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就說個大概,不說究竟,勾起林淺欲知詳情的好奇心:“想喫瓜,你從頭到尾細說。”
顧硯辭偏偏不說,他轉了轉套在林淺手腕上的玫瑰金鑲薔薇石的莫比烏斯雙環手鐲,瘦削修長的漫畫手向前一伸,合上筆記本電腦。
收回手,他的手指蓋住林淺的眼皮,“玩了那麼久的遊戲,看屏幕又看了半天,你已用眼過度,閉上你的眼睛,讓它歇息一會。”
林淺:“……”
還別說,她的雙眼,確實有點乾澀,還有點視物不清。
她閉上眼睛,在晴明穴、魚腰穴等穴位處按了按,之後邊揉眉心邊問:“我的護眼貼呢?”
顧硯辭拉開電腦桌右側的抽屜,取出一個未拆封的護眼儀,撕掉外邊的塑料薄膜,取出內裏的儀器,“護眼貼效果不過爾爾,高科技儀器的護眼效果更好。”
說着,他將護眼儀戴在林淺頭上,注入混合着眼藥水的清水,再按下開關,“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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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眼儀噴灑出細密水霧,滋潤眼眸。
之後,儀器溫度上升,釋放出適宜的溫度熱敷雙眼。按摩頭啓動,按壓眼睛周圍的穴位,起消除視覺疲勞、預防近視和散光之功效。
戴着護眼儀,林淺兩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見。
指尖傳來溼潤感,她忽覺顧硯辭捏着她的手指,在一張又一張紙片上按下手印。
“幹嘛呢!幹嘛呢!”林淺頓覺大事不妙,“逼我簽署霸王合同?”
顧硯辭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語調間洋溢舒朗輕笑聲:“對,你說的對,我好死不死犯了大錯,很怕你像以前那樣一走了之。我別無他法,只得用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限制你。”
林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顧硯辭,你活膩歪了?”
她試圖摘下護眼儀,摸了半天沒找到機關,氣的嗓音變調,“喂,這跟你一樣討厭的鬼東西的開關在哪裏?”
顧硯辭拉下她動來動去的右手,溫聲說:“別急,我給你取。”
護眼儀摘下,林淺睜眼,只覺眼前一亮,視力有所提升,看景物比之前更清晰。
看顧硯辭,比之前更帥氣。
他剛剛坑了自己,看見近在眼前的他,林淺很想一拳打過去,砸塌他線條流暢完美的鼻樑骨,再掏出他的眼珠子,丟地上“吧唧”一聲踩碎。
她掀了掀眼皮,沒好氣地問:“我簽署的合同呢?”
顧硯辭遞上用訂書機裝訂成冊的協議書,林淺打眼一看,看到標題:互聯網平臺運營協議。
再看內容,很詳細,句句都是重點,強調說:甲方在運營網站時,須遵紀守法,不得做出任何違法違紀行爲。若甲方違法,將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並賠償乙方由此遭受的經濟損失……
協議書末尾的簽名及手印顯示,她是那個喫力不討好的甲方,顧硯辭是那個佔盡一切便宜的乙方。
協議書隱藏的意思,林淺看得出。
這個隸屬於她,實際運營權不在她手裏的網站,具體運營什麼,由顧硯辭說了算。
她安心留在他身邊,當好顧太太,網站上運營的內容遵從憲法。她撒腿跑了,網站立馬運營違法亂紀的內容,違法違到足以把她送進監獄。
越看越火大,林淺抓起協議書,三下兩下將其撕碎,撒到半空中,“休想控制我,協議書撕毀無效。”
顧硯辭從容一笑,拿出幾十份一模一樣的協議書,“原件我放保險櫃裏了,你撕的不過是複印件,你喜歡,這裏多的是,慢慢撕,想撕多少撕多少。”
盯着他那副眉梢眼角洋溢得意,喫定自己的欠揍模樣,林淺雙目噴火,咬了咬後槽牙罵出三個字:“狗男人!”
“噓!”顧硯辭食指豎在嘴脣中間,示意林淺噤聲,“我是狗,那我倆翻雲覆雨,豈不成了你被狗*過?不可說不可說,好說不好聽。”
他胡攪蠻纏,林淺哭笑不得。
腦子裏過了過法律知識,林淺拿起擱在最上方的協議書,“啪”地一聲,丟到桌子上,語帶輕蔑說:“這東西無效,合同法規定,自願簽署的協議有效,強制簽署的協議無效。”
顧硯辭眼神暗了暗,分秒間換上狐裏狐氣的狡詐微笑,“我有證據證明,你是自願簽署。別忘了,你在醫院住院時,親口答應過……”
他有意減緩語速,說出林淺在醫院裏應下的那些事,而後掏出個U盤,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舉起,“你忘了,我放視頻。”
答應過的事,林淺沒忘。
“狗男人!”她再罵一句,一腳踢到顧硯辭腿上,“差一點出軌,犯下原則性錯誤,不反思自己,就知道禁錮我。你……”
罵顧硯辭沒罵完,顧硯辭推了推眼鏡,垂眸低笑,極具侵佔性的目光從鏡片邊緣透出,落在林淺身上,像打量私有物般打量她。
“沒錯,”他坦然直言,“我只想禁錮你,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我像癮君子依賴**般依賴你。你走了,我活不下去。”
略略停頓,顧硯辭說出內心心聲,“愛你多深,佔有慾就有多深。協議書,電子腳鐐,還是最簡單的束縛方式。日後,我或許會用更變態的手法禁錮你。”
瞭解他說到做到的秉性,林淺舔了舔嘴脣,下意識問出一句:“更變態有多變態?”
顧硯辭眼神一凜,眸底乍現陰翳暗芒,病嬌且瘋批的神經質屬性顯而易見,“在你睡醒之前,我坐在牀邊,心想,或許,我該斥巨資請一個腦科手術專家,改造你的大腦,將你改造成除了愛我再沒別的想法的戀愛腦。”
林淺身體一顫,衝口而出地罵他:“你狗到沒邊兒,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更狗的狗東西。”
顧硯辭身體下俯,左手撐住轉椅扶手,右手托起林淺陰雲密佈的瓜子臉。
“再狗也是你自己選的,”他清雋帥氣的臉頰緩緩靠近,微涼脣瓣貼住林淺眉心,印下一吻隨後撤離,“全天下那麼多男人,你偏偏選了我。選了你就受着,自己選的老公,討厭他也要陪着他。”
“很愛我嗎?”林淺答非所問,目視他的臉,“我和那個她起衝突,你不顧舊情站我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