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夕將趙九辭要逼錦國將她與西羌聯姻的事說出來,“錦國如今進退兩難,父親擔心最終結果傷及我,便讓我回了京都城,若是可以……大鄴若是能繼續與錦國結盟,或許西羌能夠收斂。”
大長公主說,“你能夠安全無恙地回到京都城,可見錦國皇帝不願意受西羌制衡的,只是……我已有些時日沒進宮了,最近皇上他……唔,似乎有些身子抱恙。”
趙聿準失蹤快三個月了。
這個消息只有幾個人知道,大長公主也是一個月前才從雲太后口中得知的。
江宜夕也知道和大鄴皇帝談結盟是不能急的,何況以她的身份,確實也不太好去說,只能等待機會,現在她已經離開錦國,不知趙九辭會不會放棄。
“呦呦,你在錦國的時候,皇上找過你嗎?”大長公主低聲問。
“啊?”江宜夕微愣,“哪個皇上?”
大長公主以爲她是不想提起趙聿準,“當初你帶着小王爺離開,皇上沒多久就追上你們,難道你們沒有遇到?”
“您是說……大鄴皇帝去找我們了?”江宜夕怔住了,難道那個她一直想不起來的人就是趙聿準嗎?
“你不記得了?”大長公主詫異,她記得小王爺說過,趙聿準是去找杜呦呦了,後來不知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接着才又讓小王爺監國。
他們一直以爲,趙聿準是去找江宜夕纔沒有消息的。
江宜夕心頭全是疑雲,她完全沒有趙聿準的記憶,如果他跟她經歷過兵器庫,她對他肯定印象深刻的。
一定是聖女祕法,她把有關趙聿準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我在南苗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事,對過去一些事的確記得不太清楚。”江宜夕無奈地說,“大長公主,皇上他……真的去救過我嗎?”
大長公主一陣無語,她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似乎讓杜呦呦忘記趙聿準是一件好事,說不定還能跟皇上重新開始,但對她來說,如果將來有天記起來,或許又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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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說,其實還是得皇上親自告訴你纔行。”大長公主道。
江宜夕說,“那我這兩日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再去給皇上診脈,我醫術如今比以前也是精湛了些的。”
大長公主當然沒懷疑江宜夕的醫術,關鍵是得有人給她看診纔行。
趙聿準都不知道在哪裏。
“正好明日我要進宮,你與我一道吧。”大長公主說,到時候她還能替皇上遮掩一下。
江宜夕眉眼都染上笑意,“好的。”
說完了這些正事,韶音就挽着江宜夕的胳膊,“你這次回來,不能再離開了,沒有你可太無聊了,就算蹴鞠都找不到伴。”
“怎麼會呢,不是還有楠瑛嗎?”江宜夕笑問。
“她送霍老夫人去餘州了,明年都不知能不能回來。”韶音嘀咕道。
她在京都城能談得來的朋友本來就少,雖然也有不少想要巴結她的世家女,但她就是覺得和她們無話可說,這些日子過得着實有些憋悶。
幸好杜呦呦回來了。
“那等得空的時候,我們一起騎馬蹴鞠狩獵。”江宜夕笑說。
韶音終於開心了。
……
……
江宜夕從大長公主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韶音還想留她在公主府過夜,但她還有些事得回來交代,便答應韶音過幾天再一起秉燭長談。
她回來是要去找殷樓的。
“明天我要進宮,你在府裏若是覺得無聊,那就讓辛珉或者之槐帶你出去走走。”江宜夕給殷樓把脈過了,他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已經好了許多。
“你……要進宮做什麼?”殷樓的心咯噔一下,他現在都還沒回宮裏跟趙昕鈺見面,她明日若是進宮,難保不會起疑。
江宜夕笑說,“去給太后娘娘請安,聽說皇上也病了,我順便去診脈,若是能夠治好他的病,將來請他幫忙錦國可能會容易些。”
殷樓聽到她是爲了李瞻纔要給他‘看病’,心情更是抑鬱,“你對錦國皇帝這麼上心。”
“錦國若是不好,我爹爹和大哥也不會好呀。”江宜夕說,“何況……我也不想將來天下大亂,趙九辭就是要在兩個大國之間挑撥,他西羌才能夠有機會漁翁得利。”
殷樓沒想到她能夠將趙九辭的目的看得這麼精準。
“趙九辭想要復國,憑西羌十年之內絕對難以與匹敵,若是將錦國拉下水,那就不一樣了。”江宜夕嘆道。
“你想幫趙九辭還是李瞻?”殷樓低聲問。
“若是能夠保持現狀,讓百姓免於戰爭之苦,那不是更好嗎?”江宜夕說。
“嗯。”殷樓輕輕頷首。
江宜夕看他一眼,心想他是江湖人,這些國家之間的事情也不知知道多少,她就不再說了,“對了,你需要回赤鳳門一趟嗎?”
殷樓正愁怎麼回宮呢,要是他去赤鳳門,那不就有機會了嗎?
“我的確要回去處理些事情,可能得隔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殷樓低聲說。
“那你路上小心,要不讓之槐陪着你。”江宜夕說。
“不用,赤鳳門有弟子在京都城,他們自會來與我匯合。”殷樓忙道。
可他找完藉口,突然又沉悶了。
他應該早點找機會跟她坦白的,再這麼下去,遲早圓不了謊。
“小窈,其實……”殷樓心跳加快,緊張得手心冒汗,“有件事我沒跟你說,我的身份……”
江宜夕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看着他,滿眼都是對他的信任。
說不下去!
他怕說出來就會失去與她見面相處的機會。
“你我定親的事,會影響你嗎?”江宜夕問。
“不會。”殷樓立刻搖頭,“我……小窈,有些事我現在還無法跟你坦白,將來若是你發現我有事隱瞞,你能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釋?”
江宜夕說,“你現在就可以解釋啊。”
殷樓抿了抿脣,“我……”
“算了,時候也不早,你早些休息,等你哪日想跟我說了,你再跟我說也行。”江宜夕笑道,“不過呢,兩人相處想要長久在於坦誠,我在意你的心意,也相信你待我好,自然願意聽你解釋。”
殷樓心中一動,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說他是趙聿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