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句話就好像是一個魔咒,商臻一整天耳邊都好像環繞着他那一句,“記得想我。”
爲什麼呢?明明連最親密的事都做了,身體都給他了,那種淡淡的隔閡,到底該怎麼辦呢?
頭疼欲裂的情況下,她只想睡覺,或許再一次醒來,她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封行焱……怎麼會喜歡她呢?他明明討厭她一輩子……或許這就是她求而不得,所以做的一場夢吧!
她越想越迷障,她的心理本來就不平穩,之前那種不穩定之所以沒有爆發,是因爲她將重生當做了一場復仇遊戲,而最近,她被逼着越想越多,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時候,又很不正常。
“臻臻,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司空長生的聲音傳來時,商臻才恍然驚醒,她今天沒有去醫院,而是來看司空長生來了。
之前被嚇到後,司空長生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最近纔有點好轉的樣子。
“很抱歉,這麼晚纔來看你。”
商臻愧疚的對司空長生說,司空長生卻奇怪的看了司空謹一眼,因爲這句話,已經是商臻第三次說了,她一整天魂不守舍,也不知是爲了什麼。
司空謹對他弟弟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商臻說,“走吧,我送你,你看上去需要休息。”
商臻也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對,突然想回去找蘇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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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時候,司空謹忍不住問她,“什麼事讓你這麼心煩?”
商臻微微顰眉,她已經意識到是什麼事了,從她昨晚主動獻身開始,或者說,從上一次晚宴她主動給封行焱解藥性開始,她就有點不太對勁,而今天,封行焱那句包含愛意和期盼的話,更是成了引爆一切的導火線!
她——到底是怎麼了?
司空謹點燃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狹長的眼眸半閉着,很寂寥的模樣。
“是因爲封行焱?”
“嗯。”商臻沒有隱瞞,因爲她覺得,司空謹還算是她的朋友。
“你喜歡他了麼?”
商臻一愣。
“看來是喜歡了……”司空謹輕笑,“正好他喜歡你,兩情相悅還有什麼需要苦惱的麼?”
商臻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景物,沉默片刻,才低聲說道。
“喜歡他,會讓我覺得……對不起我自己。”
“嗯?”正在開車的司空謹奇怪的挑眉,然後笑着問,“那,如果你喜歡的是我,你會覺得對不起自己麼?”
商臻搖頭。
“那就對了。”司空謹看着前方的路,幽幽說道,“所以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他身上。”
商臻又沉默了,因爲司空謹說的不太對。
見她這樣,司空謹又問,“這麼說,你和他之間有隔閡啊,你覺得他怎麼做,才能讓你消除隔閡?”
商臻盯着窗外的一處,突然說。
“如果,他死一次就好了。”
她的話嚇得司空謹一個猛剎車,商臻綁着安全帶倒沒什麼,只是很不滿的看着他,“如果是在市內你這樣會造成連環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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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麼?”司空謹緊盯着她,鏡片後的眼神難以置信,“你想封行焱死?爲什麼?他好像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難道他出軌了?”
商臻眯着眼,神情變得冰冷起來,“放心吧,我沒有要他死,不是你問怎麼消除隔閡麼?”
司空謹越發覺得心驚肉跳起來,突然有點同情他的情敵了,喜歡上商臻這樣的女人,絕對是一場心理過山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翻車了!
他想了想,嚴肅的說,“我覺得你心裏壓了很多東西,需要發泄!”
“比如呢?”商臻看着他眨巴眨巴眼。
司空謹車頭一甩,“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一個小時後,山區賽車道。
司空謹甩過來一個頭盔,商臻伸手接住,輕佻眉梢。
“這就是你的發泄方式?”
“對啊!”司空謹愛惜的摸了摸一輛造型怪異的摩托車,“道奇.戰斧!專業級賽車,上來,我帶你去兜風!”
商臻有些猶豫,“這種東西很危險,我不認爲我有將自己的性命提供給你玩樂的必要。”
司空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此時他摘了眼鏡,那張臉看上去更加邪氣勾人。
“快點,囉囉嗦嗦都不像你了。”
商臻不動,“你連眼鏡都沒帶。”言下之意就是,你看得清路麼?
司空謹無語凝噎,“我本來就不是近視,戴眼鏡只是爲了讓我看上去更加不好揣度而已!”
“或者遮一遮你亂放電的眼睛?”
“你到底上不上來?!”
“先說好。”商臻小心的給自己帶上頭套,“兜風可以,我不接受太快速度。”
司空謹咧齒一下,那笑容就好像得逞的狐狸一樣。
“放心,我只是帶你‘兜風’而已!”
十分鐘後,商臻臉色鐵青,她必須緊緊抱着司空謹纔沒有被甩下去的危險!但是她並沒有尖叫,即便所有的景物飛速後退,速度已經快到她眼睛看到哪,輪胎就到哪的地步,她還是沒有尖叫。
司空謹的聲音通過頭盔內部的傳音裝置,準確的傳到了她耳中,“你這樣不行!你必須叫出來才叫發泄!”
商臻嘴脣抿得更緊了!眼中的恐懼如有實質,但是她就是強忍着不叫出來,似乎表達恐懼就輸了一樣,她不希望自己擁有恐懼這種東西,她明明已經丟開很久了!
“商臻!”
司空謹滿含笑意又有點嚴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恐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人和你一起面對。”
商臻一愣。
“所以你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你需要,不管是我,還是封行焱,亦或者別人,很多人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所以,你在怕什麼?”
“你要做的不是丟掉恐懼,變得堅不可摧,而是要放開自己,讓別人有一個靠近你的機會。一個人太冷了不是麼?你本來可以更快樂的!”
商臻冷清特質的聲音,通過頭盔緊繃的響在他耳邊。
“丟掉恐懼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