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賢王府的日子,她無時無刻都在提防劉祁,很慶幸,在她昏睡,或者說昏迷的那一段時間裏,劉祁沒有碰她。
他狠狠的吻住她的脣,在沒有之前那種隔閡的感覺。
深刻的體會到,翎兒還是他的翎兒,完整的翎兒。
一炷香過後。
他抱起她,想要深入的要她。
卻被蘇翎推開,看着他胸口的位置,“不要命了?”
“我的命都是翎兒的。”
蘇翎忍不住笑,兩人的眼神都告訴了對方,這件事情再不會成爲兩人之間的溝壑。
就如翎兒所言,劉祁所有的狠話都不過是爲了離間他和翎兒之間的感情。
慾火焚身,也及時的止住。
就如翎兒所言,他這次被傷到要害,不宜過度激動,還是保持着安全的距離爲好。
“夫君,往後別再避着桃兒了,我們不放在心上,別人纔會忘記這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嗯。”
蘇翎看着他的側顏,他回頭,四目相對,如夜幕裏最兩眼的星星相撞。
彼此的臉上,笑容裏,都釋然了。
……
護國公府。
假山泉旁,褚鈺塵望着一輪彎月發愣,隨手提起的酒罈子就着壇口狂飲。
褚鈺嫣遠遠的看着,幾度準備開口,最終還是被一旁的南風制止了。
褚鈺嫣道:“我哪裏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回去,要不是爹爹把我關起來了,我怎麼也會殺進去,找劉祁要人的。”
南風:“我相信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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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有什麼用?都不知道小蘇子現在如何了,要是真有什麼,我……”
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無法面對那樣信任自己的蘇翎。
也不想看到哥哥難受的一句話都不和她說話的樣子。
看着褚鈺塵難受的、落魄的、失魂落魄的樣子,褚鈺嫣恨不得有人能抽打她,罵她!
“蘇娘子一定沒事的。”南風安慰着。
褚鈺嫣哽咽道:“你都不知道……”
她話未說出口,褚鈺塵就反身來,對着不遠處的她喝斥,“褚鈺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都滾!”
褚鈺嫣愣在當場,她第一次看到發怒的哥哥。
這樣的哥哥好生陌生。
她捂着臉,轉身就是跑了,南風對着褚鈺塵點了一下頭,便追着褚鈺嫣去了。
月色如初,可卻沒有了曾經的美好。
回想起他進入賢王府,進入劉祁的寢殿時,看到劉祁和蘇翎在同一張牀榻,衣衫不整的模樣……
他都不知道阿譽是如何忍受得了那般場景的。
他知道,最難過的是劉譽。
親眼目睹自己最愛的娘子,和別的男人在一張牀上,即便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種侮辱,憤怒是無以言表的。
他了解劉譽,雖然不至於因此而拋棄小翎兒,可這件事終究會成爲他們之間的溝壑,一道很難跨過的溝壑吧。
想着,褚鈺塵甚至在想,如果劉譽真的無法接受,如果小翎兒真的不幸福,如果小翎兒願意,他可以帶着她遠走高飛,遠離喧囂的這一切。
想着,他不免自嘲,他憑什麼能帶走小翎兒?
他竟在想,如果因爲這件事情,劉譽和蘇翎真的合離了,他竟存了想他們合離的心思……
又飲一口酒,自責,自嘲,心痛的難以言表。
早知道劉祁會這樣對付小翎兒,他就該趁早準備,而不是有劉譽在,就什麼都不管!
寸寸心事,全都在酒裏了。
京畿城郊外,一處偏遠宅子。
宅子的正堂亮着燭光,地上橫豎躺着許多受了傷的下人,其中也包括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
女子正是翠嬌,她瑟瑟發抖的跪在地面,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在賢王劉祁跟前,她不過是一個妓女,一個撫琴的工具人罷了,她能做什麼?
她有出來報信啊,可她根本進不去陵王府,準備去找劉瑤玉的,懷疑有人跟蹤,就沒去找劉瑤玉。
而堂上坐着的是劉秀,劉秀身旁還站着白卓、白越以及劉瑤玉。
“把他們帶下去吧!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你有火,也不該這樣發在他們身上。”
劉瑤玉說着,不見劉秀反應。
對着白越、白卓使了個眼神,兩人也就出去叫了人來,把這幾個受傷的下人給擡走。
劉秀猩紅了眼,一雙手顫巍巍的,像是一個八十老者一般。
他也想忍住怒氣,可是在知道翎兒有可能被劉祁玷污之後,他就恨不得殺進賢王府去。
“我早就和你說過,與劉祁合謀,無疑是與虎謀皮!你不信!他所有的舉動,都是覬覦你的翎兒姐姐,就你天真!”
劉秀能說什麼?
王叔哪有什麼君子之風?
萬萬想不到劉祁居然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皇爺爺忽然將他喊進宮中相伴。
進宮後,皇爺爺又生了重病,臥牀不起,他自然得侍疾,這一耽擱,直到今日。
皇爺爺緩緩轉醒,回來就聽見翠嬌這番彙報。
他真的覺得天都塌了一樣。
防着劉譽,卻沒防到劉祁!
劉秀懊惱得要死,憤怒無處發泄,於是將這些氣發在了下人的身上。
正堂裏只剩下劉秀,劉瑤玉和翠嬌,劉秀再也控制不住的,忍不住的哽咽出聲,“阿姐,我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想要翎兒姐姐,難道這也不能嗎?”
堂堂世子爺,要什麼沒有?
偏偏想要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劉瑤玉頓了頓,安撫着他的後背,若是這世上也有男人這般疼愛自己……
若是褚鈺塵也能對自己有半分真心……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理解劉秀的痛苦,這幾日,她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何處。
“世,世子爺,奴家以爲,蘇娘子並非自願的,奴家那日撫琴,不會兒蘇娘子就睡着了。”
“奴家離開之前,還看到劉祁和那個老道給蘇娘子服了什麼丹藥,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蘇娘子。”
翠嬌說這話都是跪在地上,頭都不曾擡起。
劉秀的脾性也太嚇人了,和劉祁比起來不相上下的感覺。
但唯一一點,劉秀沒有殺她的理由,相對而言要安全許多。
如今騎虎難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但願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藥?什麼藥?”問完,劉秀又覺得多餘,翠嬌哪裏會知道?
他起身,“我去看看翎兒。”
劉瑤玉阻止道:“她的身邊有人安慰,你以什麼身份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