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不明白,你今日其實是有辦法不來的,你爲何要應你那自私自利的三妹,看你剛剛說的話,好像早就知曉她是這樣的人呀。”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遠去的院子,宋醫女不解的問。對於這個問題,蘇子衿也不知曉如何回答,雖說蘇靈珊當時當着衆人的面她不好拒絕,但也可以找其他藉口,如果她想要拒絕,其實有千萬個藉口可以推脫。可她就是應了,就是來了,明知曉蘇靈珊是怎
麼樣一個人,卻還是來了,至於爲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是
“可能只是想看看她會不會變吧,心中的一個執念,而結果正如你所說的,一個人的本質永遠都不會變。”蘇子衿自嘲一笑,看着前方矮樹叢通往荷花池的小道,邁步而去。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宋醫女微微一笑。
是呀,一個人的本質永遠都不會變,即使面上再狠,善良的終歸還是有善在心頭。
走回荷花池,菜都已經上了個齊全,在衆人的注視下蘇子衿微微頷首行禮,向所有人致歉來晚了後才領着宋醫女和夏荷往自己位置所在的那一桌去。
只是這一落座下來,還不等衆人開口客氣兩句,蘇子衿便對身後的夏荷吩咐道:“且把每一樣菜都夾一點來給宋姑娘驗過,這桌都是貴客,萬不可出一絲一毫的閃失。”
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夏荷已經執起筷子將所有菜都夾了一點入碗,遞交給宋醫女。
宋醫女不緊不慢的依次聞了聞,看了半許後用手中的銀針刺了刺纔對蘇子衿點了點頭,示意都沒有問題。
“荷悅郡主這做什麼出了什麼事嗎這席面莫不是有什麼問題”瞧着宋醫女一一驗毒,同桌的秋葵郡主忍不住露出幾分擔憂來。“秋葵郡主不必擔心,我這只是防範於未然,畢竟咱們這一桌除開我各個都是身份不俗的,不論是誰出了事我都擔當不起,所以,爲了保證咱們的安全,先小人後君子也無礙,您說是不是這個理”蘇子衿柔
笑着回答着。秋葵郡主眼眸掃過這桌的所有人,太子妃,郡王妃,和善公主,沐雨彤各個都是身份不低的,正如蘇子衿所說,誰出了事都不好,於是倒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荷悅郡主說的是,那既然毒都驗過了,
那咱們也就動筷吧,莫讓菜涼了。”
隨着秋葵郡主率先拿起筷子,這人人身後的丫鬟也都跟着拿起了筷子爲自家的主子佈菜。
坐在蘇子衿身側的太子妃南宮秋月一邊看着眼前的醉雞假作讓丫鬟佈菜,一邊不動聲色的低聲同蘇子衿道:“郡主今日這個驗毒的藉口用得真好,既保證的自己,也不落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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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過獎了,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畢竟今日得小心爲上,不是嗎”蘇子衿一邊低頭笑着整理自
己的衣袖,一邊小聲言道。“自然,今日定是要小心,皇后此番來必然是有了完全的準備要逼迫你,皇后此人城府極深,手段也是讓人摸不透,一切絕非表面上這般簡單,郡主可一定不能走錯,一但落入她的圈套裏,可就難以脫身了
。”南宮秋月的眼眸餘光看向皇后所在的方向,面色凌然。“臣女知曉,只是如今敵不動我不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拖到入主堂,到時候只要故沉的求親帖送進來,最多就是和皇后徹底撕破臉罷了。只是接下來咱們的路就難走了,太子妃可一定要扶持着
太子,之後的路萬不可出錯。”
走到了這一步,蘇子衿倒也不是那麼擔心了,有蕭裕景和君故沉在,皇后就沒有辦法徹徹底底封死她的路,反倒是之後的事,想想就頭疼。“放心吧,本宮與太子這段時間也不是白過的,手上多多少少有些許勢力,必然能撐到十五,只要德妃娘娘同意了,咱們也就化險爲夷了。只是德妃娘娘那的一切就拜託郡主了,咱們是生是死就在這一舉了
。”南宮秋月藏在桌下的手握住蘇子衿的手,有幾分緊,但更多的是傳達而來的鄭重。
蘇子衿知曉她們這一條路是決定生死的一條路,是生是死就看能不能撐到十五日說服德妃了,若是不能,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太子妃放心,臣女必當竭盡全力,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了,且把今日先度過去吧,如今咱們最好是不要再多言語了,人多口雜,難免藏有皇后的人。”
說完,蘇子衿不動神色的微微點頭,示意後拿起勺子開始喫眼前的蛋羹,而南宮秋月自也知曉不宜多說,也開始悶頭喫起來。
雖說喫宴的時間有一個時辰之多,可今日來的人並不是爲了喫宴而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幾乎左側所有的賓客都喫好了放下了筷,目光或明或暗的都齊聚到了蘇子衿身上。
她們這是在等,看蘇子衿何時離開。蘇子衿一旦離開,就意味着要入主堂了,便就是各家求親之時,雖說今日有皇后在,這些個有心的夫人只能遠遠的看着,可到底都是愛熱鬧的,想看看這蘇子衿是否會同意這門親事,而那君故沉可還敢求
親。
而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到底不負衆望,蘇子衿剛剛放下手中的筷子,許氏身邊的婆子就來了,通知她回房去換及笄喜服,要入主堂了。
蘇子衿等的就是這一刻,能無驚無險走到現在實在出乎她所料,不過站起身來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放心的轉頭望了望坐在對岸的君故沉,眼見着他舉着杯淺笑着對自己敬來,心落了幾分。
心思一定,蘇子衿也知曉不能多做耽誤了,同那婆子交代了幾句讓她轉告許氏後就領着夏荷和宋醫女快步走出荷花池,一如剛剛出來時一般飛快的往竹苑歸去。只是在蘇子衿走出荷花池的一瞬間並沒有注意到,對岸一個人影向君故沉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