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城沒回答的意思。
裴念之見裴御城不回答，又要哭了。
裴御城有點頭疼，思索了半天，他纔回複道：“裴念之，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跟你沒關係。你現在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趕緊健健康康長大。”
“你都不喜歡我媽媽了，那遲早是會給我找新媽媽的，我都沒有媽媽了，我還怎麼健健康康長大。”裴念之說。
“……”裴御城鬱悶得要死，怎麼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了，爲了趕緊結束這個話題，裴御城只能敷衍道，“喜歡。”
“喜歡什麼？！”裴念之問。
“喜歡你媽媽。”裴御城說。
“有多喜歡？！”裴念之。
“非常非常喜歡。”裴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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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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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再不睡，我要上樓了。”裴御城第一次覺得小孩子有點煩人，問題多得簡直：滔滔不絕。
裴念之看出裴御城的不耐煩，所以切弱弱地伸出一根短短卻非常漂亮的手指：“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
“你什麼時候和媽媽再生小寶寶？！”裴念之問。
“……”裴御城。
“媽媽說，你只想要一個寶寶，真不想再要一個寶寶嗎？！”裴念之問。
確定是他只想要一個寶寶嗎？！
聽見裴念之的這個問題，裴御城忽然想到上次在葉家食府，恰好撞見季遇荌與裴念之打視頻的場景。
當時他聽到季遇荌說了一句：媽媽只愛你父親……
如果裴念之不是生命垂危，季遇荌會來找他嗎？！會讓他知道他有個兒子嗎？！而……裴念之會知道他纔是他父親嗎？！還是隻會認定自己的父親是陸衍景？！
季遇荌說的，她這輩子只愛陸衍景。
從來沒有愛過他……
“爸爸，媽媽最喜歡兒子，所以我想要個小弟弟。”裴念之畢竟年紀小，並不太懂察言觀色，所以這會兒心裏在想什麼，便通通都說了出來。
“爸爸，你什麼時候生弟弟呀。”
“以前我在醫院裏，看見別的小朋友有弟弟，都好可愛。”
“我好想有個弟弟。”
裴念之躺在小牀上，自顧自地說了半天，裴御城都沒理他，裴念之又有點生氣了，他鼓着雙腮，詢問道：“爸爸，你怎麼不回答我呀？！你到底什麼時候讓媽媽給我生弟弟。”
裴御城並沒有正面回答裴念之的意思，想要岔開話題：“不想要妹妹嗎？！”
裴念之說：“不想。”
裴御城問：“爲什麼？！”
裴念之說：“媽媽說，既然我長得像你，那麼以後生的兒子肯定通通都會像你。我們都這麼帥，喫飯的時候，排排坐，很下飯。”
“……”裴御城。
裴念之畢竟年幼，很多事情都看不懂，更搞不明白。比如現在：剛剛面對他孜孜不倦催生的時候，爸爸還面無表情、無動於衷，話都不想說，但是這會兒，聽說他帥，很下飯，漆黑的眸底，竟然又泛着淺淡的笑意……
裴念之實在理解不了：媽媽都要把他當成下飯菜吃了，他怎麼還能那麼高興。
大人的世界，真險惡，太難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