!”
一直在門外的芯菊推門而入,“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
“去大悲寺請方丈!”上官月兒面色深沉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