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嫿嫿主僕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夫人,你先睡,我去看看!”
嫿嫿揉着眼睛起身坐在牀上,被吵醒了還怎麼睡的着,這個時候找來,無外乎兩種,一就是她達成所願,二就是謝明珠的人找上來了。
除了這兩種,她再想不到別的。
反正這次來,她就是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來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到這裏,她便慢條斯理的穿起衣服來。
歡喜急忙穿好衣服,理了理頭髮走到門口,“小二哥,是你嗎,這麼早敲門是有什麼事嗎?”
“歡喜姑娘,正是小人,歡喜姑娘開下門。”
小二聲音有點急。
歡喜聽到是小二,這才稍稍放心,把門開了個縫將頭伸出去,“小二哥,什麼事啊,就不能讓我家夫人睡醒了再說嗎?”
歡喜埋怨的看着他說。
小二被她說的一愣,轉而又湊了過來,“不是我崔你們,我是偷偷跑上來的報信兒的。”
“報信兒,報什麼信兒?我們”我們夫人還沒起這話未說完。
就聽見夫人的聲音傳來,“好了,你進來說吧,出什麼事了?”嫿嫿收拾利索出來,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便出聲打斷。
小二聽到嫿嫿的聲音,看了眼擋在門口的歡喜,示意她放他進去。
歡喜回頭看夫人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桌子旁,這才讓開了位置讓他進來。
“你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嫿嫿徑自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推到了小二面前。
“夫人,是是貴人要見你們,已經在樓下等了,小的怕怕萬一有啥事兒,就就先跟你們通個氣。”
這夫人可真夠淡定的,要知道,樓下的可是長公主府裏的人。
長公主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京城裏惹誰都行,就是不要惹長公主,那位主兒,一個不高興,可是要殺人的。
長公主動起怒來,就連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位夫人初到京城尋親,可別惹上禍事纔好呢。
“貴人?小二哥可否具體點兒,是哪位貴人?”
嫿嫿說着,將一百兩銀票砸在了他的手裏。
小二見狀,嚇得差點將錢丟出去,可可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啊,這可是一百兩,他一個月的月錢纔不到二兩啊。
“你只說能說的就行,不用有所顧忌。”
小二一聽,嚥了咽口水,拿起銀票看了半天,“夫人,你可真大方哈,是是長公主府裏的人,我聽到她們跟掌櫃的說要見地字一號房的客人,就就急忙給夫人報信來了,怕怕是來找麻煩的。”
長公主?找麻煩?
饒是嫿嫿有準備,也是被驚到了,這第一塊石頭就丟到了長公主的府上,還真是有點不敢置信呢。
不過想想也是,傳言長公主成日飲酒作樂,這百花深處跟她有關係也不理解。
起碼昨晚謝明珠的舉止就很明瞭,在百花深處她不敢放肆,否則,昨晚在鋪子裏,她就能對她動手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小二哥,你有心了。”
嫿嫿笑着感謝。
“這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小人小人還沒見過哪位客人這麼大方的,再說了,小人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這錢這錢”
“這錢是你應該得的,你原本可以不多管閒事的,不是嗎?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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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夫人往後有什麼想打聽的,也可以找小人,小人在這裏迎來送往多年,京城裏的事兒能打聽到的小人差不多都知道。”
“好,多謝!”
嫿嫿聞言笑了笑。
直到小二離開後,歡喜纔回過神來,“夫人,怎麼辦?我以前聽過府裏的婆子咬嘴,說是長公主殘暴不仁,府裏的好多奴婢都被她折磨死了呢。”
歡喜的聲音裏充滿了顫抖,她想不明白長公主爲什麼會來找他們夫人。
難不成是昨晚的事情?
歡喜一想到自己嘴快給夫人惹了禍事,立馬就跪下了,“夫人,昨晚的事情是歡喜惹出來,一會兒人上來了,歡喜跟着她們走。”
嫿嫿還在琢磨見面時該怎麼取得長公主的好感,沒留神到歡喜臉色的變化,她竟然撲通一身就跪了下去。
“起來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多疼啊?”
嫿嫿將人拉了起來。
“可是夫人,昨晚那夫人萬一跟公主告狀,您今兒去了豈不是凶多吉少。”
“好了,眼淚擦擦吧,她跟長公主告狀,恐怕還不夠資格呢,大概不是壞事。”
“哦,歡喜知道了!”
歡喜起身後站在一邊,看着夫人臉上的高深莫測,沒再問嫿嫿爲什麼肯定她沒有資格告狀。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對啊,她怎麼能忘了,夫人可是神仙,她掐指一算不是什麼都能知道嗎?
她就跟着瞎操心了,她這樣自亂手腳除了給夫人添亂似乎沒什麼作用。
“你在這兒守着,有人進來就提醒我,我去換身衣裳去。”
嫿嫿說完,轉身就進了內室。
歡喜看了眼門口,又看看嫿嫿的背影,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不自覺的跳了起來。
萬一長公主去了給夫人用刑,她該怎麼辦呢?
嫿嫿進了內室不到半刻鐘,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誰誰呀?”
雖然猜到是誰了,但是歡喜還是壯着膽子問了一句,心裏僥倖是不是剛剛小二傳錯話了。
“歡喜姑娘,開下門,貴人來問句話。”
聽聲音略微年長,像是酒樓的掌櫃的,“哦好,馬上來。”
歡喜嘴上說着,腳下卻磨蹭着,眼睛望向內室的方向。
直到看見嫿嫿換了一身淺紫色衣裙出來,朝她點了點頭時,這才幾步跑到門口將門打開。
看着掌櫃的身後兩位打扮貴氣的婦人,歡喜嘴甜的稱呼:“掌櫃的好,見過二位貴人姐姐,您裏面請!”
“小丫頭,我們可不是貴人,喊一聲翠屏翠竹姑姑就成!”
翠屏看着歡喜,面無表情的說完,越過她往裏面走去。
掌櫃的人一帶到就極有眼色的退下了。
嫿嫿站在桌旁,看着渾身氣質不輸貴婦的兩人,笑着蹲身行禮:
“民婦沈氏見過二位姑姑!”
“沈孺人不必多禮,您可是聖上親封的孺人,我等奴婢可消受不起如此大禮。”
翠竹笑着托起了嫿嫿,並將她的身份點破。
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呢,更何況是長公主身邊的人。
她一個九品末的小孺人,就連公主府裏的一個伺候的丫頭都不如,還說什麼消受不起。
看來,這二人是在試探她的深淺呢,她擡頭看着二人,面色真誠:
“姑姑說笑了,您二位伺候公主殿下勞苦功高,哪裏就受不起了。”
嫿嫿說着站直了身子,同時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