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以爲自己已經可以徹底放下,但是,見了厲司丞之後,她的心再度亂了。
牧野打算今天晚上留下來,秦鳶覺得不太好。
“我怕厲司丞半夜跑來這裏。”
“你的意思是他在裝?”秦鳶顰眉,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我說不好!應該也不是僞裝,而是……”牧野頓了頓,“怎麼說好呢?一種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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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點點頭,倒也沒有再拒絕。
她躺下後,依舊還是聽着舒緩的胎教音樂,牧野則坐在一旁的沙發裏回覆郵件。
他時不時的會擡眸看看那個面容嫺靜的女人,嘴角上揚。
正好秦鳶擡頭,四目相對,她的心絃狠狠的顫了下。
“怎麼了?”牧野聲音沉磁的問。
“沒!”
“你不用緊張,難道忘記了之前來這裏的時候,我都守在這裏?”
“牧野,我真的覺得自己像個渣女!”
牧野眉峯皺成了結,將電腦放下,緩步向着秦鳶走去。
“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明明去民政局看過了,你是被離婚,現在的你是單身!”
最後的半句話,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就是想要提醒秦鳶,他現在未娶,她現在未嫁,她不可以這樣貶損自己。
“我只是覺得……”
彷彿可以猜到秦鳶想要表達什麼,牧野握住她的手,眸光灼灼的鎖着她的一雙眼睛。
“我知道,你不止一遍的說你這輩子都未必會爲我敞開心門,甚至於,你明明心裏還裝着另一個男人,卻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好,這很過分,對我很不公平。
但是,秦鳶,我難得爲一個女人動心,我想要對你好,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自始至終,對你好只是我的事情。”
“牧野——”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的乾兒子要睡了!你什麼都不要想,否則,寶寶又該抗議了。”
那聲音潺潺如水,溫柔的不像話。
秦鳶望着他,嘆息。
“我幫你熱杯牛奶!”
這間vip病房帶着一個小廚房,牧野置辦了些廚具,微波爐什麼的也很方便。
熱好了牛奶,他遞給秦鳶。
秦鳶盯着他看了好半天,還是接了過來。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對你的好成爲了你的負擔,讓你覺得抱歉,那你就當成我是對我的乾兒子好吧!”
這話,他說的特別的無奈。
秦鳶捕捉到他眸中的哀傷,覺得自己更渣了。
“我喝牛奶。”她捧着杯子,緩緩的喝了一杯牛奶,然後安然躺下。
今日的寶寶特別的乖,本以爲自己會失眠的她,很快便呼吸綿長起來。
樓下,男人坐在車裏,指尖的香菸明明暗暗,嫋嫋青煙升騰,遮擋住他眸中的所有情緒。
到底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糾結了很長時間,將煙掐滅,開車離開。
翌日,秦鳶怕遇到厲司丞,並沒有去看厲博,而是錄了一段音,發給了喬,讓喬放到厲博的牀頭櫃上,播放給他聽。
回到江城後,周文凱帶着厲司丞去了很多以前經常去的地方。
看着他的情況,貌似有一點點要恢復記憶的樣子,便又準備帶他去見見秦鳶。
“不去。”他繃着嘴角,特別彆扭的擠出兩個字。
“你什麼意思?”周文凱擰着眉,一臉的不悅。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去。”
他昨晚躺下後,眼前全都是牧野幫她細緻的調整紗巾的溫馨畫面,他煩躁的翻來覆去,整個人如同煎餃子似的。
最後,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結果,在樓下抽了快大半盒的香菸,他還是沒有上去。
“阿丞,你以前不是說過,不管怎樣,都不會忘記秦鳶,也不可能放手的嗎?”
“我以前那麼渣,那麼混蛋,她怎麼可能還會對我深愛不移?你就別再管我了,我心裏有數。”他說着,邁着一雙大長腿往玻璃花房走去。
周文凱氣的想要罵人。
真踏馬皇帝不急太監急!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他這麼帥,馬上就要訂婚了,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太監?
跟着厲司丞跑去了玻璃花房,他又開始叨叨,厲司丞直接拿起水管,對着他澆去。
“艹!”周文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阿丞,我爲了你幾乎快要操碎了一顆心,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簡直太沒有人性了!”
厲司丞一臉嫌棄,“如果想要在這裏待着,就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則的話,就立即消失!”
周文凱:“……”
最終,他挑了一塊假山石,坐了下來。
誰能想到,以前殺伐果決的厲司丞竟然也有一天拿着水管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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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環抱於胸前,就那麼看着他。
連日陰天多雲,今日,陽光極好。
陽光自他頭頂灑落,襯得他整個人有些縹緲的感覺。
厲司丞擰着眉,深深的看着他。
“你就算是在這裏成了雕塑,我也不去!”
“爲什麼啊!”周文凱快要崩了,“我就不相信你對秦鳶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昨天晚上,我去了醫院。”
“嗯?”周文凱的一雙眼睛幾乎瞪圓成了銅鈴,“啥?”
“我在樓下坐了很久,香菸都抽了大半盒,可還是沒有上去。”
“阿丞,你們現在可還是夫妻呢!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牧野這個第三者鑽了空子?我可告訴你,女人的心可以堅硬如同磐石,也可以很柔軟!她萬一要是真的因爲牧野對她的好而生出了感動,最終接受了牧野,堅持要跟你離婚的話,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厲司丞的一雙眼睛越發的沉暗,看着周文凱的目光冷的如同冰刀子。
“行了,我不說了,不說了總行了吧?”
真的是讓人着急。
厲司丞將水管收好,又開始拔草。
周文凱按着額角,“我以後要是再管你們的事情,我就跟你一個姓!”
“那好,厲文凱。”
厲司丞嗓音壓得很低。
“你真的太過分了,走了。”周文凱果然就走了。
紀柔看着他離開,想要問問他現在厲司丞的心中想法。
“伯母,咱們現在就別管這些了,阿丞的心裏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昨天在樓下待了那麼長時間,竟然都沒有上去!我總覺得,現在的阿丞,不是阿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