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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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辭不假思索,“那是自然,你和我母親起衝突,我尚且維護你。和她起衝突,我自當站你這邊”

 知她不信,他眉梢一挑,“你不信,你現場驗證。”

 出乎他意料,林淺輕輕一哼,“我信,你的種種行爲都表明,你不愛她了,視她如蔽履,連最最基本的金錢補償都不願意給。甚至想結果她性命,沒動手除掉她,只因你缺一個解決她的合理緣由。”

 顧硯辭託她臉頰的手指顫了顫,眸光閃爍不定,“說對了,我想除掉她,以防她日後作妖。”

 他驗證自己所想,林淺如墜冰窟,寒氣從腳底竄上心臟,喃喃自語說:“果然。”

 她腳尖點地,坐在皮轉椅上向後一滑,慢悠悠問:“你到底是深情款款?還是沒心沒肺?愛了那麼多年,一直愛如珍寶。娶了我,你變心,不愛還想加害。誠然,有她弟弟的原因在,你狠心也是真的狠心。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你,我毛骨悚然。”

 顧硯辭眼底的光芒倏然幽暗,流暢下頷線逐漸繃緊,語氣頹然:“我憐憫她,跟她藕斷絲連,你喫醋。我厭恨她,你說我沒心沒肺。似乎,我怎麼做都是錯。”

 林淺勾起衣帶,纏住手指再鬆開,“我不評價你的做法是對是錯,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評判事態。你似乎不是那種正義凜然,慣愛打抱不平的角色。如此說來,你恨她弟弟,恨她,全然因爲我。”

 顧硯辭揉了揉眉心,“是,我恨她,全因愛你之所愛,恨你之所恨。”

 林淺輕輕點頭,“總的來說,源於你變心。你能變心,說明你的感情不怎麼堅定。你愛她的心可以變,愛我的心照樣可以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今天的她,或許就是明天的我。”

 顧硯辭前行幾步,在她身前屈膝蹲下,輕輕握住她涼冰冰的纖細手指,“你擔心有朝一日,我變心愛上別人,爲保護她殘害你?”

 林淺抽出手指,目光清醒白醒,“我想,會有那一天。你愛她更深,愛她的時間更長,愛到骨子裏尚且變心,更何況是我。”

 “淺淺,”顧硯辭視線下瞥,猶豫片刻後,心一橫坦言,“實話告訴你,我厭惡她,不只是恨你之所恨。我和她於網上相戀,現實中從未見過面。以前我一直以爲,我很愛她。跟她相見後我才知道,我愛上的,是我構想出的她,並非實際上的她。”

 林淺錯愕,旋即瞭然,“見光死?”

 顧硯辭認同:“差不多,也許,以前她展現出的形象,是刻意僞裝。又或許,過了這麼多年,她心性改變。總之,她與當日大相徑庭。如果說,我記憶之中的她……”

 想到以美好詞彙評價她,林淺定會喫味,顧硯辭略掉好評價,只說壞評價:“俗不可耐,自私自利。跟她交談十來句,我深感那一場持續多年的癡戀,純粹是笑話一場。愛過她,簡直是我命中之恥。”

 林淺心有所感,喃喃細語:“怪不得你說,白月光已被現實蹉跎成飯粘子。”

 “豈止是飯粘子,她……”顧硯辭吞了只蒼蠅般皺皺眉,“具體我不多說,她弟弟那般不堪,她百般維護,她的品性可想而知。我厭惡她,正如你厭惡顧晉深。”

 “哈!”林淺仰頭,形象比喻,“你原以爲,她是一顆糖,含在嘴裏咂摸數年,細細品味,浮想聯翩。後來一嚼,發現自己含了顆屎,可把你噁心壞了,恨不得拿牙刷刮掉舌苔,再清洗腸胃。”

 “如你所言,”顧硯辭吐出幾個字繼而表明心聲,“所以,你大可不必憂心有朝一日我變心。我愛她愛的是想象中的她,愛你愛的是活生生的你,只要你是你,我就愛你。”

 林淺無視他的話,眸光從羽睫下方透出,直勾勾盯着他,輕聲哂笑:“那句話說的沒錯,白月光的魅力在於,多年以後,她本人也抵不過留在他記憶之中的她。她錯了,錯在重新出現。她不出現,照舊是你心底無法忘卻的年少遺憾。”

 顧硯辭持相反觀點:“我倒覺得,她二次重現,再好不過。她讓我意識到曾經的愛是笑話一場,也打消你的憂慮心。讓我敢於堂堂正正的告訴你,我是你的今天,也是今後每一天。”

 林淺忽地擡手,握住他的左胳膊,慢條斯理地下令,“襯衣,脫下來。”

 “不信我?以爲我騙你?”顧硯辭握住領結用力一扯,領帶隨即扯開。

 再然後,他狀若玉石雕琢出的細長手指,捏住襯衣上的木質鈕釦,緩緩解開,再拉開衣服,露出內襯。

 林淺細看,沒看到“vivian”,只看到“淺淺”二字。

 顧硯辭掩上衣衫,手掌貼着心口,啞聲表白:“你的名字,天天貼着我的胸口,貼在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

 林淺冷眼相待,淡聲問:“哪天改的?”

 顧硯辭實言相告:“在我第一次說出我愛你之時起,之前那些襯衣我已束之高閣。在我從鬼門關轉回來,徹底愛上你後。我的襯衣上,逐漸繡上你的暱稱。再後來,你確診抑鬱症,我怕你看到襯衣裏繡着的英文名受到刺激,直接將原來那些衣服付之一炬。”

 說完,他追問:“感動嗎?”

 林淺表示:感動個屁!

 看他用愛過前任的方式愛她,有種撿別人丟棄的破爛兒,擦乾淨再使用的膈應感。

 不知她心思,顧硯辭自語式表白:“一筆一劃,親手書寫的戀愛日記,你也有。具體內容保密,我們舉行婚禮那天,我將它放在禮盒裏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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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撇了撇嘴,話裏話外透出嫌棄,“不要!老讓我撿破爛兒,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顧硯辭:“……”

 到底是男人,思維偏向男性化,顧硯辭不瞭解林淺百轉千回的女人心思。

 林淺親口說出,他亦是不甚理解。

 轉念一想,林淺嫌棄,自有她嫌棄的道理,他擺了擺手,“你不喜歡,那算了。”

 不知怎麼想的,顧硯辭突然間表白:“其實,你沒必要喫醋,剛纔說了,我愛的是構想中的她。可構想中的她並不存在,我愛上的相當於虛擬人物。可以說,我的心乾乾淨淨,除你之外沒愛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