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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擡了擡手,眉間擰着濃濃的不耐煩,“放倒。”
一陣陣灰塵捲起,她淡定的走進商氏大廈。
…..
商寒,辦公室。
“怎麼回事?”
“商總,是何氏的陶軟….”
商寒怔了怔,揉了揉眉間,被人設計睡了陶軟的妹妹,他也很鬱悶,陶軟會來找他,他也能想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去暗室躲躲,你應付…”
“尚總,這是想讓他怎麼應付我呢?”
商寒剛站起身,陶軟就闖了進來。
“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啪的一巴掌,響亮的甩在了商寒的臉上。
“你在幹什麼?!這裏是商家,不是國內,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商寒的心腹擋在了他面前。
陶軟冰涼的目光一點點挪到心腹身上,猛地一腳踹在了那心腹身上,而後懶洋洋的拍了拍手,“沒規矩。”
“陶軟,你正在氣頭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總得讓人說話吧?”
商寒冷着臉,白皙的臉上掛着鮮紅的巴掌印,陶軟的脾氣,他太瞭解了,再者,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可以輕易翻臉的人物了,和她對着幹,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陶軟睨着商寒,看樣子他也不知道被誰設計了,解釋,總歸要聽一聽的,“說。”
“說不好,以後商家就是我的對頭公司,我會拒所有名下的資產和商家死磕到底。”
她坐在主位上,心底的怒火越發濃重。
商寒擡了擡手,辦公室下只剩下他和陶軟。
“我說你這個女人,就特碼長的溫柔。”
“說重點。”
商寒不滿的揉着臉,他可從來沒被哪個女人打過,“昨晚,我的合作伙伴約我在酒吧碰面,應酬嘛,難免喝點酒,關鍵喝着喝着我就醉了,被送進了酒店,我就記得好像有個軟綿綿的身體躺了過來,你也得理解,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有些事情是沒法控制的,等我再睜開眼睛,看見身邊睡着的就是你妹妹…”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還覺得冤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
商寒煩悶的點了根菸,他碰了陶軟的妹妹,那他和陶軟之間的可能,只有沒可能了。
她暗暗思量着,商寒說的很真誠,這件事,難道和那股報復她的勢力有關?
….
汪家。
陶軟站在門外抽了好幾根菸才進去。
她其實可以不必來看陶然的,她沒有這個義務,可她還是來了。
這座城市還是和以前一樣,漫天大雪。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按了指紋。
室內很暗,厚重的窗簾拉的很嚴實,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她剛進大門就聞到了。
“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她回過身,循聲看去,陶然正坐在角落裏,她的身邊堆着空酒瓶。
她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淡淡道,“算是。”
陶然好像沒想到她會回答的這麼直接,眼神變的更加怨毒,“爲了不讓我和哥哥在一起,你真的費盡心思。”
“連這種低賤的手段,你也要用!”
“嗯,然後呢?”
她靠在沙發裏,開了桌上的紅酒,直接舉着瓶身灌了一口。
陶然被她無所謂的模樣激怒,搖搖晃晃的提拉着酒瓶子站了起身,“陶軟,你的心真是有夠狠的,就算我們現在不是姐妹了,可你怎麼能忍心對我做這樣的事,難道過往的情誼事你就一點也不念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我被人這樣欺負,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
她繼續嗯着,聲線裏裹着冷意。
“呵,陶軟,你這樣的人,有這個下場,也真是活該!”
“嗯。”
“陶軟,你以爲你這樣對我,哥哥就會不管我嗎?哥哥就會只是你一個人的嗎?你不要做夢了!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得到幸福!”
“嗯。”
一口一口的酒喝着,她沒有反駁陶然的話。
不知道怎麼,現在,她連教訓陶然也懶得。
這一切,她已經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這瓶酒已經喝完了,而陶然也像是罵累了,癱坐在地上嗚嗚的哭着。
蕭瑟的寒風貼着落地窗吹過,她神色黯然的看着窗外的枯樹被大大雪染白,這一刻,她的心裏很空,那是一種空嘮嘮的難受。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昨晚你有沒有見到什麼陌生的面孔,爲什麼….”
砰。
啤酒瓶子砸到了她的腳下。
“你問這些幹什麼?少假惺惺的!我昨晚發生了什麼,最清楚的人不就應該是你嗎?!”
她眸色冷了下去,“我不問第二次。”
能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誰稀罕你問?!陶軟,不要以爲你現在很了不起,嘻嘻嘻,你是不是以爲你自己很聰明?其實,最蠢的人就是你…!”
她擡眸看向陶然,“你想說什麼?”
她總覺得,陶然的話裏有話。
“我說什麼?!我沒想說什麼,陶軟,你今天這樣害我,就算我們扯平了,不過是和個男的睡了一晚上,我真的失去的也遠比不上你…哈哈….你可是,冤枉了這世上最愛你的人…還害死了他….”
時間彷彿定格了,她僵硬的看着陶然,“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陶軟啊,你真是世界上最蠢最蠢的蠢貨,何景琛那麼愛你那麼愛你,你竟然冤枉他害死了汪老,哈哈,其實,是我!”
陶然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盯着她惡狠狠道,“都怪那個死老頭子,明明哥哥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求那個老頭子把我嫁給哥哥,可那個老頭子一定要等你回來!他太礙眼了!所以那次,那個死老頭子病發,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抽搐,口吐白沫,直到窒息而亡….哈哈!是我沒有救他!而你,卻一直以爲是何景琛的原因,汪老纔會死!你個蠢女人!哈哈哈….”
“你連恨,你都恨錯了人!”
“何景琛真的好冤枉啊!他也是真的愛你,否則他怎麼會連爲他自己爭辯也沒有爭辯過呢?!”
“陶軟,是你親手把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害死了,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而已!”
“你爲什麼不動動腦子啊!?何景琛那麼那麼愛你,可是他只是切了汪澈的腦葉,他沒有要汪澈的命,誰人又不知道汪老對你的重要性?何景琛連汪澈都可以放過,又怎麼會捨得對汪老下手?!”
心臟處,有什麼東西一點點崩塌,而後裂開,往下一滴一滴滲着血。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陶然,雙眼猩紅的可怕。
這些話,像是燒紅的鐵釘,一次一次重複地狠狠釘在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