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嫿嫿輕笑一聲轉過身,看到剛剛說話的女人時,微微驚訝了一瞬,眼裏的笑意不減反增。
呵呵,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這百花深處,她今晚是來對了。
藍衣夫人看到她的正臉時,眼裏閃過驚豔,暗暗思忖京城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美人?
一旁的綠衣女子看着嫿嫿的臉,嫉妒的要命,她的眼睛不夠大,嘴巴又不夠小,皮膚還蠟黃,全靠脂粉遮掩,可眼前的這個賤人,卻處處長的恰到好處。
一雙杏眼眼波流轉,遠山眉,嘴巴不大不小正正好,脣形有棱有角,巴掌大的望去臉白皙滑嫩,確實好看。
越是這樣完美,她越想去毀了她,看着看着,她的怒火直接噴涌而出。
“賤人,你笑什麼,你可是在嘲笑我?”
女人聲音因爲過分憤怒而破音,目光像毒蛇一樣黏在嫿嫿臉上。
歡喜欲要上前,可剛剛那女人的話讓她又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自作主張給夫人帶來麻煩了。
畢竟京城不比別處,走幾步就能碰上一個皇親國戚。
萬一是夫人惹不起的人,她可就好心辦壞事了。
嫿嫿拍了拍歡喜的肩膀,心裏翻江倒海,面上卻一片平靜,目光落在藍衣夫人的臉上,笑盈盈的說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夫人跟我玩什麼聊齋啊!”
藍色女子原本以爲,她的一通說教,怎麼也會讓這女人知難而退跟她們賠個不是,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敢反諷她。
“你你說什麼?你敢諷刺我?”女人眼裏滿是不可思議,彷彿諷刺她是有多麼大逆不道的一樣。
“呵!”
嫿嫿再次輕笑,看來還真是物以類聚啊,這一個兩個的都耳朵不好。
“先撩者賤,夫人沒聽過嗎?”
嫿嫿依舊一臉的淺笑,“本夫人自己的人,說什麼做什麼輪不到不相干的人來置喙。”
“還有啊,論管好自己人,夫人還是看好身邊的那隻吧,畢竟我家丫頭可沒有隨意接話的毛病。”
嫿嫿面對二人,硬氣的完全不像話,歡喜一臉崇拜的望着她,眼睛的星星都快要溢出來了。
就連一旁的女掌櫃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只?你又罵我?”綠衣女子瞪大了眼睛望着嫿嫿。
藍衣夫人看嫿嫿絲毫不把她放在心上,眼裏閃過一抹惡意,在她面前這樣硬槓的人,在京城還真是不多見。
京城貴婦就算是嗆聲,大多數都是用暗語,你來我往的指桑罵槐幾句。
就算是兩人背地裏撕破臉了,在這樣的場合也都是默認維持該有的體面,鮮有當面如此據理力爭的。
可眼前這一位,似乎是不熟悉京城的社交規則啊,罷了,跟這樣的人對上,跌份兒的反而是她這個侯夫人。
想通了關竅,藍衣夫人冷冷道:“夫人好膽量,你可知我是誰,就敢如此大放厥詞?”
嫿嫿聞言,未語先笑,“哈哈哈,哈哈哈,歡喜,真是笑死我了。”
直到對面女人臉色一變再變,這才停下大笑,側頭問旁邊的歡喜,“歡喜,你見過不知道自己是誰,卻問第一次見面的人她是誰的人嗎?”
“沒有!奴婢從未見過這樣無理之人。”歡喜配合的搖了搖頭道。
“本夫人也是!”
話一說完,目光從歡喜身上再次回到藍衣夫人的臉上,字正腔圓的開口:“你是誰,你應該回去問你爹,或者問你娘,再不濟你可以問你孃的前男友,但怎麼也問不到我一個陌生人身上吧!”
