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門不當戶不對,容容還不稀罕呢!
顧晚顏瞪着關緊的門一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那句“門不當戶不對”不僅讓她替容英韶憤怒,也踩到了她心裏的痛點,動怒之下,直接把霍寒霆給關出門外。
現在……
冷靜下來之後出了一身冷汗。
顧晚顏站在門前,糾結着自己主動出去認罰能不能留個全屍。
但一想到開門之後,霍寒霆冷着臉看她,眼神泛着陰沉的光,跟她說“顧晚顏你長本事了”,她就忍不住要腿軟。
怎麼就一時衝動了呢?
但神奇的是,門外居然也沒有任何動靜。
總不能是被她給氣走了吧?
顧晚顏猶豫要不要開門看看,而就在她的手碰到門把手之時,房門被扣響了,她嚇了一跳,猶豫再三後還是將門開了一條縫,目光偷偷地從門縫裏望出去。
霍寒霆果然站在門前正看着她。男人身軀挺拔,背對着光,在門上籠罩下一大片陰影,他美眉目清冷,脣角抿成一條直線,默然無語。
顧晚顏瞬間慫了,想跟他商量一下打人能不能不打臉。
但隨後她就眼睜睜地看着霍寒霆一步上前,手按在門把手上,眼神微閃,語速極快地低聲道:“我錯了。”
他顯然很不習慣認錯,看着像不情不願似的。
顧晚顏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時腦子沒轉過彎,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接下了經典下一句:
“你錯哪兒了?”
姜柊難得覺得今天可以休息得早一些,他早早地泡完澡上牀,決定睡一個夠本。
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時候,他手機“叮咚”地響了。
這是霍寒霆的專屬鈴聲。
因爲工作的原因,他必須24小時待命,因手機從來沒有在除了開會狀態以外保持過靜音。
多年訓練成的條件反射讓他在清醒之前就已經伸手拿過手機,動作熟練地接通,附着到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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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董,您有什麼吩咐?”
究竟有是東亞市場出了問題,還是荷蘭發生金融風暴,葉清跳海了?
“你在睡覺?”
姜柊瞬間清醒,垂死病中驚坐起,當即否認:“沒有,我清醒着呢,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是這樣。”男人聲音依舊低沉嚴肅,“我……我有一個朋友,他被他老婆關出門外了,你看他應該怎麼再進去?”
姜柊那運轉着無數複雜金融計算的大腦就這麼當機了一瞬,他頭一次,無禮且遲疑地道:“您說什麼?”
而霍寒霆居然也好脾氣地又重複了一遍。
姜柊心情複雜。
他們霍董是這麼樂於助人,熱心爲他人解決夫妻感情生活問題的人嗎?
他很想問一句“您說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不是您自己?”
但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膽子,又估摸了一下顧小姐的膽子,覺得似乎不太可能。
“咳咳。”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姜特助開始給老闆——
不對。
老闆的朋友支招。
“您想既然那位小姐把您的朋友趕出家門,那一定是因爲他惹了那位朋友生氣了,想要進門當然是要先認錯了。”
霍寒霆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如果他認爲他沒錯呢?”
“沒錯?”姜柊搖搖頭,“惹老婆的生氣的那一刻,他已經錯了。”
感覺三觀都受到了洗心革面再教育的霍董沉默了一會兒後,冷靜地掛了電話。
“知道了,你繼續睡吧。”
霍寒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低聲認錯。
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居然還有套路。
他究竟錯在哪兒呢?
霍寒霆有些後悔自己電話掛早了,他就應該再多問兩句。
被這樣一雙冷沉的雙眼凝視着,顧晚顏似乎也發覺了有些得寸進尺,她咳嗽一聲,將門打開,
“剛剛我也有錯,不該一時衝動把你關出去的。”
對方都能捨下身段來認錯,她似乎也沒什麼好揪着不放的。
兩個人互相道歉,在沉默的氣氛中都完成了洗心革面再教育的過程。
只是,顧晚顏睡着前總感覺哪裏有什麼不對勁。
也許是霍寒霆這兩天的態度有些奇怪?
她一邊想着,一邊靠在枕頭上睡着了。
霍寒霆裹着睡衣從浴室出來時,便看見顧晚顏臉頰微紅地縮在被子裏,睡得正熟。
他掀開另一邊躺下,目光盯着她凝視半晌後,終於動作輕柔緩慢地將她慢慢地摟抱進懷裏。
即便翻了個身,顧晚顏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她睡相很好,現在乖乖地窩在他懷裏,像是剛出生的幼貓一般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霍寒霆眼神又柔化了一些,他撫摸着她的長髮,啞然失笑:“平時不是聰明得很?怎麼偏偏猜不出我的心思?”
他低頭在她額前吻了一下,溫柔繾綣:“但是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
他慢慢地會引誘着她,自己朝他走過來,然後——
再也無法離開。
顧晚顏半夜忽然醒來,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正抱着一個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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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霍家嗎?哪裏來的抱枕?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藉着壁燈,入目是黑色鬆垮的睡袍,從黑色的縫隙中隱約可以看見一點冷白的肌膚以及腹肌。
猶如最上等的綢緞一般,看起來就很好摸。
顧晚顏盯着看了兩秒後才發覺自己距離霍寒霆居然是如此地近。
男人睡覺很規整,微微側着身,而她不但手抱着人家的腰,拽着睡袍,腿也不老實地勾纏着他。
這是把霍董當成人形抱枕了。
她睡覺這麼隨意的嗎?
顧晚顏震驚了,但眼下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幸虧現在是晚上,要是早上醒來,四目相對就是大寫的尷尬。
溜了溜了。
顧晚顏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腿,鬆開手然後慢慢地、輕輕地往後面挪,直到距離了一段安全距離才鬆了口氣。
她翻過身重新閉上眼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而原本正在沉睡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幽暗的眸子在黑暗中愈發顯得深邃。
因着夜裏的“驚嚇”,顧晚顏早上清醒得比往日要早一些,她困難地睜開眼時,入目依然是黑色的睡袍。
縫隙似乎比半夜又開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