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洗完了澡,走出來時,愣住。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語氣異常的沉,眼神卻透着幾分慌亂。
她的領口微微敞開着,可以看到被熱氣燻蒸後淡粉的肌膚,以及她性感的鎖骨。
秦鳶感覺到他凝在她身上的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急忙伸手攏住領口。
厲司丞站起來,向着秦鳶緩緩的走去。
秦鳶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向後退了幾步,竟然被他給逼到了牆角。
“你要做什麼?”
“你跟牧野這個男人獨處一室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不知檢點。”
秦鳶懵了一下。
被他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整個人都很是惴惴,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中竟然騰起陣陣怒火。
怒意染紅了她的一雙眼睛,她恨恨的瞪着他,“厲司丞,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厲司丞單手落在她的頭側,“我過分?”
“難道你不過分?你跑到別人的房間裏,這叫什麼,你不知道嗎?”
“你跟牧野現在是什麼關係?”
她眉心的褶皺又加重了幾分,咬着脣,捏着手指。
如果目光化作實質,定然能夠將他射成篩子。
“回答。”他另一隻手捏住了秦鳶的下巴。
在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秦鳶本能的發抖。
她穩了穩呼吸,用力甩開他的手,怒聲道:“厲司丞,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既然離婚了,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厲司丞笑的很是嘲諷,“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
秦鳶顰眉看着他。
“你腹中的可是我跟你的孩子!兩個。”
這話更是讓秦鳶有種好像墜入了寒潭深淵的感覺。
整個人瞬間變得很無力。
“厲司丞,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只是……”
厲司丞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是想要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看到她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什麼都沒有做,也會氣到爆炸。
秦鳶的心絃緊繃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想放過他眼中的任何一縷情緒。
厲司丞說道:“我們重新開始。”
“噁心!”她丟給他兩個字。
“你在說什麼?”厲司丞瞳眸沉沉。
“厲司丞,白雨詩懷過你的孩子!而且,你如果想要孩子,要女人,只要你願意,鐵定有大把的女人前呼後擁,你真的犯不着在我這個前妻的身上浪費什麼時間跟精力。”
前妻?
白雨詩懷過他的孩子?
厲司丞的腦子裏一片混沌。
眼前好像閃過一幕幕凌亂的畫面。
她死死的咬着他的舌頭,滿嘴的血腥味……
秦鳶看着他痛苦的按着頭,故意逼着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死活,故意告訴自己,他這個男人不值得她去愛他。
然而,看着他異常痛苦的按着頭,整個人都因爲痛苦而蜷縮成一團。
明明之前還那樣堅強霸氣的男人,此刻竟然像是一個可憐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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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一開始還能冷漠的裝作無視,看了約莫一分鐘,善良的她還是幫他打了120。
他被送去了醫院,正好,“昏迷”的周文凱也被送到了這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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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看到秦鳶,怔愣了一下。
“秦鳶,你……孩子又怎麼了?”
秦鳶搖搖頭:“我很好,是……”
“厲司丞?!”牧野的情緒也驟然變得很是激動。
“你別生氣。”秦鳶拉住他的手臂,“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我可能說了一些重話,刺激到了他。”
“那也是他活該!”牧野繃着嘴角,從齒縫間磨出一句毫無溫度的話。
秦鳶扯了扯嘴角。
大夫幫厲司丞做了細緻的檢查,他的情況不太好。
血塊有轉移的跡象,如果壓迫了視神經的話,很可能會失明。
聽聞檢查結果,秦鳶這才知道,厲司丞其實根本就沒有在假裝失憶。
牧野觀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她會生出惻隱之心,低聲道:“幫他聯繫一下皇甫家的人,我們先回酒店。”
秦鳶點頭。
皇甫家派了人過來後,秦鳶跟牧野也回了酒店房間。
厲司丞醒過來時,雙眼又變得很是空洞。
他滿腦子都是秦鳶質問他的那番話。
周文凱來到牀前,“阿丞,你還好嗎?”
厲司丞被送來醫院後,他就再也裝不下去,很快就甦醒過來。
當時也不是真的想跟牧野鬧到警局,只是爲了厲司丞多拖延一點時間。
“秦鳶說,我們離婚了,還說白雨詩懷過我的孩子。”
“這不可能!”周文凱聲音尖利,“你跟白雨詩什麼都沒有做過!白雨詩她就是在胡說八道!”
“阿凱。”厲司丞偏眸看着他,“秦鳶這麼傷心難過,會不會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你是說,離婚,還有白雨詩懷孕?”周文凱忽然想起之前牧野說的那番話。
什麼被離婚,被結婚的。
之前乍聽起來,還覺得哪裏挺奇怪的,現在好像一切都順起來了。
“我們明天就去女子監獄,問問白雨詩到底跟秦鳶說了什麼。”
“好。”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白雨詩見了秦鳶之後,當天就割脈自殺。
等到被人發現,送去醫院,一直昏迷不醒。
厲司丞跟周文凱得知此事,兩人的表情都挺一言難盡的。
“阿丞,這件事只怕是解釋不清楚了!”周文凱一臉凝重,“既然這件事弄不清楚,那咱們就去查一查被離婚那件事又是怎麼回事!”
“嗯。”他脣線緊抿成一線,一雙眼睛如同布着一團濃霧,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兩人去查了一下民政局的婚姻登記系統,顯示的確實是秦鳶與厲司丞是夫妻關係。
周文凱照相後,直接就去酒店找秦鳶了。
結果,得知秦鳶跟牧野已經退房,兩人離開許久。
“阿丞,我覺得,這個誤會想要解釋清楚也挺簡單的!現在只要確定了你跟秦鳶是合法夫妻,那麼,就有足夠的理由將牧野趕走。”
厲司丞的眼前忽然就閃過秦鳶兇狠的瞪着他,並且咬着他舌頭的一幕。
他不確定的問:“我曾經是不是舌頭受了很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