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鈺不知道自己明天的命運,仍然在喜滋滋地看着奏摺,腦海裏將明日要去瓦肆做的事全都想了一遍。
第二天,趙昕鈺一大早就來找江宜夕,正好碰見她準備出門。
“呦呦,你是不是知道我來了,所以來接我的?”趙昕鈺笑着問。
“……”江宜夕這纔想起來,她答應了今日要陪趙昕鈺去瓦肆的,她摸了摸耳垂,讓谷冬去將她要送給趙昕鈺的禮物拿過來。
“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禮物。”江宜夕笑着說,“是一柄軟劍,平日盤在腰間別人也看不出來,必要的時候能夠護着自己。”
趙昕鈺以前不是沒見過軟劍,但像這麼軟,而且精緻得像腰帶的軟劍,他還是第一次見。
“好鋒利的刃!”趙昕鈺輕嘆,“錦國的兵器打造這麼厲害嗎?”
“你喜歡就好啊。”江宜夕說,“那……明日我陪你去瓦肆。”
“好啊。”趙昕鈺低着頭擺弄着軟劍,並沒有發現江宜話中有什麼異樣。
江宜夕往旁邊的馬車走去,“那,你今日玩得開心。”
趙昕鈺擡頭就看到她已經進了馬車,他要跟着上去,被江宜夕擋住,“小王爺,我今日沒空去瓦肆啊。”
“!”他被放鴿子了!
“你要去哪裏?”趙昕鈺眼中全是控訴,但凡她說出一個不能說服他的理由,他都要坐在地上抗議的。
江宜夕說,“我想去看小黑。”
“什麼小黑?”趙昕鈺問,突然他想起什麼,瞠大眼睛驚恐地看着她,“你,你不會是想去那條蛇吧?”
“當初在島上的時候是小黑幫了我啊,我自然要知恩圖報的。”江宜夕說。
趙昕鈺道,“你知道當初我們運送小黑回京都城花費多少力氣,它還聰明得很,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那麼大的蛇啊,我看着都快成精了,你敢靠近它嗎?”
“它一口能吞了好幾個人。”
江宜夕回想小黑對她的親暱,她笑道,“不會的,小黑很乖的。”
“……你這些年都發生什麼了!怎麼會認爲那麼大的蛇很乖。”趙昕鈺叫道。
“那你跟着我們一起去就知道了。”江宜夕說。
“你還跟誰去啊?”
江宜夕看到不遠處的馬車,笑着指了指,“來了。”
趙昕鈺轉頭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還有車轅上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高福嗎?
兩邊的暗衛他也認出來了,是冷亦和山默。
那馬車裏的人還能不知道是誰嗎?
趙昕鈺眉心跳了跳,“原來你是要跟皇兄一起去山裏看小黑?”
“是啊,小王爺若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啊,瓦肆明天去也是可以的嘛。”江宜夕說道。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呵呵。”趙昕鈺若有所思地笑着,一定是皇兄故意要引她去看小黑的,還故意支開他去看奏摺,用心和氣陰險啊!
真是太過分了!
趙聿準淡淡地瞥他一眼,他打算今日找機會跟江宜夕坦白自己的身世,沒想到會多了趙昕鈺這個拖油瓶。
“呦呦,你去看那大蛇做什麼,你不怕嗎?”趙昕鈺湊到江宜夕的身邊,試圖改變她的想法。
“小黑對我有恩,我也很想它。”江宜夕說,“等你見到它,你就知道了。”
趙昕鈺的臉色一白,他早就見過了,那時候皇兄特意用一艘船將大蛇運回京都城,又好不容易纔將大黑蛇趕到山裏,這件事還是隱祕的,要是讓百姓知道,要嚇死他們了。
“膽子這麼小,怎麼當王爺的。”趙聿準在旁邊淡淡地道。
“誰說當王爺就要膽子大了,不是有皇兄嗎?我當個擺爛王爺就好了。”趙昕鈺委屈地哼道。
趙聿準挑眉看他一眼,“朝廷的俸祿都是老百姓的稅賦,你白拿老百姓的銀子,卻只想擺爛,說得過去嗎?”
“……”趙昕鈺張大嘴巴,竟不知如何反駁。
江宜夕掩嘴低聲笑着,如今的趙昕鈺,與她記憶中的少年已經有很大不同,雖然他依舊愛玩純稚,但其實連他都沒發現,他比之前穩重成熟很多了。
而且他其實是願意爲百姓做事的,剛纔一路上看到路邊田地的收成不好,他首先就想到朝廷應該要減輕稅賦,讓農戶們度過今年再說。
“呦呦,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真是好苦。”趙昕鈺趴在江宜夕的肩膀嚶嚶。
趙聿準的俊臉一黑,將他的臉推開,冷聲說,“不要東倒西歪的,成何體統。”
“這裏又沒其他人。”趙昕鈺哼道,“皇兄你怎麼不騎馬,你平時不是不愛坐馬車的嗎?”
有他在這裏,他跟呦呦說話都很不自在。
趙聿準說,“朕大病初癒,不適合騎馬。”
“……”趙昕鈺呵呵地笑着。
很快他們就來到狩獵場,江宜夕發現笑着狩獵場的守衛比以前要多,從狩獵場進山,又有守衛在站崗,這裏多了一條山路。
山路崎嶇,不適合馬車,只能步行進去,這也是爲了防止百姓進山,故意將山路修得比較小。
“有點遠。”趙聿準低聲說,“你若是覺得累,我們便休息。”
“沒事,我又沒有大病,能走能跳的。”趙昕鈺道。
趙聿準說,“不是跟你說的。”
“!”兄弟情是假的吧。
江宜夕望着前面的高山,她已經感覺到小火銀的興奮了。
她輕撫着小火銀的腦袋,讓它稍安勿躁,他們很快就能見到老朋友了。
“好累!”到了半山腰,趙昕鈺已經大口喘氣,他要走不動了。
趙聿準面無表情地叫來侍衛,“把他背下山吧。”
“不要,我還能堅持。”趙昕鈺叫道,趴在山默的背上,“你揹我一段路,我休息一會兒就能繼續走了。”
江宜夕笑着給他遞了水壺,她在裏面加了靈泉,能夠讓他更快恢復力氣。
趙昕鈺嗚嗚地叫道,“呦呦,只有你對我最好。”
“皇上,你也喝一點水吧。”江宜夕把另外一個水壺遞過去,她擔心趙聿準才病癒,爬這麼高的山會受不了。
“多謝。”趙聿準接過水壺,有些狐疑他也沒見她身上帶那麼多水壺,從哪裏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