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事本宮忘了和郡主說了。”正當蘇子衿好不容下定了決心,要說出那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皇后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道:“本宮聽皇上說,郡主的舅父安國候和許大將軍後日就要回金陵來了,到底
怎麼封賞皇上說讓本宮的父親建議幾分,本宮知曉郡主同安國候舅侄情深,若是出了結果本宮必然早早的告訴郡主。”
皇后這話猶如一道從天上突然打下來的巨雷,打在蘇子衿欲行的前路上,將道路粉碎,只留下唯一的一條路。站在原地,看着皇后,蘇子衿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南宮秋月說的那句話,皇后的城府之深,手段之高。她清清楚楚看透了她,看透的她要走的每一步,在她要走出那一步的時候,她總有手段切掉她的去
路,一步一步將她逼到絕境裏。
這話皇后其實一開始就可以說出來,這比用生死來威脅她更來的有用,可皇后卻沒有說,爲的就是給她最後一擊,讓她徹徹底底的絕望。一開始,皇后故意早來,爲的就是讓她不安,讓她知曉君故沉出事了,讓她心思不定找到她的空檔,但蕭落塵的出現讓皇后無措了幾分,不過轉瞬間她就利用了蕭落塵來威脅她加快選擇,只可惜並不管用
,但她只怕也看穿了她不願嫁給蕭落塵的心思,順着她的話給封住了她最後的去路,也打碎了她最後的希望,逼着她不得不選擇蕭落塵。而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堵上一切的時候她卻拿出安國侯府來威脅她,讓她所謂的掙扎,決定,一瞬間蕩然無存,更是告訴她,從一開始她就根本沒有路可走,不論蕭落塵出現不出現,就算是君故沉出
現了,她也沒有辦法選擇,只能由她擺佈。
皇后要的是她絕望,更是讓她知曉她與她之間的差距,碾壓,不留一絲。
這上等的馭人之道,打碎再重塑,就如同當初蘇子衿對蘇穎那般,只是皇后對她,只怕不會像她對蘇穎那般客氣放縱,可即使如此她也再無反抗之力了,能做的只有投降,走向那條死路。
“剛剛本宮好像聽到郡主說考慮好了,但沒聽清郡主說選擇誰,郡主可否再說一遍。”看着蘇子衿絕望的眼眸,皇后恰到好處的柔聲詢問起來。
看着皇后那慈善的模樣,蘇子衿彷彿看到了一萬把鋒利的刀刃對着自己,一旦她敢違背,這一萬把刀就會向着她飛刺而來,刺得她千瘡百孔,更會傷到她身後的人。
“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臣女認了。”蘇子衿雙眸浮上一層苦澀無比的水霧,苦笑着似認命一般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看向皇后咬了咬牙道:“臣女是考慮好了,臣女選擇”
“哎呀,子衿你這丫頭還真是厲害了,竟然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睞,不過舅父都還沒來,怎麼能急着做決定呢”正當蘇子衿絕望的要將那話說出口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伴着一大批腳步聲在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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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一聲熟悉得讓人不敢相信,蘇子衿和許氏驚愕的往門外望去。隨着腳步聲的越來越近,整個主堂的地都有所震動了起來,可這震動遠不及蘇子衿和許氏的心激動,眼見着那人影一點點從樓梯下走上來,露出身穿盔甲,頭戴長纓,風塵僕僕而來的許榮,許武,許天朗
以及一衆許家的將士們。
“舅父,表哥,你們怎麼會”看着眼前大步流星轉瞬就已經從外走進來了的許榮等人,蘇子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明明在前日的信中許榮清楚的告訴他要後日才能回京來,怎麼會今日就回來了“表妹,高興吧,驚喜吧。”許天朗瞧着蘇子衿驚訝之中眼眸裏煥發出光彩來,笑着對着她一眨眼道:“大伯,我爹,我,都記着你的生辰呢,知曉你今日及笄怎麼可能不趕回來,我們可是一路快馬加鞭,日
夜征程的率先回來了。一見了皇上就趕來了,好在是沒錯過這求親大事。”“你二表哥說的對,特別是你大舅,可着急了,一路上催促,你看二舅,都好幾日沒睡了,這人都消瘦了。一會小妹你可得好好給我做一頓好喫的,犒勞犒勞我。”許武故意湊上前一分,揚起脖子看向許氏
,向母女二人邀功。
“催你還有錯了不成”這話音還未落,不等許氏回話許榮就一巴掌打在了許武的後腦勺上。“今日是子衿及笄,世家公子都要來求親,孃親舅大咱們肯定是要來的,絕不能讓子衿受欺負不是。”
許榮此話一出,坐在首位的皇后當即臉色一僵。許榮這話擺明了就是指桑罵槐的說着她呢,可偏偏卻又沒辦法發作,看着許榮等人,皇后的神色從驚訝漸漸化作陰冷,最終恢復到最初那慈善柔和,笑道:“安國候怎地今日就回來了,傳回來的捷報不是說
要後日纔可回金陵來嗎”
“參見皇后娘娘。”許榮此時才領着衆人給皇后行禮,遂而起身道:“回皇后娘娘,原本是後日纔回金陵的,不過念着家中這唯一的侄女及笄,便率先離了軍隊回來了。”
“軍隊大帥,將軍,先鋒官脫離軍隊率先回城,將數十萬軍隊置於路途之上而不顧,安國候,你這好像違反軍規了吧。”皇后眸色一凌,威儀頓起,原本堂內歡樂的氣氛頓時一沉。“皇后娘娘真是說笑了,微臣是武官,相比起皇后娘娘來更懂得這軍規,自更是不會去明知故犯,雖說我等是率先脫離了軍隊,但這都是得了皇上的許諾的。”許榮不緊不慢的說着,站着原地,雖說風塵僕
僕,可卻不減巍峨。
“皇上許諾本宮怎麼不知”皇后疑惑不信,明明這件事之前她都已經查清楚了,那奏摺,捷報之上寫的都是後日回金陵,從未提及過許榮等人會提前回來呀。“這是微臣連同安國候和皇上之間的密約,皇后娘娘自然是不得而知了。”不等許榮做回答,一個帶着笑意極富磁性的聲音在人羣之中響起,隨着人羣的浮動,一個身穿白袍的身影漸漸從裏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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