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湊什麼熱鬧?”謝楊氏把菜刀一放,轉頭看着謝濤蹙眉,“你趕緊去你妹夫家,喊他們過來喫飯。”
“不用了。”劉氏擺擺手,“他知道我們來這了,自己會熱了喫的,別管他。”
“那怎麼能行!這來回也沒多遠的路,讓他們上咱家吃了,還省得他自己生火。”謝楊氏不同意,說着瞅了一眼謝濤催促道:“還杵這幹嘛,還不趕緊去啊!”
“去的時候順便把那些麥秸給捎上!”
“我知道了。”謝濤答應一聲,將幾捆麥秸扛起,跟着謝父一同出了家門。
沒過多久,謝濤回來了。
謝楊氏將菜往桌上一放,伸長脖子朝廚房外看了一眼,“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妹夫他們呢?”
“妹夫猜到嬸子她們不回去喫飯,已經喫過了。”謝濤進屋喝了口水。
“親家母也是的,來也不喊喊景昭。”
“他有手有腳的,還能餓着不成?”劉氏不以爲意地笑了笑。
喫過飯,眼瞅着就要到中午,劉氏擔心餓着家裏的豬崽,帶着謝珍就回了家。
謝楊氏忙着給熬豬食也沒在留二人,轉身來到竈前又忙活了起來。
“濤兒他爹,你一會要是閒着沒事上別家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棉花,收一點回來。”
謝父站在豬圈前扒着門看豬崽,笑容有些憨厚,“咱家不是還有棉花嗎?收那麼多幹嘛?”
“入了秋這天氣就一天天開始變涼了,咱收點棉花給親家母送去讓親家母給幾個娃做身棉衣,好讓她們順順利利過冬,咱也不能白要人家的東西不是?”謝楊氏說完,想了想又商量道:“正好家裏還有半匹布,剩下的那些棉花等我空了我給女婿做身棉衣,這樣他去了書院也能有身換洗的。”
“行!你看着辦。”謝楊氏想得周到,謝父也覺得妥,伸手拍了拍豬崽看着它們受驚亂竄的模樣,心情極好地揹着手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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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謝家地裏總算忙得差不多了。
謝楊氏頭一天晚上送棉花來的時候說好了第二天來幫她們開地,因此謝珍三人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
宋景昭負責熬豬食,謝珍負責將水缸挑滿保證一整日的水夠用,劉氏則摸着黑去割豬草。
三人分工很明確,天才剛灰濛濛地亮起就已經忙完了。
謝珍一瞅天色,片刻不敢停歇地又鑽進廚房做起了早飯,宋景昭就全程陪着她。
原本劉氏還想幫忙,來到廚房門口就看見謝珍跟宋景昭緊緊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又一臉姨母笑地離開,識趣的選擇不去打擾她們。
過了一會,天徹底亮了起來,謝家三人如約來到家中,謝珍的早飯也剛剛做好端上桌沒多久。
“快來喫飯,快來喫飯。”劉氏招呼着謝楊氏三人進廚房。
謝楊氏將鋤頭往牆角一靠,打趣道:“原本我還說來早一點幫着你們做早飯,沒成想你們就做好了,倒讓我吃了個現成飯。”
“都是珍兒做的,我割完豬草回來她就已經在廚房忙活着了,我看插不上手就回屋縫衣裳去了。”
“在咱家那會可沒見她這麼勤快!”謝楊氏嘖嘖一聲,跟着劉氏進了廚房。
劉氏把盛好的飯遞給謝楊氏,笑着誇道:“珍兒勤快着呢,要不是她一直幫着我做家務,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謝楊氏笑容越深,心想道:她閨女可算是沒讓她丟臉。
飯後,幾人來到屋後,謝濤和謝父拎着斧頭先將攔着的樹砍倒,又把樹根挖出,宋景昭就跟在他們身後將砍下的樹枝拖到一旁。
等他們都弄得差不多,謝珍三個女的才揮舞着鋤頭開始翻地鬆土。
很快,一個早上過去,她們簡單地喫過午飯,出門找了不少枯枝丟在翻好的地裏點燃,準備用草木灰來當底肥。
滿地枯枝一直燒到午後才全部燒完,她們又等了一會,直到沒了火星這才拎着鋤頭再次忙活了起來,把燃燒過後的灰燼均勻地拌在地裏。
“你們這是忙啥呢?”村裏上山的大爺眼瞅着她們忙得不亦樂乎,好奇地停下了上山的腳步。
謝楊氏聞聲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水,笑道:“我們在挖地呢三叔,你這是又要上山了?”
