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走遠了,百姓們才緩過一口氣,議論紛紛。
“誒,你們看到沒有?剛纔王妃的臉色很不對勁,眼神也很嚇人呢!”
“是啊,那丫鬟也沒說什麼,王妃卻發那麼大的脾氣,要殺人似的!”
“可不是怎麼的!又馬上又跟人道歉,怎麼回事?王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怒無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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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對呀,我瞧着王妃不對勁,好像被什麼上身了!”
“胡說什麼!”旁邊一個人趕緊捂住他的嘴,嚇得不輕,“這種話能是亂說的?被王爺聽到,有你好受的!”
衆人都被這句話嚇到,不敢再議論,四下散開。
他們都有了一種認定,猜測蕭雲淺出事了,而且很嚴重。
攝政王府裏,蕭雲淺聽完暗衛稟報,十分滿意地說:“藍桃,看來咱們兩個演技不錯,百姓們都被騙過去了。”
在街上的一切當然是她們刻意爲之,要讓那幕後之人以爲自己中了招,被惡靈纏上,身體虛弱,氣息不足,喜怒無常。
幕後兇手只有繼續接下來的計劃,就一定能露出破綻,抓到他(她)不過是早晚的事。
藍桃笑道:“是王妃演的好纔對,方纔屬下都被王妃嚇到了,還以爲王妃真的……呵呵……”
那一瞬間她真以爲王妃不好了,她的害怕還真不是演的。
蕭雲淺啞然失笑:“你這丫頭,膽子沒那麼小吧?演戲嘛,當然要演的逼真一點,要不然怎麼騙過那幕後之人?”
藍桃赧然,忙解釋道:“王妃,屬下的膽子一點也不小,是王妃天威過人,屬下在王妃面前不敢造次!”
倒是演的像了才能騙過幕後之人,可這太像了,連自己人也嚇到了可還行。
也不知道爲什麼,王妃在他們這些下屬面前向來溫和寬容大度,幾乎沒有對他們發過脾氣,更不用說懲罰他們了。
可他們在王妃面前就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逾矩之處。
甚至有時候他們覺得面對王爺,都沒有那麼發怵。
跟王爺久了,他們都知道王爺最是面冷心熱,對他們這些下屬維護有加,護短之名無人不知。
哪怕他們有時不慎犯了錯誤,王爺也絕對不會毫不留情地懲罰他們。
王妃卻不同,不怒自威,身上散發出一種威壓讓他們自覺老老實實。
蕭雲淺忍不住笑,又故意板起臉來:“原來在你們眼裏,我如此凶神惡煞,那看來我得跟王爺好好學學,怎麼籠絡人心了。”
“沒有沒有!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藍桃發現自己越抹越黑,急的臉都青了。
碧蕊偷偷笑,只看笑話。
她平時不用貼身保護蕭雲淺,對這當家主母的性子卻十分了解,在王妃面前說話,不需要時刻繃着,吞吞吐吐更不可取。
有什麼說什麼,王妃自有考量,只要他們忠心,絕不背叛,其他的都不重要。
正說着,厲蒼雲進來了,瞥了藍桃一眼,調侃道:“老遠就聽到藍桃急着澄清,惹到淺淺?”
藍桃惶恐,趕緊道:“屬下不敢!”
“沒有。”蕭雲淺笑着擺手,讓藍桃和碧蕊都到廳外去守着,“我們在說玩笑呢,剛在街上演了一場戲,效果不錯。”
她將事情簡要說了,得意又開心,像個孩子。
若不是懷着身孕,肚子太大,她又跳起來。
“你又何必親力親爲,你要想要什麼結果,我安排人去做就是了。”厲蒼雲知道她的計劃,不反對,只擔心她會太勞累。
懷孕到這月份,即使是窮苦人家,也不用辛苦勞作,安心待產就行了。
可淺淺卻爲了這些繁雜的事情,與惡人周旋,總讓他心中不忍。
“沒事,隨便走走,就當活動活動了。”蕭雲淺不在意地說,接着又問,“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是誰打聽過我的生辰八字?”
這件事情是厲蒼雲讓人去查,這兩天她都忘了這回事兒。
“阿洛今兒剛給了我消息。”厲蒼雲一邊倒了杯茶遞給蕭雲淺,一邊說,“前幾天的確是有人問過你的生辰,說是記得你生辰快到了,要確定一下,好爲你準備生辰賀禮。”
蕭雲淺的生辰在臘月初六,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就準備賀禮,有點了。
不過有些人想準備新奇一些的禮物,的確是要早點打算。
畢竟攝政王府什麼都不缺,一般的禮物在他們看來也拿不出手。
然在這種時候,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都可能是幕後之人刻意爲之。
“爲我的生辰?”蕭雲淺冷笑,“真要打探聽我的生辰,只要知道哪天就好了,何必詳細到生辰八字?”
這顯然是幕後之人眼障眼法罷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這個兇手顯然也不是多麼睿智。
“不錯。”厲蒼雲點頭,眼裏閃過冷厲之色,“這個人有幾分聰明,謀劃的很周全,若不是刻意查,還真查不到。”
“這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了,有意思!”事關生死,蕭雲淺沒有半點慌亂恐懼。
沒有人不怕死,她也知道一旦陣法做成,自己極有可能灰飛煙滅。
問題是怕也沒用,現在她被算計,敵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不必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厲蒼雲握住她的手,“你身體不舒服的消息已經散佈出去,接下來不需要你再去冒險,我會讓人盯着,只要那個人出現,一定逃不掉。”
“還不夠。”蕭雲淺搖了搖頭,“兇手現在只知道我已經中了招,要他(她)不得不現身,就要我徹底進入圈套,無法反抗。”
兇手哪那麼容易露出真面目,肯定要有十足把握纔行。
厲蒼雲皺眉:“還要怎樣?”
蕭雲淺招了招手:“我們悄悄地說。”
厲蒼雲把耳朵湊進去,聽她輕聲耳語幾句,頓時強烈反對:“不行!”
蕭雲淺緊緊握住他的手,神情堅決:“聽我的!”
厲蒼雲眼神劇烈變幻,掙扎許久,最終化作一聲無奈地嘆息:“好。”
他實在無法拒絕淺淺的任何要求,哪怕可能對她造成危險。
沒辦法,自己的女人,自己寵着,盡全力保護好她就是了。
那乞丐從那珠寶坊離開後,先在大街上轉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悄悄來到一處宅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