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琯對殷樓下蠱，是認定江宜夕肯定會給殷樓治病，憑殷樓對她的付出，她不可能會見死不救的。
只要殷樓身體裏的蠱蟲進入她的身體，除非她知道解蠱的方法，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趙九辭要逼她聯姻，如果能順便將趙九辭殺了，那就更好了。
唯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江窈窈會這麼快發現她的存在，並且還給她也下了蠱蟲。
那是她最近才培養出來的蠱蟲，爲什麼江窈窈也會有？
關琯捂着胸口，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素蘭姑姑之前偷了她的蟲卵，那時還沒完成蠱毒，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蠱毒引出來，更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症狀。
“聖女，您沒事吧？”車轅上的丫環急忙問道。
“不要叫我聖女。”關琯冷聲說，有江窈窈這個參透祕法的聖女存在，她之前被尊稱爲聖女一事就成爲笑話，是她無法超越的恥辱。
丫環擔憂地回頭看她一眼，“長老，您中蠱毒了。”
“先送我回去，我會想辦法將蠱毒引出來。”關琯的胸口越來越疼，她必須儘快引出蠱毒，不然……要是影響她的智力，很多事她就無法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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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一個穿着玄色衣裳的中年男子打開門，及時扶住倒在他懷裏的關琯。
“詠雅，你怎麼了？”中年男子驚呼。
“快帶我進去。”關琯臉色慘白，讓中年男子將她抱進屋裏。
“你怎麼會中蠱？”中年男子給關琯把脈，很震驚居然有人還能對關琯下蠱，這錦國之中，還有人的蠱術比她更厲害嗎。
關琯嬌美的臉龐埋在中年男子的頸窩，“是雙殺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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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臉色大變，“怎麼會？”
“你願不願意救我？”關琯低聲問。
“我……我願意，怎麼不願意。”他貪婪地看着她美豔動人的臉，這樣抱着她，他都覺得是一種褻瀆，他連命都願意給她，怎麼會不願意幫她解蠱。
關琯微微一笑，“那就好。”
……
……
李瞻在江禮的書房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想說的話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出口。
江禮落下棋子，結束他和李瞻第五局的棋局。
“皇上，有什麼話要吩咐微臣可以直說。”在這裏磨蹭半天，今天白巒親自給他做的醬肘子都不知道會不會被兒子給喫光了。
他很久沒喫過白巒親手做的醬肘子了。
“老師，今天……那個……”李瞻心虛地低下頭，都怪他當初跟趙九辭結盟，他太想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了。
江禮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李瞻想着這些年江禮對他的扶持，要不是江禮，他不可能穩坐今日的位置，還有江窈窈治好他的病……
要是他強迫江窈窈嫁給趙九辭，那他還是人嗎？
“朕回宮了。”李瞻低着頭要離開。
“皇上。”江禮叫住他，“要不要喫過晚膳再回去。”
李瞻搖了搖頭，“朕想回去陪母后用膳。”
江禮笑了笑，“臣送皇上出去。”
目送李瞻的馬車消失在夜色中，江禮溫和的眸色變得凝重，他回到上房，在門外就聽到女兒在說話，把白巒逗得一直在笑。
他們一家人真是很不容易才團圓的。
“你爹爹回來了。”白巒突然說道，她已經察覺到江禮的氣息。
江宜夕走到門邊，果然看到江禮，“爹爹，我們等着你用膳呢。”
白巒含笑看他，“怎麼了？”
“先喫飯。”至少先開開心心把晚飯吃了。
“殷樓今日怎麼沒跟着你？”江禮問道，他知道殷樓現在只肯跟着江宜夕，見不到她就會鬧脾氣。
江宜夕說，“今日給他鍼灸之後，他睡下了。”
“要是殷門主一直好不起來，以後留在江家。”江禮說。
江淳希點頭，“有我們護着，那些江湖門派也不敢來找麻煩。”
“爹爹，聽說剛纔皇上來了？”江宜夕低聲問，李瞻親自出宮來江家，要跟爹爹說的肯定不是小事。
江宜夕想起趙九辭說的話，他說一定要娶她的。
“皇上來喝了三壺茶下了半天的棋就離開了。”江禮淡聲說，“小窈，你帶着殷樓去京都城吧。”
其他三人都詫異地看向江禮。
“你說什麼？”白巒驚聲開口，“爲什麼要讓小窈去京都城？”
江禮深深地看了江宜夕一眼，握住白巒的手，“我本來想讓你陪着小窈，但我知道你和小窈都不會同意。”
“我自己回京都城就可以了。”江宜夕說，她知道爹爹爲何有這樣的決定。
只要她繼續留在這裏，趙九辭肯定不會放棄逼李瞻做決定，李瞻今日可以拒絕一次，但將來如果錦國真的被逼入困境，她肯定會是被犧牲的那個。
“我現在還沒想出辦法幫錦國對付西羌，等我想到辦法就可以了。”江禮說，如果今日李瞻是來讓他嫁女兒的，他不會繼續留在錦國。
但李瞻什麼都沒說，沒有讓江禮失望。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江宜夕說，“如果大鄴願意幫忙……”
江禮立刻冷聲道，“你不可去找大鄴皇帝，與他不要再見面了。”
江宜夕愣了愣，只覺得有什麼記憶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這件事是上位者去考慮的，你只是一個姑娘家，不要插手朝堂的事。”江禮想起女兒不記得趙聿準，立刻又找了個藉口。
“我知道了。”江宜夕輕輕地點頭。
翌日，辛珉紅着臉來跟江宜夕稟報關琯的行蹤，“……她在出宮時已經蠱毒發作，回到住處與一個男子……勾纏到半夜，今日一早像已經解了蠱毒，那個中年男子在關琯離開之後，又去了青樓，沒多久，那個伺候他的青樓女子就死了。”
這是雙殺蠱。
要修煉成雙殺蠱並不容易，需要用無數的蠱蟲餵養，而且並不是一次就能養成，沒有數年的時間，雙殺蠱無法興城市雙殺的毒性。
關琯的確很有天賦。
她給殷樓下蠱，就是衝着她來的。
雙殺蠱解毒最難的一點，必須其中一人對另外一人真正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