“我跟夫人素昧平生,初次見面,着實回答瞭如此高深的問題。”
嫿嫿說完聳了聳肩,看她快要繃不住的臉色,心道,這就受不了嗎?姑奶奶這次可是有備而來,肚量這麼小,氣不死你。
“你怎麼這麼沒有教養啊!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說話,你別仗着一張臉跟狐狸精似的,你就囂張。”
綠衣女子聽到嫿嫿口齒靈活的罵人,忍不住在藍衣夫人開口前搶先一步搶活兒。
“是啊,我就是狐狸精,還是個好看的狐狸精,剛剛不是已經說過嘛,看來你真是耳背。”
“不過你嘛你長這麼醜,你不會是豬精吧?”
嫿嫿一本正經的說完,還將綠衣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拿她跟豬做對比一樣。
她這一舉動將對面的女子刺激的不輕。只見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表姐,她她說我是豬精,你聽見了嗎表姐,她竟然敢說我是豬精,你快幫我報仇,殺了她。”
綠衣女子聽到嫿嫿將她比作豬精,拉着夫人的胳膊猛烈的搖晃,臉上的五官亂飛,比她靜止時更醜了三分。
“吆,你是皇上嗎,別人說幾句話就要殺人,真的是讓我好怕怕呢。”
“你你”綠衣被她的話嚇得直看旁邊的藍衣夫人。
嫿嫿好笑的看着她們二人,藍衣夫人眼裏的厭惡與不耐煩清晰可見,看來這兩人也是塑料姐妹情。
不知道藍衣夫人她在綠衣女子耳邊耳語了什麼,倒也成功將人安撫住了。
且那女子還一臉感激並且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望着嫿嫿,眼裏盡是走着瞧的囂張。
看來名不虛傳嘛,果然有兩下子,嫿嫿依舊笑盈盈的望着她,等着她出招。
“這位夫人,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不要覺得有一張好看的皮囊就沾沾自喜。”
果然下一秒,安撫好了豬精後,藍衣夫人又將炮火懟到了嫿嫿的容顏上。
嫿嫿看她還不忘攻擊自己以色侍人,是爲卑賤時,忍不住盯着她,將她從頭到腳,通通打量了個遍。
看她個子嘛,目測沒她高,只不過頭上的飾物點綴之下,增加了一點視覺高度罷了。
她的眼睛看起來像記憶中的馬氏,那個恨不得弄死她的老婦。
不過一眼望過去的時候,還算入眼,不驚豔也不醜陋,再加上富貴的堆積,確實也能稱一句好看。
但在這亂花迷人眼的京城,也僅此而已了!
“你看我幹什麼?”
許是被嫿嫿那挑選豬肉一樣的眼神看的發毛,女人不悅的質問嫿嫿,渾身氣勢大開,試圖單方面用氣場碾壓嫿嫿。
殊不知,她的這點小動作在嫿嫿眼裏,還不如她演惡毒女配時的氣勢洶洶。
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方開口:“眉毛是描的,眼睛是精心畫過的,臉上的脂粉也沒少,口脂更是豔麗逼人,身上的衣裳,頭上的飾物,都是用心搭配的,夫人既然覺得女人的顏色如此不值一提,又何必這麼精心捯飭自己呢?”
頂着她要喫人的眼神,嫿嫿繼續在她的心臟上跳騰,“夫人剛剛那樣說話,再比對你這一身裝扮,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自扇嘴巴嗎?”
將她用心裝扮過的地方一一點出來,看她面色一變再變,胸口氣的上下起伏時,嫿嫿覺得自己心裏才舒坦了不少。
摸着自己的臉自誇道:“如我一般膚如凝脂,眼如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的天生麗質,還真是比不得夫人的後天堆積。”
“本夫人可從不靠色活着,只有缺的那些人才會求而不得,本夫人想要的東西,每每都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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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嫿嫿的再三刺激下,藍衣夫人再也端不住她的貴婦架子,伸出塗滿蔻丹的食指,指着嫿嫿氣極道:
“好好好一個伶牙利嘴的刁婦,本夫人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