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黑色奔馳行駛在回家的馬路上，道路兩邊的路燈一盞盞閃過。
年餘餘感覺楚宥開車時總是專注的，察覺不到她的小動作，於是悄悄拿出手機對着放在腿上的筆記本拍了張照片。
把新鮮出爐的照片發給姜菁妤，姜菁妤秒回過來三個問號，緊接着是一張略有些猥瑣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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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菁妤：【嘿嘿，畫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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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菁妤：【流口水.jpg.】
年餘餘：【沒有，還差點被楚宥發現了！】
姜菁妤不懷好意道：【發現了也沒關係，沒準他會拉着你實踐一下呢！】
年餘餘：【？？？】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在微信上和姜菁妤開啓了日常的互懟，漸漸演變成一場表情包比拼。
發消息發的發的太過專心，以至於轎車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年餘餘都沒發現。
楚宥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扭頭，就看見了屏幕上那個眼熟的頭像。
他冷不丁開口，“和姜菁妤發消息呢？”
年餘餘嗯了聲，手指不停。
“聊筆記本上畫的漫畫？”
“嗯。”
“畫的什麼？”
年餘餘一心二用，沒設防，“裸.男出浴圖。”
話落，車廂內的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年餘餘回過神，整個人僵住。
她結結巴巴的，“不是，你聽我解釋。”
面前的紅燈數秒結束，跳轉成綠色，楚宥重新啓動車子。
他似笑非笑的語調，“寶寶，解釋什麼？”
年餘餘遲疑了一秒，難不成他剛剛沒聽見她說的話。
然而，心裏的僥倖只持續了一秒，就聽見楚宥清冽的嗓音又響起，“我回家欣賞一下你的作品，你再好好解釋。”
年餘餘：……
她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說話就不過腦子呢！
另一邊，姜菁妤一連發了十幾張表情包，見年餘餘都沒回復，終於察覺到不對。
姜菁妤：【怎麼了？】
姜菁妤：【掉線了還是被你家楚宥抓包了？】
年餘餘看着手機屏幕，欲哭無淚。
她恨恨的打着字，【烏鴉嘴。】
姜菁妤瞬間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幸災樂禍：【你這就叫樂極生悲。】
姜菁妤：【你家楚醫生那麼小心眼，好好想想怎麼和他解釋吧。】
姜菁妤：【嘖，反正我已經腦補出一場十八禁的畫面了。】
姜菁妤：【嘿嘿，姐妹，提前預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年餘餘：【……再見！】
她摁滅了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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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一路向前，暢通無阻。
年餘餘看着離景安花園越來越近，竟然難得的期盼起堵車。
然而，事與願違，熟悉的街景漸漸浮現在眼前，她隱約看見了小區的大門。
“咳，我想買束花。”
楚宥沒吱聲，只在小區大門前的空地上把車停下。
兩人下了車，一起朝花店走。
年餘餘諂媚的牽住楚宥的手，在他掌心撓了撓，悄悄觀察他的表情。
楚宥不爲所動，“買什麼花？”
年餘餘有點泄氣，看着花店外面擺的一排花，隨手指了一束向日葵。
楚宥拿起向日葵，進店付錢。
年餘餘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思考着現在返回車上毀滅證據的概率有多大。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跟着一起下車了！
沒懊悔幾秒，楚宥抱着向日葵出來了。
“走吧。”他又牽住她的手。
年餘餘沒話找話，“多少錢？”
“十二塊。”
花店老闆娘和兩人熟悉了，每次買花都會便宜一些。
年餘餘：“老闆娘人真好。”
“這花也挺新鮮啊。”
楚宥似笑非笑的一瞥，打斷了年餘餘生硬的聊天。
她懨懨的跟着他返回車上。
轎車開進小區，一下車，年餘餘腳步飛快的朝單元樓走，試圖甩開楚宥。
然而，楚宥身高腿長，輕而易舉的追上她。
他一手抱着向日葵，一手攬住她肩膀。
“寶寶，你跑什麼？”
“沒有啊。”年餘餘睜眼說瞎話，“我就想快點回去休息。”
“哦，我還以爲你想甩開我，偷偷把筆記本丟掉。”
年餘餘：……
她裝傻，不接話。
電梯上到五樓，一出電梯，樓道里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年餘餘在包裏摸索着鑰匙，十分的不情願。
楚宥見她故意磨蹭，拿出鑰匙開了門。
“沒帶鑰匙？”
年餘餘強顏歡笑，“對。”
她拿着筆記本，覺得有些灼手。
她並沒有反思當初畫一些帶了點顏色的插圖，而是埋怨自己當初偷懶，爲什麼把那些插圖和她記錄的漫畫腦洞畫在了一個本子上。
早知道有今天，她當初一定把它們分開！
沒有後悔藥，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楚宥坐在沙發上，一頁一頁的翻着筆記本，清俊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
年餘餘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出。
“畫的不錯。”楚宥客觀點評了一句。
年餘餘卻是神經緊繃着，絲毫不敢放鬆。
下一秒，楚宥開始興師問罪。
他指着其中一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見過真人版的？”
年餘餘擡眸看過去，窘的臉通紅，她居然畫過這麼露骨的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她哼哼唧唧的，說不出半個字。
楚宥又翻了一頁，“這個呢？”
年餘餘更加羞愧的低下頭，嗚嗚，解釋不清了。
她原來的畫風居然那麼大膽？
這是不是姜菁妤攛掇她畫的？
楚宥放下筆記本，手指輕敲桌面，似乎在思考怎麼懲罰她。
“寶寶，自己畫自己看？”
年餘餘紅着臉，吶吶道：“還給妤妤看，還有蔓蔓。”
她們對於這種東西，一向是互通有無的。
楚宥想象出那幅畫面，氣笑了，原來還互相分享。
而年餘餘本來還理虧心虛，卻猛地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就像你們男生互相分享資源一樣。”
她不深究他，他也別揪着她不放。
“是嗎？”
楚宥突然拾起筆記本，遞給她。
年餘餘：“？？？”
“喜歡哪個？挑一幅。”
“幹……幹嘛。”
“我們實地體驗一下。”
年餘餘：“！！！”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