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許逸珩沒有看見這一行人的狼狽,妹妹衣衫上已經乾透的血漬,許逸珩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還不錯,可是他看見了,當下就黑了臉。手一擡,直接讓士兵開了柵欄,他就幾步走到了許洛嫣的身前,將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許洛嫣雖然身形狼狽,但精神還不錯,這纔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軍營重地可不是你一個女子能隨便來的地方。”
許洛嫣苦着臉說道:“你以爲是我自己願意來的?還不是皇上傳旨讓我來替辰王解毒。”
許逸珩是知道許洛嫣拜了郭敬業爲師,但是卻對她的醫術持懷疑態度,妹妹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半年的時間就學會多少本事不是,更何況妹妹平時還忙着做生意呢!
部隊上的供給可有一部分是來自許洛嫣提供的,這事兒作爲最高級的將領是一清二楚的。
難道說皇上死馬當活馬醫,沒有能派過來的人,這才把妹妹派過來?
可辰王的毒妹妹真的能解?
這要是能解,從此許家肯定就多一道防護保障,若不能解,妹妹可就要承受天子震怒啊!
不過現在人多嘴雜,許逸珩沒有說話,只是讓許洛嫣等人先進軍營安置。
司馬恭等人看着許逸珩帶着十來個陌生的人向他們走來,乾脆停下了腳步原地等待,司馬恭可是皇叔,就算是司馬辰風見到他也只能拜見。
許逸珩直接帶着許洛嫣來到司馬恭的面前稟報道:“十五皇叔,此乃家妹,奉皇上口諭過來替辰王解毒。”
司馬恭是知道許洛嫣的,皇上之前沒有同意老護國公的說法,沒有想到這纔多久就又改變了做法。
司馬辰風是皇上最心愛的兒子,也是他鼎力相助的侄子,多個人給司馬辰風看看也好,能不能解毒在其次,最起碼多加入一個大夫,解毒成功的機率就要大一些。
許洛嫣被人帶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乾淨的衣衫,此刻已經安全到達,若在女扮男裝說不定會被人抓到把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換上女裝。
十五皇叔也沒有讓許洛嫣歇息,直接就帶着許洛嫣去了司馬辰風的營帳。
此刻太醫院的院判秦淑耀和御醫付思成正在和軍醫商量着要不要乾脆讓秦淑耀給司馬辰風行鍼,看看能不能讓司馬辰風先清醒過來。
這人不行,就是個大問題。
司馬恭和許逸珩進帳,三人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讓司馬恭方便查看司馬辰風的狀況。
司馬恭就看了一眼,見司馬辰風並沒有轉醒,就看着太醫院院判問道:“怎麼樣?還是不見起色?”
秦淑耀搖搖頭,他們已經盡力了。
司馬恭對許逸珩身後的許洛嫣說道:“許小姐勞煩你來替辰王看看。”
爲了安全起見,帳篷里人不多,除了守衛的幾個士兵就只剩下這三位大夫,剛纔進門的時候他們三位在商量對策,看見皇叔進來,自然不敢擡頭和他對視,而且辰王不醒,大家都憂心忡忡的,竟然是這個時候纔看見許逸珩的身後站着一位女子。
不過自古男女有女,三位大夫也不敢直眼注視許洛嫣就是了。
其實看也沒有什麼關係,許洛嫣換了女裝就戴上了面紗,只是這好像並沒有多大作用,她長得傾國傾城的姿色在進軍營的時候被守衛看見過,如今已經將這個流言差不多傳遍了整個軍營。
許洛嫣聽從司馬恭的吩咐上前翻了翻司馬辰風的眼皮,看了看他受傷的地方,因爲司馬辰風一直昏迷,軍醫給他拔箭之後,甚至對傷口上了好些上好的金瘡藥,可司馬辰風體內中毒,這毒素就是從這箭傷導入體內的,如今毒素未清,傷口不僅沒有癒合,還開始腐爛了,這還只是從外表來看,裏面究竟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查看一番之後許洛嫣說道:“這是七毒我,要解並不容易。”
“何爲七毒?”秦淑耀和軍醫二人都疑惑不解,他們對毒雖然有些研究,但是泛泛可呈,遇見這種稀有罕見的毒就束手無策了。
“所謂七毒就是七蟲七花毒,七蟲七花分別都是大毒之物,然後經過毒液提煉融合最後製成這毒。”
“許小姐可能解?”司馬恭很會抓重點,他剛纔聽許洛嫣說此毒要解不容易,但沒有說不能解。
“我想請問辰王中毒多少時間了,要準確的答案,時差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許逸珩回答:“到此時應該是十二天零兩個時辰。”
許洛嫣點點頭繼續說道:“此毒有時限,中毒者不解毒活不過十四天。”
付思成在一旁不屑的說道:“照許小姐的說法,那這麼算來辰王最多隻有二十個時辰可活?許小姐未免把話說的太誇大其詞了。”
辰王都昏迷這麼多天了,一直一個樣,也沒有見有何區別,可這許小姐一來就斷定了辰王所中何毒,還能活多久,付思成覺得許洛嫣這是在打他們的臉。
不,準確的說是打他的臉,他可是整個太醫院都公認的解毒能手,可如今他卻還不能確認辰王所中何毒。
這位許小姐卻是隨便查看一番就給下了定論,如此年輕的女子真的能確診?
付思成持懷疑態度。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太認同,實在是許洛嫣太年輕了,除了三位大夫,其他的人都知道許洛嫣的身份,邊疆將領不常回京不知道許洛嫣,可司馬恭是久居京城,對於許洛嫣怎麼可能不知道。
以前的草包花瓶真的能在和司馬辰風和離之後就開始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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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他們不得不選擇相信許洛嫣,因爲秦淑耀三人已經摺騰幾天了,一點效果也沒有。要不就信一次?
不是說是郭神醫的徒弟嗎?或許在解毒方面真的有常人沒有的天賦呢!
“是不是誇大其詞你們若是能承擔得起後果,那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是被皇上趕鴨子上架,只是盡責罷了,你們要是覺得自己能解毒,我這就帶着親信回京覆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