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停在單元樓門口。
年餘餘下了車,立馬小跑進單元樓大門。
中午,陽光正烈,空氣都是燥熱的。
年餘餘見楚宥沒下車,往前走了兩步,依舊站在陰涼處。
“怎麼不下車?”
“你們先回去。”楚宥降下副駕駛的車窗。
“我去買個東西。”
“好。”年餘餘沒多問。
恰好電梯下來,她和姜菁妤進了電梯。
楚宥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重新升起車窗,啓動轎車。
……
電梯上到五樓,一進門,年餘餘立馬拿起遙控器開了空調,隨即進臥室脫下身上的旗袍,換上家居服,舒舒服服的躺到了沙發上。
姜菁妤挑了挑眉,“在家就可以不注意形象?”
年餘餘理直氣壯,“對。”
“哦,你說我要偷拍你的黑照發到網上,能不能賣錢?”
年餘餘:“???”
“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姜菁妤笑的縮在沙發上。
兩人各自抱着個手機,享受短暫的靜謐。
年餘餘做足心理準備,點進了微博,果然在自己的超話裏面看見了許多上午籤售會的照片。
她一張張發翻看着,仔細審覈。
很好,都挺好看的。
她心情美滋滋的,不枉她這麼努力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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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微博,點進微信,她的心情又截然不同了。
黃蔓蔓依舊沒回復她的消息。
她看着手裏屏幕,嘆了口氣。
姜菁妤本來在和周雲宴聊天,脣角止不住的揚起甜蜜的弧度,聽見年餘餘的嘆氣聲,擡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
年餘餘搖了搖頭,“沒事。”
她垂眸盯着手機,又試着給黃蔓蔓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正擔憂着,手機屏幕頂端卻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黃蔓蔓回覆了。
野蔓:【余余,我沒事,你別擔心。】
年餘餘從沙發上坐起來,雙手迅速打字,【真的沒事嗎?我下午籤售會結束後去滬市找你。】
阿魚:【蔓蔓,不管怎麼樣,我陪你一起面對。】
賀淵現在本來就脾氣不好,她不知道他醒過來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後,會不會遷怒黃蔓蔓。
而黃蔓蔓因爲內疚自責,一定會選擇默默承受。
黃蔓蔓回覆的很快,【不用,我挺好的。】
野蔓:【醫院也不能有太多人。】
看見醫院兩個字,年餘餘神情晦澀。
阿魚:【賀淵現在情況還好嗎?】
隔了會兒,黃蔓蔓纔回復。
野蔓:【他醒了,不說話。】
野蔓:【余余,我要去給他買午飯了,先不聊了。】
野蔓:【我真的沒事,你別來,太麻煩。】
年餘餘握緊了手機,良久,回了個好字。
阿魚:【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繫我,我隨時過去。】
這條發出去,黃蔓蔓沒再回復。
年餘餘放下手機,又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姜菁妤也放下了手機。
年餘餘搖搖頭:“沒事。”
姜菁妤:……
她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麼,門口響起敲門聲,應該是楚宥回來了。
“你去開門。”姜菁妤坐着不動。
年餘餘嗯了聲,穿上拖鞋,朝門口走。
開了門,楚宥手上拎着個小袋子。
“買的什麼?”
楚宥把袋子遞給她。
年餘餘打開看了一眼,是一盒止疼膏藥。
“貼一張,預防着。”
年餘餘說不出拒絕的話,乖乖的哦了一聲。
黃褐色的膏藥貼在手腕處,有點醜,但年餘餘瞧着,卻覺得格外的順眼。
就連膏藥散發出的那股不太好聞的藥味,她也覺得十分清新醒神。
“別看了。”姜菁妤實在受不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年餘餘足足有一分半都盯着自己手腕傻笑的模樣。
年餘餘嘿嘿笑了兩聲,“你之前不是頸椎疼?我給你貼一張。”
“別。”姜菁妤滿臉拒絕,“一股藥味,離我遠一點。”
“我現在每天休息不上課,早就不疼了。”
“哦。”年餘餘有點可惜,“那你的腰……”
話沒說完,被姜菁妤打斷,“我的腰也不疼。”
“周雲宴給我買了個按摩儀,我每天都按。”
“好吧。”年餘餘收起了她的寶貝膏藥。
她看了眼廚房,站了起來,“我去給楚宥幫幫忙,等會外賣員敲門,你拿一下。”
“快走。”姜菁妤嫌棄的直襬手。
—
廚房內,楚宥正在切黃瓜。
中午點了外賣,他只打算簡單的做個涼拌菜。
天氣熱,年餘餘喜歡喫酸酸辣辣的涼拌黃瓜,開胃。
聽見腳步聲,他沒回頭。
“廚房熱,出去吹空調。”
“不要。”年餘餘從背後抱住他。
楚宥無奈,把手洗乾淨,轉過身將她拉進懷裏。
“怎麼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年餘餘摟着他的腰,她剛剛卸了妝,此刻放心的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隔了會兒,她才悶聲開口道:“楚宥,你真好。”
楚宥清雋的眉眼間滿是柔和,和上午刻意冷着臉的模樣判若兩人。
“誇我怎麼還有點不高興?”
年餘餘搖了搖頭,“不是因爲你不高興。”
楚宥沉默,他能感覺到她此刻格外的依賴他,異常的粘人。
“因爲黃蔓蔓?”
“嗯。”
“蔓蔓不讓我去找她。”
她感覺,黃蔓蔓是不想讓自己看見她狼狽的樣子。
“我等會問表哥要資料。”
他虛虛抱着她,一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別太擔心,現在醫學很發達。”
“上次去滬市培訓,我還認識了很多滬市醫院的醫生,他們都很優秀,我可以把他們介紹給表哥。”
“謝謝。”年餘餘心裏的擔憂少了幾分。
她知道他一向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爲她太擔心黃蔓蔓,他不會攬這麼多事。
“寶寶。”楚宥卻忽然勾脣笑了笑。
他微微彎腰,鼻尖抵着她的,“之前說過,再和我說謝謝,要受懲罰。”
年餘餘立馬想起了他原來爲了改掉她習慣性和他說謝謝而做的所謂的懲罰,臉頰微微發熱。
但她這次沒再逃避,反而踮起腳,主動貼上他的脣。
她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探出舌尖,細細描繪他的脣線。
狹小的廚房內,除了悶熱,空氣中悄悄摻雜了些別的,氣氛變得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