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無比熟悉的聲音,眼見着那白衫在人影的空隙的浮動,一點一點靠近,最終走出人羣,看着她,露出他那一如既往的溫潤淺笑,如同陽光,照進她跌落的深淵裏,頓時,整個明亮了起來。
深淵明亮了起來,那麼這深淵也就不再是深淵了,只要有這陽光,蘇子衿就能爬上去,何況如今舅父都已經在這了,她的顧忌自然也就沒有了,皇后這鋪天蓋地的網算是露出了洞了。
一切都在一瞬間好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如同從必死的地方逃出了昇天一般,激動,萬幸,放心,開心無數種滋味交匯在心頭,讓蘇子衿一時之間不知是露出什麼表情來,看着君故沉,愣愣的,傻傻的。
“密約何爲密約何時密約的”皇后的計劃被安國候和君故沉的突然出現給全盤打亂了來,不免有幾分慌張,力圖抓住一絲把柄,抑制住如今反轉的局面。“回皇后娘娘,這密約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只有幾人才知曉的約定方爲密約。至於何時約的,想來皇后娘娘也是知曉的,半月前微臣入宮,皇上設宴太極殿,微臣就是當時代安國候傳達了請求,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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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密約,皇上也應允了,此事也報備了軍部,得了許的,若皇后娘娘有所懷疑,可去軍部查問。”君故沉恭敬的將事從頭到尾說了出來,不給皇后留一絲可問的機會。
而他這最後一句話更是封住了皇后的嘴,她是後宮主事,後宮不可參政,更莫說是軍部這等最爲敏感的地方了,若她派人去問,豈不是落下把柄,反倒會惹來大麻煩。“君公子的話本宮哪裏會有不信的道理,只不過想要問個清楚罷了。”皇后笑言着端起茶杯,淺酌之時眸色微微一撇,隨後放下茶杯道:“既然安國候等人今日是來給荷悅郡主求親之事把關的,那也就沒有站
着說話的理,蘇大人,你還不準備給安國候看座嗎”
皇后這一說,蘇成纔回過神來,急忙對站着門外的管家喊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給安國候,許大將軍,許先鋒,君公子等人看座”
吳官家是個鬼靈精的,一聽蘇成喊就回過了神來,連忙招呼站着主堂之下的小斯將數張椅子給搬了上來,將整個不大的主堂是擺了個滿滿當當。
而這一出這麼一鬧,在荷花池兩側的賓客也有些坐不住了,有幾個打頭的走上來看熱鬧後,這一個一個就跟着走了上去,一下子這主堂內外前後是都滿了人,但卻極爲安靜,氣氛也有幾分壓抑。“荷悅郡主這及笄求親只怕是這金陵女子裏最熱鬧的了,安國候還真是疼愛着侄女呢,只是,這安國候和許大將軍是來爲荷悅郡主把關的,君公子是來作何的呢求親嗎”再衆人落座之後,皇后率先開口
詢問君故沉。
“這來主堂自然是來求親的。”君故沉伸手從袖中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求親帖,對着坐在對面的蘇子衿痞痞的一笑。
“既然君公子是來求親的,那你父母長輩呢總不能你孤身一人就來求親吧,這可不合規矩。”皇后知曉君故沉無父無母,故意露出一副擔憂之色來。
“
微臣無父無母,自然也就沒有長輩,不過近日微臣正巧和蕭王結拜了異姓兄弟,微臣想着蕭王自可以代替。”君故沉說着將手中的求親帖往門外的方向一遞。
剛剛同太子一道趕過來的蕭裕景這才從人羣裏扒拉出來就看到君故沉的動作了,來不及喘氣就快步衝了進去,接過君故沉的求親帖,轉身就欲遞給蘇成。“慢着”還不等蘇成伸手去接,站在皇后身側的蕭落塵突然喊了起來,反身對皇后行禮道:“母后,兒臣似記得皇叔是壬午年間出生的,而君公子的入官錄上記錄的是辛巳年出生,這君公子比皇叔大了一歲
,這就算結拜皇叔也是爲弟,這弟如何能爲長呢”
聽着蕭落塵這話,皇后眸色一驚,瞥眼看向他頓時之間明白了過來,如今他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了,相比起讓蘇子衿脫身,還不如讓她嫁給蕭落塵。
“落塵你這不說母后都差點忘了。”皇后似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手,轉而看向蕭裕景道:“皇弟,你這般做就不合規矩了,自古就沒有弟爲長的道理,你又怎麼能替代君公子的長輩遞交這求親帖呢”
“皇嫂說的是呢,皇弟都給忘記了年齡了,沒想到老六倒是記得清楚。”蕭裕景看向蕭落塵,眸色微凌。
面對蕭裕景的凌色,蕭落塵半點不怯,反倒是抱拳一拜行禮謙虛道:“皇叔是長,身爲晚輩自然要謹記長輩生辰,此乃孝道。”
瞧着蕭落塵這般,蕭裕景嘴角忍不住一抽搐,轉過身無奈的看向君故沉。眼見着君故沉眉頭微蹙,蘇子衿也跟着心急如焚起來,沒想到蕭落塵竟然會把蕭裕景的生辰記得如此清楚,難不成他們要卡在這裏不成君故沉好不容易纔突破皇后的阻礙來了主堂,她卻還要選擇蕭落塵
不成“這真是一文錢難倒了英雄漢。”正當蘇子衿和君故沉紛紛被蕭落塵這一攪局弄得蹙眉無奈時,坐在蘇子衿身旁的許榮笑了起來,看着君故沉極爲欣賞道:“本侯一直聽聞君公子盛名,今日一見當真是英雄出
少年,本侯一見君公子就覺得似曾相識,細看之下像極了本侯早已經去世的義子,既然君公子無父無母,不若拜本侯爲義父如何”
許榮的話猶如一根救命的稻草放在了君故沉和蘇子衿的面前,當即讓兩人的雙眸都浮起了光芒來,君故沉更是當即抓住機會,站起身來便對着許榮跪拜行大禮,化繁從簡喚了一聲:“義父。”“好好好,孩子快起來。”許榮沒想到君故沉會拜得這般乾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手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轉而從蕭裕景手裏拿過拿求親帖道:“義父爲子衿的舅父,也是長輩,這求親帖我收了便就算
數了。”
“恭喜安國候和君公子結爲義父子,今日這蘇府還真是喜事連連呢,不過這求親帖只怕不能作數了。”皇后拍着手看着許榮和君故沉,面露出可惜之意。
“皇后娘娘這時何意如今本侯作爲君公子的義父爲他求親,如何不作數”許榮有幾分怒了起來,這皇后難不成要開始胡攪蠻纏了不成“這申時已過,如何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