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想必我岳父也告訴您了，這香津丸在外頭售賣的價高，實則是因爲它還有不爲人知的延年益壽的效果吧？”軒轅燁問。
“不錯，你岳父也說了，你們是怕這效果傳揚出去引得人爭相搶購，免不了的就要動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軒轅辰點頭：“你想說的是不是也是這個？實則你壓根就不用怕，有朕在後頭給你撐腰，這天下還有什麼手段能夠真的傷到你的？”
“皇祖父，這話對也不對。”
軒轅燁笑了起來，對着軒轅辰道：“除了您說的緣故之外，孫兒和婉兒主要還是擔心會因這香津丸弄得這天下貪官污吏橫行，百姓不滿，最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軒轅燁說出的這句話讓軒轅辰的心猛地震撼了一下，頓時間神色肅然的陷入了沉思，然後格外複雜的看着他，許久才道：“沒錯，燁兒，只憑這這話你就比你父王，比你的那些叔伯堂兄弟們都強上十倍不止了。”
也是這一刻，軒轅辰纔算是真正的拿着正眼去看自己這個流落民間多年的孫子。將他真真正正的列入了繼承人的人選中去。
這話，還真是越發的把自己給架在火上烤了。
心裏對這個坑完了兒子，如今又要來坑自己這個便宜孫子的皇祖父無語了一陣子。軒轅燁也沒法直說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話並不是自己想出來的，免得再被追問出處，他只能道：“孫兒並沒有皇祖父誇張的那般好，不過是在民間長大，見識多了，知道人心便是那般這纔有所感悟。實則真論起學識能力來，只怕是孫兒遠遠不及父王和諸位皇叔皇伯，以及那些堂兄弟。”
“你這些年在民間讀書少也怪不了你，只看你能有這樣的悟性便已經是高了他們許多。”
看着軒轅燁，軒轅辰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微微酸澀，暗歎若是沒有當年的那些事，軒轅燁若是在皇家長大，如今只怕早就能夠獨擋一面了。
不過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好在往後有了那香津丸自己好歹還能夠再支撐不少年，還是能夠看到軒轅燁慢慢成長起來的。
這樣一想，軒轅辰頓時又是露出笑容對軒轅燁道：“既然你暫且不願意當皇太孫，那朕便封你爲睿親王，婉兒爲睿親王妃罷。這你總不會再不願意了吧？”
“謝皇祖父。”這一次，軒轅燁自然不會再推辭，直接就拉着安婉兒，對軒轅辰謝恩道。
“好，好。”
軒轅辰笑着撫須，又是對安婉兒道：“朕聽你爹說你的醫術極高明，只幾針下去便將你那就連御醫都對他的惡疾束手無策的親兄長給治好了。既然如此，你也給朕把把脈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皇祖父，您便是不問，孫媳也是要說的，您身上確實是有不妥。”擡頭看軒轅辰，安婉兒還沒上手給他把脈就直言不諱的說道。
“何處不妥？”原本還淡定的軒轅辰頓時就是狠狠的驚了一下。
“孫媳現在不敢說，得先替皇祖父把過脈之後才能肯定。”故作猶豫了一下，安婉兒謹慎的說道。
“那就先把脈。”
伸出手示意安婉兒，等她給自己把過脈之後，軒轅辰急不可耐的追問道，“如何？”
“果然是中毒了。”
微微皺了皺眉頭，安婉兒的這話不說軒轅辰的臉色變得如何鐵青？就是在場的安守正和賴宏都是大喫一驚，臉上都是露出惶恐的神色。
“婉兒，陛下身邊不論是喫食還是一概應用之物皆有專人再三查檢，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白了臉色，安守正擔憂的看着安婉兒，生怕她的判斷錯了無端惹下大禍。
“爹，我可是醫者，哪怕是學醫的時候還不長，大半都是靠着我師傅留下的醫書，醫術才能到如今這樣的程度。不過，這簡單的斷定人到底中毒沒中毒可還不至於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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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對安守正這樣解釋道，隨後安婉兒又是扭頭看軒轅辰，直接就問道：“皇祖父，先前您也說了您精神不濟是不是？”
“是，可那難道不是因朕的年紀大了的緣故？”軒轅辰正因安婉兒的話腦子裏頭一陣的空白，下意識的反問道。
“人的年紀大了確實都會有些精神不濟。可是皇祖父您不一樣，您富有天下，身邊還有御醫在專門替您調養身子。別說您了，哪怕就是民間，只要稍懂些養生之道的人都斷不會，只在六七十歲的時候就明顯感覺自己精神不濟。”
安婉兒篤定的說道：“況且除了精神不濟之外，您是不是還每月總有那麼三五日覺得身上乏力，多行走幾步那種乏力的感覺便更明顯的感覺？”
“正是。”
軒轅辰心裏對安婉兒的話越發的信服起來，趕忙道：“這樣的情形已經足足有兩三年了，難不成兩三年之前朕便已經中了招？這到底是何毒？爲何平日裏就連御醫都察覺不出來？這若是不解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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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軒轅辰還篤定自己的御醫絕對忠誠可靠，可是這會兒心裏卻是有些不確定了。
不過他的御醫也並非只有一個，隔段時日還會召喚不同的太醫來替自個診平安脈。他不信一個兩個的御醫、太醫不妥當，整個太醫院的御醫和太醫全都不妥當了？
可是，若不是他們有不妥，他中毒了這沒些年卻沒有人能夠看出來又作何解釋？
“這是慢性的毒藥，且不是單純的由口而入。該是用的香和所食之物有衝突，日積月累之下才導致的。”看着軒轅辰的面色變幻無常，安婉兒卻是沒有絲毫畏懼的鎮定答道。
“魏池。”
軒轅辰臉色大變地提高聲音喝了一聲，守在御書房外的總管太監魏池一個激靈，立刻推門進來對着他躬身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朕這些年所有用的香都取來。”軒轅辰臉色極爲不好的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