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矇矇亮時，四合院的人便都起了牀。
早餐準備好。
大家心裏都緊張着呢，不知道能不能一炮打響。
“咳咳…”
老孫太太這兩天身體不太好。
可能是年歲大了些，一直在喝中藥。
見余天忙碌着，她也跟着湊過來，咳嗽兩聲，問道，“什麼展銷會的臺子都搭完了？今天肯定老忙活了吧？要不要我去幫着照看照看。”
余天擺擺手。
“老人家，您身體有恙，還是在家靜心療養吧。你要是感覺不舒服的話，我在協和有熟人，治病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老太太搖搖頭。
佝僂着腰回坐，嘆息一聲。
她這段兒時間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每夜又開始夢見過去的往事，心中總掛念一個人。
“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咳咳…我說余天啊，豆豆也不小了，今年可得想着給他辦上學的事兒。還有哇…我這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我想問問你，等我走不動那會兒，你能不能幫我養老送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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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至的問題，使得余天一愣。
頓了頓。
他很快笑着誠懇回答道，“老人家，咱們相識一場就是緣分，我一直拿您當親人看待，您且放心吧，治病醫療養老送終這事兒都交給我，我全都接下了。”
“行…”
老太太堆起笑臉，臉上的皺紋好似核桃的紋路一樣，“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去忙吧，我在家照看豆豆。”
余天答應一聲。
帶着一羣人出門去西單了。
他走後。
老太太則是進到屋裏，用顫抖的手寫下了遺囑。
“奶奶，這是啥呀？”
豆豆奶聲奶氣地在一旁問。
“這是給你的禮物…等你長大以後，可別忘了孫奶奶…”
老太太淚眼婆娑，蒼老的手繼續書寫。
動作很慢。
好像她希望時間也能過得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
到了西單商業街時，天色剛剛大亮。
此刻。
上千平米的展銷臺子附近，已經聚集滿了前來看熱鬧的老百姓。
“李琴琴！李琴琴！”
“今天聽說是北影的演員們來走秀，咱們可得好好看看，她們都漂亮着呢！”
“我最喜歡的就是李琴琴，她那小模樣太招人稀罕了，百看不厭吶！”
人聲鼎沸。
圍的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薛靈芸一早也帶着手下小代理們過來了。
梅姐、肖騰飛、張思通、小高也都到了位。
仔細向人羣外面看去。
趙攀偉和王嘉良也隱藏在人羣中。
他們是替柳傳華來打聽消息的，想看看余天的展銷會到底能辦成什麼樣。
“這他媽小子…”
趙攀偉點了根菸，狠聲道，“真有招兒啊，啥都幹，全能型的還是！”
“老趙…”
王嘉良攏攏衣服，撓頭說道，“你說咱倆當初是不是選擇錯了，不該放棄盼盼電器廠。這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余天真他媽的研究出來彩色顯像管，可咋辦？”
趙攀偉還想答話。
但蜂擁而至的人羣，很快便將他們兩人擠散了。
太多了！
一方面是李琴琴的名聲。
另一方面。
薛靈芸也提前好早做了大量宣傳，想看新鮮的人數不勝數，整個現場，沒有一萬人也差不多。
余天上臺掃了一圈。
很是滿意。
回想當年。
他還記得曾經在電視採訪中看過一段關於劉曉慶的自述。
她說過。
她成名後，出門時，哪次都是萬人空巷，大家小巷全都是人，壓根沒地方落腳。
看了看時間。
按照約定。
李琴琴和朱曉琳應該也快到了。
“表哥，維持一下秩序！”
王東嶽很積極。
出頭的場面他都樂意幹。
在場這麼多美女，他眼睛都不夠用了。
裝模作樣。
擡手指揮。
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一副大哥的架勢！
“交給我吧！”
他對余天揚了揚眉毛，隨即吩咐蛤蟆，“蛤蟆，讓你的這些朋友們散開，好好控制一下現場，我看誰敢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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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早帶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瞪了王東嶽一眼，知道他是裝逼，撇撇嘴去忙活了。
余天一笑。
隨即跳下臺去查看情況。
開展銷會可沒想象的那麼簡單，環節多着呢。
服裝的搭配，人員的順序，化妝師以及等等細節，全要照顧得到。
尤其是。
他爲了抓住消費者心理。
還特別準備了幾道特別讓人心情激動的‘前菜’。
有提前發放的小禮品。
如鑰匙扣，小毛巾，招貼畫。
更有薛靈芸早前定下的未來的著名搖滾音樂人——搖滾教父老崔！
燈光音響樂隊，做好準備！
老崔的突然出現，真成了在場一道靚麗的風景。
正在擔任小號手的他，演唱的是所作的第一首歌曲——‘我和我的吉他’。
雖然遠不如86年的‘一無所有’轟動。
但現如今。
老百姓們還真沒聽過多少現場的liveshow。
第一波轟動！
趁着老崔演唱的同時，余天趕緊繼續忙活。
李琴琴她們就快來了。
化妝師必須做好準備。
化妝是必須的。
且這個年代，大家都習慣濃妝。
今天又是豔陽高照。
舞臺上陽光強烈，光感明亮。
要是妝化得不夠顯眼，根本增加不了多少辨識度。
十分鐘後。
人羣忽然發出一陣騷動。
有人大喊道，“快看，李琴琴來了，北影的小演員們也都來了，誒呀，這麼美！”
“瞧瞧人家，多水靈，不愧都是未來的大影星呢！”
人頭攢動。
踮着腳尖，個個伸長脖子，都想瞧個仔細。
李琴琴被蛤蟆的人護送着，隨着一衆演員，進了後臺。
“人太多了！”李琴琴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
“是啊…”朱曉琳和其他女同學都是既緊張又興奮。
這種感覺來得尤爲奇妙。
被人期待着出場的感覺，很爽。
李琴琴她們也不含糊。
各自挑選服裝。
她選的是一件新款燈籠袖。
朱曉琳則是挑了一件雞心領的粉色薄毛衣。
對着鏡子照照。
很美，很新鮮。
只是聽着外面人羣的呼喊聲，她們又緊張起來，有點兒不敢上場。
“別怕。”
早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李婉柔走到近前，用鼓勵的眼神兒柔聲安慰，“你們穿着衣服比天仙還漂亮，大家肯定不會失望的，去吧。”
她們是第一次看見李婉柔。
不由得都仔細注目起來。
好美。
這般美色，透着文雅恬靜。
說起話時，語調平和，給人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嫂子，你更美…”
“我們這就去化妝，馬上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