“是啊,之前一直忙地裏的事,都有好長時間沒上山了。”大爺笑着點點頭,“是該挖塊地整點蔬菜種上了,咱老百姓就指望這土地過日子呢,要是沒塊地可是會餓死人的。”
“是啊,所以我們忙完就過來了。”
“一家人是應該互相幫襯着點,行了你們忙着,我先走了。”大爺朝着他們揮了揮手,隻身一人進入了山中。
因爲劉氏以前沒種過地,謝珍雖然有看過但也不懂,因此播種的活落在了謝楊氏三人身上。
劉氏就跟在謝楊氏身後學着。
“你湊上前來學着點,別啥事都叫你婆婆操心!”謝楊氏瞅了眼離老遠的謝珍,抓了把菜籽丟了地裏,抓着鋤頭填土將菜籽蓋住,嫌棄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珍往謝楊氏跟前湊了湊。
但她靠得太近,謝楊氏施展不開身手,像是趕蒼蠅般嫌棄地直襬手,“靠邊點這鋤頭不長眼,一會碰着你你可別喊疼!”
謝珍又識趣地退了兩步。
晚飯後,謝珍和劉氏將謝楊氏三人送出家門,休息了一下又挑着水桶去溝裏打水回來給地裏澆水,一直忙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才全部忙完。
累了一天的謝珍洗漱過後爬上牀,躺着就不想動彈。
宋景昭見她實在是累得慌,主動給她捏起了肩膀。
“今天辛苦你了。”
他手上不輕不重力度剛剛合適,謝珍舒服地全身放鬆了下來,雙眼眯成一條縫,不時滿意地哼唧一聲。
他一整天下來倒沒什麼感覺,主要還是粗活重活都被她們給攬了去,他全程就跟在一旁看着,偶爾給她們送個水。
原本他是想去幫忙的,但謝珍父母不是擔心他累着就是擔心他扭了腰,說什麼都不讓他乾重活,想想她們那恨不得將他當成寶放在手心裏捧着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
同時,心裏也暖暖的。
“你要怎麼犒勞我啊?”謝珍脣畔微勾,像極了打盹的貓兒,聲音中帶着一絲濃濃的鼻音。
宋景昭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目光落在她渾圓的肩頭上,嗓音啞了幾分,“你想要什麼樣的犒勞?”
“你親我一下!”謝珍語氣有些俏皮。
宋景昭喉結微滾,眸子閃爍了一瞬,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間親了一下。
嗅着鼻翼間那少女獨有的芳香,他忍不住張嘴輕輕咬了一下。
那酥麻的感覺瞬間讓謝珍渾身一個激靈,急忙伸手捂住被咬過的地方,紅着臉咬牙道:“你是不是屬狗的!”
好在她是趴在牀上,宋景昭也看不到她臉紅的模樣。
“我屬虎的。”宋景昭輕笑一聲,繼續手上的力度。
“不!你屬狗的!”謝珍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只有狗才喜歡咬人!”
“難道你不喜歡我咬你嗎?”宋景昭挑眉反問。
與謝珍相處久了,他臉皮也慢慢變得厚了起來,說起騷話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你!”謝珍磨牙,翻過身擡腿就朝他踹去。
宋景昭眼疾手快地伸手握住了她滑嫩的腳踝,眸子深處爬上了一抹晦澀,嘴角一勾,聲音誘惑地道:“看來娘子也不是很累。”
看着他的模樣,已經接觸過那方面的謝珍,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你鬆開我!”
她滿臉紅霞地嚷嚷着,想要將腿收回,可宋景昭非但沒鬆開手,手上的力度反而還加大了幾分,手心也變得滾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