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王宮,除夕夜。
夜幕降臨,整個王宮被璀璨的燈火照亮,宛如夢幻中的仙宮。
東陽王東陵軒和王后北清雪,盛排宴席,迎接新年的到來。
宮殿之中,華彩四溢,金碧輝煌。
一排排雕花精美的桌椅,桌上擺着山珍海味,珍饈美酒。
宮廷樂師們,在一旁奏響歡快的樂曲,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迴盪。
王公貴族們,身着盛裝,齊聚一堂,相互寒暄着。
東陽王東陵軒身着金色龍袍,端坐在主位上,而他的王后北清雪,則側座相陪。
今日,東陵昊和凌冰玉亦被邀請在列。
而傅雲渠,名義上還是東陵昊的王妃,盛裝參宴。
也只有在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上,傅雲渠才能再次見到東陵昊。
可是,東陵昊的目光,從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
倒是東陵軒,似乎食髓知味,偶爾會到沉壁山靜心庵找她“續舊”。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看似溫文儒雅,實則兇狠霸道,尤其是在牀事上,甚至有些暴虐傾向,令她痛苦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凌冰玉看向傅雲渠,眸中亦是平靜無波。
她的心中,對傅雲渠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
只因,這個女人能有今天這個下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若非這個女人,她和東陵昊早在東陽時,或許早已完婚,更不會有嶽龍淵的出現,也不會有後面那一系列糟心的事,東陵昊也不會如今身中噬心蠱,時刻都會擔心他毒發而亡。
她不殺那傅雲渠,也已經是看在峻兒的面子。
畢竟,峻兒是那般的俊秀聰穎,對她的心兒也是關愛倍加。
她只想好好地陪在東陵昊的身邊,不想再滋生任何的事,讓他糟心。
東陵昊性格隱忍,他雖然不說,但是,凌冰玉天天守在他身邊,也感覺到,近來的東陵昊,氣色不佳,人也消瘦了不少。
看來,那噬心蠱的毒,在他的體內,被壓制的也到了極限。
無數次夢裏,凌冰玉都會被嚇醒,甚至天還沒亮,就要跑到東陵昊的房中看看,她生怕,他的噬心蠱毒發,她不在他的身邊。
她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般的快,原以爲五年會是很長的時間,可是,卻是眨眼之間。
她不敢去想,若是生命中沒有了東陵昊,她該如何面對以後的人生。
這個男人,算來,已經在她的生命裏,停留了二十載。
她想,如果沒有心兒,若是東陵昊身死,她定不會獨活。
身側的東陵昊,望着凌冰玉遊離的眼神,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衝她溫暖地笑了笑。
凌冰玉只覺得眼中酸澀,她的昊哥哥,把一切都看得那麼透徹。
這般天下間最完美的人兒,爲何偏偏,要受這噬心蠱的折磨?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主位上的東陽王,此刻端起了手中的玉杯,朗聲道:
“今日除夕,本王與諸位共慶佳節,願東陽來年風調雨順,百姓富足安康!讓我們一起,同飲此杯!”
說罷,他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殿內,衆人紛紛舉起手中酒杯,起身迴應:
“願王上王后身體安康,願我東陽國泰民安!”
清脆的碰杯聲,在空氣中迴盪,燈火輝煌的宮殿中,歡聲笑語不斷。
這時,東陵崛帶着東陵峻、嶽心湖、北平蕪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給東陽王和東陽王后行禮。
東陵崛率先雙膝跪倒:“兒臣東陵崛祝父王母后身體康健,願我東陽千秋萬代!”
東陵軒微笑地點點頭,眸中盡是慈愛。
王后北清雪笑道:“崛兒有心了!”
隨即,從一旁的桌案上,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饋歲荷包,命宮人遞給了東陵崛。
隨即,東陵峻亦是上前一步,跪倒行禮:”侄兒東陵峻,參見皇伯父,皇伯母,願您們福壽康安!”
東陵軒細細打量了一下東陵峻,眸中難掩欣賞:“峻兒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愈發的俊秀了!不錯!不錯!”
王后北清雪微笑點點頭,柔聲道:“峻兒免禮!”
纖手一揮,有宮人也將饋歲荷包,遞到東陵峻的手中。
這時,北平蕪上前一步,俏麗的小臉,帶着一絲甜笑,聲音似銀鈴一般:
“姑父、姑母在上,侄女蕪兒給您們拜年啦!”
北平蕪這兩年,總會到東陽小住,今年正趕上除夕將至,她便沒有回北川,而是選擇留在東陽過年。
東陽王后北清雪,對自己這個侄女尤爲疼愛。
她有意將她指給東陵崛,也曾和東陵軒提起過,東陵軒倒是雙手贊成。
北川與東陽素有秦晉之好,這門親事,他樂得結成。
北川王北玄辰更是沒話說,親上加親,姐姐、姐夫自然會厚待他的心肝寶貝蕪兒,何樂而不爲?
此刻,見着未來兒媳婦這般乖巧可人,兩人皆是微笑示意:
“蕪兒免禮平身!”隨即,也有宮人,將饋歲荷包,遞到北平蕪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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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便是凌冰玉的女兒,上前行禮。
她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學着方纔兩個哥哥和北平蕪那般,恭敬地給東陵軒和北清雪行禮:
“柔柔參見王上、王后,願王上洪福齊天,王后美麗永駐!”
她的聲音脆聲聲的,如黃鶯出谷;人也落落大方,襯着一張漂亮絕倫的小臉,在璀璨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滿朝文武並不知道,這個剛滿五歲的漂亮女娃,便是堂堂天極王朝的宛雲公主,還以爲她是東陵昊的私生女,所以皆是竊竊私語。
東陵軒盯着嶽心湖片刻,忽地一聲輕笑:
“柔柔出落的愈發漂亮可愛,料想長大後,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俏佳人!阿昊,冰兒姑娘,你們真是好福氣!”
王后北清雪倒是面色平靜,亦是微笑着命宮人遞給嶽心湖一個饋歲荷包。
凌冰玉一直被矇在鼓裏,不知東陵軒的真實面目,衝着東陵軒和北清雪溫柔一笑。
東陵昊的心中,卻是一驚。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王兄的所思所想。
眼見着嶽龍淵的女兒,在他的東陽一天天長大,王兄的心中,怕是又有了什麼新的盤算。
如今,頻繁發作的蠱毒,折磨得他夜夜無法安睡。
他已然感覺到,自己快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看來,也要早做打算,儘快將冰兒母女,安全送出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