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湛的火氣,浩浩滔天。
滅都滅不住。
晏策先是詢問了李雲,裴御城的傷勢,轉而黑眸冷峻地看向站在病房角落,儘可能把存在感降至最低的南世:“鄴城,作爲崔震的老巢,向來戒備森嚴,你作爲他的貼身護衛,怎麼能允許他只帶幾人便去闖崔震的隱祕地宮?!還有你!!!”
晏策把目光投向了許澤:“你作爲他的祕書部長,最擅謀略。明知道鄴城之行,兇險萬分,你怎麼不跟着,偏要獨自跑去晉城?!還好這次崔震沒有下殺心,只是在子彈上塗抹了抗凝血藥劑,如果是劇毒毒藥,城爺真有個什麼,這罪,你們誰擔得起?!”
“宴令,這次的確是我和南世的錯,下次不會再發生了。”許澤低低開口。
蕭翊卻說:“下次?!再讓崔震碾壓城爺?!”
許澤:“我不是這個意思……”
“姓崔的,還想碾壓城爺?!”不等許澤把話說完,連湛雙眸已經迸射着殺氣騰騰的猩火了,“他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倒是一個問題。”
此話一出,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向連湛。
片刻的死寂後,晏策詢問道:“連湛,你想要做什麼?!好好冷靜下,不要走極端!!”
“咱城爺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你居然讓我冷靜,不要走極端?!”連湛說,“你還不知道麼?!剛剛蕭翊跟我說,崔震,一邊在鄴城放煙霧彈,引.誘城爺入局,一邊又趁着城爺不在荊城,興風作浪。他居然敢欺負城爺的老婆兒子?!難道不知道城爺的兒子,就是我連湛的兒子,城爺的老婆,就是我連湛的老婆麼?!我的老婆兒子,他居然都敢欺負,典型的不要命了!!”
連湛覺得自己的這番言辭,已經夠狠了。
但是,病房內,卻一下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變得十分的……難以形容。
連湛都還沒反應過來,一直沉默躺在牀上,不言不語的男人,突然冷幽幽地開口問道:“你說誰是你老婆?!”
“……”連湛。
裴御城的目光,很淡。
但是特別鋒利,特別兇。
連湛當即覺得脊背泛寒。
他差點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面對裴御城的死亡凝視,連湛腿有些軟:“爺,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你要不要這麼兇?!那個只會捅刀子的老婆,除了你,誰會稀罕?!”
“……”裴御城。
現場的氣氛,陡然間,變得很沉寂。
還是晏策站出來,率先打破了氣氛:“我就納悶了,城爺如此精密的佈局,怎麼會被崔震識破,來個將計就計?!”
這點,晏策一直都想不明白。
帝都財閥圈的渾水,向來不好攪。
換句話說,沒有裴御城暗中示意,崔震也攪得動?!
然而事實卻是:崔震,不僅能在帝都打配合戰,還能在婺城針鋒相對,完了,居然在老巢還留有一手?!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很顯然,崔震的側重點,是在鄴城。
他必然是早就算到:裴御城會去鄴城。
所以纔在地宮裏,設下天羅地網。
硬生生讓裴御城吃了癟。
許澤皺着眉頭說:“一定有奸細。”
連湛卻說:“這次計劃,我都被矇在鼓裏,怎麼會有奸細?!”
“那崔震爲什麼會對城爺的計劃,如此瞭如指掌?!”蕭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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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商討半天,也沒個所以然的時候,都在等待裴御城的指令。
畢竟,這個虧,可不能白喫。
必然讓崔震也喫回去。
可是,從始至終都異常沉默的男人,卻冷冷幽幽來了句與形式完全不沾邊的話:“按照規矩,崔震明天料理完畢祭祀禮的收尾事宜,便要離開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