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荷走至劉松源和劉語煙面前,伸手示意離開。
劉松源震驚的望着雲楚洛,剛纔那一刻雲楚洛的阻擾,便讓他明白,雲楚洛已經猜到了他做的事情,但是她卻不想將他再次捲入事件之中,所以不讓他再說透露更多的事情!
他隱藏着情緒,更加不敢直視雲楚洛,與處在迷惑不解之中的劉語煙離開偏殿,離開太子府,離開夏國。
而云楚洛在劉松源離開後,便立即將流雲和小十喚來。
“兵器廠出事了。”雲楚洛面色異常深沉,眼光冰冷。
流雲緊皺着眉,額前的一縷白髮從眼前拂過,他殺氣重重的說道:“是大皇子在背後搞的鬼?”
否則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做的如此無聲無息。而大皇子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謀劃着怎樣得到兵器廠,或者應該說,大皇子是在謀劃着天下。
小十面色蒼白,根本無需置疑,肯定就是公子!都過了這麼久,他以爲公子早就已經放棄了兵器廠,卻沒想到公子根本就沒有放棄!公子這是要一步步的害雲側妃和太子!
“他想要無聲無息的成事?當真是不將我看在眼中。”雲楚洛緊咬着牙寒聲道。雖早就已經有所防備,但蘭玉足夠陰險!利用劉松源來達到目的!雖然劉松源未曾去過兵器廠,但憑着劉松源的聰明,這些年他走南闖北,他多少都會看出兵器廠的一些端倪。
“現在該怎麼辦?”小十連忙擺手詢問。
雲楚洛在房中來回踱步,片刻之後看向小十,吩咐道:“你即刻出發趕往梁國。吩咐兵器廠的暗衛不可輕舉妄動。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斬草除根。”
依她的推測,蘭玉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若是兵器廠輕易奪去,她那兩年也無需費那麼多的心思辛辛苦苦去建立。而蘭玉正是知曉兵器廠不易奪得,所以必定不會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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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做些什麼?”流雲問道。
“替我送美人獻給大皇子。”雲楚洛嘴角上揚,淡笑道。
流雲愣了一下。
“大皇子幾個月來一直在皇上牀邊盡孝,此等孝心感動天地。而大皇子這般忙碌,身邊總是要有幾個人伺候。你去青樓……不,去勾欄院裏挑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子,親自送給大皇子。”雲楚洛雙眸半眯,嘴角更是上揚道。
流雲不解,小十同樣不解,小十連忙手語道:“雲側妃,小十多年來跟隨公子,未曾見到公子與哪一個女人親近過。”
“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他究竟是因何而不進女色。莫非真是傳說中的童子功?不能與女子同牀?若真是如此,他如今已有二十六歲,如此年齡未曾近過女色,着實對身體不利。”雲楚洛疑惑道。
說真心話,她送美人是想要噁心蘭玉,同時也是警告。但她是真好奇蘭玉究竟是因何而不近女色,身邊未曾有過一個侍妾。
流雲與小十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雲側妃怎麼會想到童子功?
“再替我轉達大皇子一句話,我最不喜偷偷摸摸之事,若真想要兵器廠,但看他能否要的起。”雲楚洛笑容一斂,沉聲命令道。
流雲暗自詫異,雲楚洛行事向來低調,怎麼此刻卻能說出如此張狂之語?
從流雲的神色當中,雲楚洛看出了他的疑惑,她望着窗外凋零而被風吹落的枯葉,笑道:“他若是聽了我這番言語,便會有幾分猶豫。我要的便是他的這幾分猶豫。”
夜幕降臨,夜風徐徐。
晚膳之時,元祁仍舊未曾回房。白荷甚是擔憂元祁是聽了南宮蓉的話而冷落了她,便焦急的打探着消息。元祁挑燈夜讀,仍舊在書房忙着。而出府遊玩的南宮蓉在晚膳過後回府了。
雲楚洛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白荷吩咐道:“備水吧,我要沐浴休息了。”
“可是太子還未曾回房。”白荷連忙急道。
雲楚洛挑了挑眉梢,“這兩日都不必等太子回房。”
“爲何?”白荷不解。爲什麼雲側妃明明受到地位的威脅,怎的還能夠如此平心靜氣?這些日子太子可是日日都睡在此處的,如今不來,雲側妃竟是看不出任何焦急失望之色?
雲楚洛放下手中那本已經看完的書,心中直搖頭,果真是毫無營養,看過之後只是徒增笑料。她看了一眼白荷,打着哈欠回道:“意味着我已經失寵了。”
“什麼!”白荷震驚。
“失寵?雲側妃是在說玩笑話嗎?怎麼可能?太子對雲側妃這般寵愛。奴婢在太子府多年,還未曾見過太子對任何一個女子這般寵愛過!太子爲了雲側妃遣散了府中的姬妾,獨寵雲側妃一人,莫非這都是假的?難道僅僅是因爲南宮小姐的出現,太子就要冷落了雲側妃?奴婢絕對不相信。”白荷難以置信道。
太子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南宮小姐就會冷落了雲側妃?!
見白荷這般擔憂,雲楚洛輕笑,搖頭道:“白荷,你家主子若是失寵了,這以後在太子府的日子可以不會好過了,那麼,你還會願意在牡丹閣伺候我嗎?”
與這個丫頭不過是相識了幾個月而已,想不到她竟會這般關心擔憂她。
白荷眼中淚光盈盈,已是爲雲楚洛的遭遇難過心疼,“雲側妃不會失寵的,就算真的失寵,奴婢又怎能做那不忠之事!雲側妃莫要擔心,太子絕對不會不寵愛你的。”
雲楚洛頓時哭笑不得,白荷的擔心讓她心中一暖,但白荷的眼淚又讓她生出幾分無奈來。她伸出手親自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笑道:“莫要想太多,快去爲我準備熱水。”
“是。”白荷擦了擦淚,擔憂的看着雲楚洛,就怕雲楚洛是強顏歡笑。見雲楚洛似乎一點兒都不傷心,便連忙去吩咐人準備熱水。
雲楚洛行至窗前,凝望着黑夜,微微眯起的雙眸緩緩移向書房的方向。
正是因此而漸漸失神,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未回頭,直接吩咐道:“水不可太熱,灑上花瓣吧。”
等了一會兒,未曾聽見身後有迴應,她微微低頭,收回眺望遠處的目光,低斂雙眸,默默無聲。
“在等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