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雲霆在悽慘的叫聲中和孫新柔化爲灰燼。
魔鬼啊這是,膽子小的已經不敢直視潘彩詩。
她感覺到了,那又如何?刀不割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誰又知道她的痛苦和憤恨?
大仇得報,只要自己能力強,誰在乎別人怎麼想?
不,她還是在乎一個人的,她擔心的看向方千雪,她會怎麼看自己,會害怕這樣的她嗎?今日的自己徹底釋放了心裏的魔鬼。
方千雪看出她心裏的擔憂,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千,千雪,我,你,不怕這樣的我嗎?”潘彩詩甚至沒有勇氣去看她的眼睛,她怕,怕看到她眼裏的失望。
“我手上已經不少人命了,這樣的我你怕嗎?”方千雪說道。
潘彩詩擡起頭,對上一雙認真的眼睛。
“不,那是他們該死,怎麼能怪你?”
“這不就完了,今日之人皆是該死。你又怕什麼?你和允之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最瞭解。
不要懷疑咱們的友情。”
潘彩詩眼眶通紅,她一把抱住方千雪。她跟哥哥一樣,那麼好,那麼好。明明她比自己還小三歲卻給了自己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在哥哥那裏都沒有感覺到。
“千雪,謝謝你,謝謝。”
方千雪拍拍她的後背,她知道,一個姑娘第一次殺人心理上會有變化。
“朋友之間不用那兩個字。”,二人相視一笑。
潘允之,“……”看來,他就是走了也放心了。
這邊警署司的警員開始善後。
“潘少,這裏,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就帶着人回警署司了。”嚴副局跟潘允之說道。
“謝謝嚴副局,耽誤您時間了。”潘允之主動伸出手和嚴副局握手錶示感謝。
嚴副局也客氣的回握,只是,二人雙手交握之時,手心裏多了東西。
他眸光閃爍,收回手時,東西已經到了手裏。
“那我就帶着兄弟們走了,改日請潘少喫飯,潘少可要賞光啊!”
“哪裏,應該潘某請嚴副局。”
二人寒暄過後,潘允之親自送走嚴副局。
嚴副局騎上馬,在披風裏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眉心一挑,大手筆啊!不小氣,這人能處。
潘允之上了馬車,方千雪和潘彩詩騎上馬,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又進了潘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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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旁支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劉雅君帶着潘允浩先帶頭走進了潘家,他們纔跟上的。
“關門。”潘彩詩大手一揮,大門吱呀吱呀關上了。只是門口的人都換上了自己人。
這讓潘家衆人噤若寒蟬,誰都不敢發一言。
“既然各房當家的都在,那就都去主院大廳,咱們都好好的說道說道。”潘彩詩對這些慫貨說道,看看,現在他們那一個個的老臉煞白。
以前欺負她和哥哥的勁頭哪裏去了?
衆人認命的跟着潘氏兄妹又回到主院這一去一回已經物是人非,剛剛這個院子的主人還在, 轉眼就天人永隔。有些人心下悲慼。
潘允之坐在上首,看着對面那些如喪考屁的衆人。
“彩詩,先把母親的嫁妝算算。”
“嗯,管家呢?如今誰是管家,出來。”潘彩詩朝人羣裏喊。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哆嗦着走了出來。
他彎着腰,不敢擡頭,剛剛就在這裏他還跟家主說潘氏兄妹回來了。可,可這纔過去幾個小時,潘家便天翻地覆。他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他想把自己掐醒,太可怕了。
可掐了好幾把,確實疼,越疼越說明他不是做夢。
潘允之看着這個男人,他不認識,管家已經換了。“我母親的嫁妝在哪裏?”
“少,少爺,太太的,的,嫁妝,在,在孫新柔的院子裏。
她,她自己有個庫房。”管家頭上的汗滴了下來,可他不敢擦。
“去,把我母親的嫁妝都擡到這裏來。不能少一樣,少一樣都要追溯去處。”潘允之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威壓。
“是,少爺,小的現在就去。”管家彎着腰小跑出去了。
出去後,他狠狠的呼吸幾口氣,這算是劫後餘生嗎?暫時是沒性命之憂了,這差事他一定要辦好,辦好了說不定少爺就放過他了呢?
他只是一個下人,都是主子怎麼吩咐他怎麼做。
努力回想一下, 自己以前可有幹過對潘氏兄妹不利的事。
客廳裏,衆人鴉雀無聲。
劉雅君張張嘴,她想起來孫新柔的那個包還在自己這呢,那裏是不是有大太太的首飾?
得趕快上交,讓人誤會她要私藏就不好了。
她趕快從女侍那裏拿回那個包,鼓起勇氣上前,就這對兄妹今日的行爲刷新了她對他們以往的認知。好在她腦袋瓜清醒,不然,那下場可想而知,“彩詩,這個包是抓孫新柔的時候她要帶走的。
你看看,這裏可有大太太的東西。”
潘彩詩看看她,對這個二嬸,她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接觸的也不多,存在感不強的一個人。就衝着今日她的表現來看,也不是個簡單的。
不過,好在人家識時務。沒有害過他們兄妹的,他們也不會計較。
“謝謝,我看看。”潘彩詩接過包。
她打開一看,除了金票,裏面的首飾大部分還真是母親的。
“這個賤人,她就是一個賊,不但害死母親,還偷她的嫁妝。”原本呂曉霜說嫁妝在這個女人手裏他們非常氣憤,但東西真的這麼直觀擺在眼前,那是真的動了肝火。
她把包放潘允之懷裏,氣的她直撫胸口。“看來潘雲霆對她是真愛了,母親這麼多的嫁妝都給了她。
送他們一起上路是對的。”
潘允之七歲以後就自己一個院子了,對於母親的嫁妝他沒關心過。再說他一個男人對女人的首飾也沒興趣,所以他並不如潘彩詩對這些東西熟悉。
他蹙眉看了看就把包放到桌子上。
“下面,咱們就說一下你們的問題。”潘允之冰冷的聲音讓衆人後背躥冷氣。
來了,來了,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那個,少,少爺,既然您回來了就您當家做主,我們絕無二話。”三叔公站了出來,他現在哪裏還敢以長輩自居,他怕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