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走到東陵昊的身邊,柔聲道:
“昊哥哥,你不舒服,爲何不在房中休息?方纔我想去你的房中,看你有沒有睡下。結果,你不在屋裏,我便出來尋找,不想你在此處!”
東陵昊虛弱地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握住凌冰玉的手:
“我沒事,只是被除夕夜這漫天的煙火所吸引,想要出來看看!”他的聲音輕柔,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眷戀。
凌冰玉淡淡一笑,不着痕跡地將手從他手中抽離:
“時候不早了,你身子虛弱,早點回去休息吧!”
東陵昊只覺得手中一空,心也跟着陡然一痛。
那一瞬間,他彷彿覺得,生命中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喃喃地道:
“是啊!不早了!冰兒也早點休息!”
“好!”凌冰玉微微點頭。
東陵昊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下了聽風小築,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那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和落寞。
凌冰玉看着東陵昊消瘦的身影,她的心,竟忍不住再度地揪痛。
可是,她的仇,又怎能不報……
回到房間的東陵昊,輕輕掩上房門。
他隔着門縫,看了一眼還佇立在亭中的凌冰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今夜晚間,凌冰玉帶着孩子們,私闖瑤光殿的事,他已知曉。
這世間,有什麼事,會瞞得住他聽風樓主水驚鴻?
凌冰玉走到哪裏,他其實都有派人保護,畢竟,這是在他王兄的眼皮子底下。
若非他命眼線特意纏住那兩名執守的宮人,凌冰玉他們的行蹤早就被東陵軒知曉,又焉有她的命在!
而他的眼線,也將凌冰玉所發現的那些物件,告訴了東陵昊。
聰明如東陵昊,只這一瞬間,他的心中,便已瞭然。
看來,這還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她終於知道真相了麼?
此刻,她的心中,恨透了自己的隱瞞吧!
或許,她認爲他也是參與者之一呢?
該來的那一天,終究要來了嗎?
……
靜心庵。
這裏,其實離東陽皇宮和聽風樓並不遠,只在城外十里的沉壁山腳下。
傅雲渠參加完除夕宮宴,不顧北清雪的挽留,執意要回靜心庵。
北清雪只當她在和東陵昊和凌冰玉晦氣,也沒有強留。
傅雲渠雖然一見凌冰玉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她卻想見到東陵昊。
然而,東陵昊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自覺沒趣。
好在東陵峻對她倒是十分親暱,她心中寬慰不少。
之所以連夜出宮,她實在不敢在皇宮中逗留,只因,她怕東陽王再次“光顧”於她。
對於那個陰鷙冷冽的東陵軒,她怕到了骨子裏,避之不及。
這會,她回到了靜心庵,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沐浴更衣之後,她躺在了牀上,侍女們也各自回房休息。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壓抑。
她眼見着東陵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看來,那噬心蠱在他的體內,也到達了極限。
她既心疼,又憤恨!
她一生最愛的人,竟然爲了那個賤人,把命都搭上了。
想着他和那個賤人,在聽風樓裏日夜相守,她的心就像油煎一般。
若是東陵昊毒發身死,凌冰玉這個賤人,你也別想獨活!
可是,她絕不能讓她和阿昊死在一起!
阿昊是她的,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
就算是百年之後,和阿昊葬在一起的人,也是她傅雲渠,絕不會是那個賤女人!
然而,想到若是阿昊真的毒發而亡後,那東陵軒豈不愈發變本加厲的蹂躪她?
……
怕什麼,來什麼!
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她嚇得一哆嗦,擡眼一看,周身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來人一身灰袍,頭戴帷帽,正是她最怕見到的男人東陵軒!
他進得屋內,將帷帽摘下,甩手一拋,那帷帽便穩穩地落在桌案上。
此刻,他目光緊緊地盯着傅雲渠,彷彿一頭飢餓的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
傅雲渠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失聲驚叫:
“東、東陵軒,這除夕夜,你不陪着表姐,來、來我這庵堂幹什麼?”她的聲音顫抖着,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東陵軒勾脣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欲色:
“自然是,GAN-你!”
他的話語,粗俗而直接,讓傅雲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驚恐地看着東陵軒,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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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無處可逃。
只要想到,過去那幾年裏,他對她的索取,沒有半點的尊重和憐愛,純粹只是爲了發泄,宛如惡魔一般。
她聲音顫抖,抱着瘦弱的雙肩,泣道:
“東陵軒,你、你明明已經有了表姐,你們表面上那般的恩愛!你……你爲何還要糾纏於我!我,我是你弟弟的妻子!”
東陵軒的眸中,劃過一抹不屑:
“得了吧!你是阿昊的妻子,他有碰過你麼?若非本王對你的恩典,你這輩子,怕是不知道男人是何滋味!傅雲渠,雖然心似蛇蠍,但,老天倒是對你不薄,給了你這如花般的容貌!”
他一雙大手,緩緩地解開她輕薄的衣衫,脣角浮起一絲微笑:
“這世間兩大美人,皆垂青阿昊,他倒也豔福不淺!翠羽宛雲玉如冰,人間絕色,但她是阿昊所愛,本王絕對不會去碰!而你麼?紅香醉暖鳳玲瓏,就算再美,阿昊亦是不屑,既然你已委身於本王,便是本王的女人!放着不用,豈不暴殄天物?”
“你!你無恥!”傅雲渠羞得花容失色。
“哼!沒人告訴你麼?本王有個最大的優點,便是絕不浪費東西!世間一切,能爲本王所用的,皆爲本王所用!你應該慶幸,你還有這點利用價值,否則……”
撕拉一聲,衣服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庵堂中響起。
看來,東陵軒箭在弦上,已然沒有耐性一粒粒地去解那繁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