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婷是典型的開口跪。
只要她一開口,沒有不陶醉在她歌聲裏的。
她的歌聲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夏新東仔細觀察了,宋婷的臺風穩健落落大方,後面伴舞的舞蹈演員,雙方配合的非常好。
絲毫看不出宋婷是個新人。
主要是歌聲真美。
而且,在現場和聽廣播,還是不一樣的。
等出了大禮堂,金桔準備將自己的單位和電話號碼給夏新東,說小暖經常和自己聯繫。
她也給他留個方式,以後有什麼事兒可以來找她。
夏新東問:“給小暖的?”
人家是記憶力超羣的天才。說一遍就能記住技術的東西,她還非要費勁巴力找本子。
鍾二少點頭。
如果母親泉下有知,他真的將這些都給了小暖又能怎麼樣?
母親只會替他高興。
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季老還是不客氣的道:“文件不要拿給小暖,即便以後繼承了也別想着送給這個送給那個的。
鍾二少:……
這些都是你母親給你的遺產,當時她是如何將這些東西留下來而沒有被鍾大橋給霸佔,這其中不知付出多少辛苦。
夏新東點頭說記下了。
金桔愣了一下,隨後笑眯眯的道:“我這都疏忽了,小暖和我說過的。”
怎麼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你母親九泉之下不會高興的。
隨後客氣的和金桔道別,又和季老說了幾句話,二少看夏新東,眼眸明亮:“小舅,我買了一些東西,您回南山縣城的時候可以捎回去嗎?”
然後也終於過上了人該過的生活,而不是像一條狗一樣。
這個年輕人這幾天有了起色,連帶着人也活泛了一些。
就是這本子被她放哪裏呢?
金桔將單位和家裏的電話都告訴了夏新東。
她和你外公她們只希望你拿着這些遺產好好的活着。”
那邊的季老皺眉道:“小暖不缺啥,沒事不要總買東西,你的藥費也不是小數字,還有啊……”
夏新東看她還在包裏翻筆記本和鋼筆,就溫和的道:“你說吧,我能記住。”
沒有小暖,他就不能像個人一樣的活到現在。
說到這裏的季老停頓了一下。
鍾二少忙問道:“季爺爺,還有什麼?”
不過鍾二少還是乖乖的說道:“季爺爺,我知道了。”
夏新東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鍾二少。
倒也沒說什麼。
這裏距離他所在的學校挺近的。
夏新東將帽子戴上,慢悠悠的朝着需要的方向走。
沒想到遇到在路邊同樣慢悠悠走路的金桔。
夏新東再次看到金桔,但他並沒想停留,而是徑直的朝前走。
可走着走着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金桔:“你這是要去哪兒?”
金桔指了指前面的方向:“我家就住在那裏,本來要回單位加班,不過領導說不用了。但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說現在走回去吧。”
夏新東自然是不習慣和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子一起在路邊走。
可既然碰到了就不能一走了之?
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夏新東真的不大喜歡這樣的場景。
並不是不知道如何處理。而是不喜歡去處理。
金桔有着一顆七竅玲瓏心。
像夏新東這樣遭遇的人,能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她不會讓他爲難的。
也不會去打擾他只想一個人走路的安靜。
金桔就笑着跟他說:“我要去前面那家飯館買一些喫的。你先走吧。”
這裏雖然不是中心區,但是街道也很熱鬧,人來人往的,路燈也很明亮。
夏新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對着金桔禮貌的點點頭,還很是難得的對她笑了笑。
這樣的男人偶爾露出笑意。會給人一種說不清的震撼感。
金桔發現他身上有一種很憂鬱的氣質。
這種憂鬱的氣質似乎還帶有攻擊性,但是卻被他死死的控制下來。
可是他的一雙眼睛有的時候卻如孩童一般的純真和清澈。
金桔瞭解的並不多。
關於他多重人格的事情他就不知道。
所以她就覺得夏新東非常矛盾。
就像一個矛盾綜合體一樣。
金桔不想給他增加壓力,她本來不想買東西,這時候也不得不去了。
於是金桔轉頭朝右邊的方向走,這樣兩個人就拉開了距離,然後越走越遠。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遠在南山縣城的宋玉暖和家人一起坐在收音機前收聽元旦聯歡晚會的節目。
宋家人和夏家人,甚至城裏上班的宋年和孫金榮帶着虎子也來了。
宋家的堂屋面積很大,炕上炕下都是人。然後收音機是宋玉暖給從南城帶回來的。
是那種木頭外殼的,放在家裏算是家裏的一個大件。
和14寸黑白電視機體積差不多大。
從一開始這些人就在認真的聽着。也算是放鬆吧,今天是元旦。宋明波也回來了。
宋婷參加的這個晚會當然不會是在元旦這天演出。
是在月末演出的。
然後元旦這天龍國廣播電臺開始在黃金時間播放。
宋家人還是第一次從收音機裏聽到宋婷的歌聲。
聲音還是有一些失真的,可是卻格外的好聽。
宋老太有些失神,等聽完之後,愁悵的跟宋玉暖說:“小暖啊,我怎麼感覺你小姑離我好遠好遠呢?”
宋玉暖詫異的道:“感覺本來就離你很遠呢。”
“我說的是那種遠。”
“嗯,我知道了,你是從廣播裏聽到小姑唱歌有一種不真實感和距離感,對嗎?”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宋老太太點點頭:“就是這個感覺。”
“沒事,等你見到小姑的時候,讓她當面唱給你聽。”
而就在這時候,虎子突然委屈巴巴的哭了。
邊哭還一邊朝宋玉暖的方向看。
這又是怎麼了?
而旁邊的小阿盛抿着小嘴坐在椅子上,小腿還悠盪着。
誰都不看,就看宋玉暖。
家裏的老人就是這樣,天天在跟前晃悠的不覺得什麼,總看不到的就格外的親。
於是,宋老太拉過虎子問他:“怎麼了這是?”
虎子看了一眼宋玉暖,又看了一眼阿盛,隨後又看宋老太。悄聲的哽咽的說:“奶奶,阿盛不讓我管小暖姐喊姐,如果非要喊,前面一定要加上小暖兩個字。要是不加的話,他收到什麼好喫的都不給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