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呂大人。”
寧輓歌緩緩出聲。眼底的那抹失落極快的速度消散在眼底。
看着她臉上梳理而故作友好的笑容,呂煜也不惱,禮貌頷首點頭。
“本來是想帶些補品來看你的,結果大師讓我不要送。”
寂夜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罪他多話。
寧輓歌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
“你們兩個別站在門口擋着我的光了,太黑了。”
聽見她的話,二人動作迅速側身開去,隨着二人的身影讓開,光亮立時照入屋中。
寧輓歌看着二人的神情,有些想笑,可是笑不出來。
“哎,我會不會早產?”她問。
身爲一個準母親,她也不免擔心。
寂夜瞥了一眼呂煜,說:“我有事,我先出去。”
寂夜立刻轉身走,將位置讓給他們二人。
寂夜的離開,讓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寧輓歌撇嘴,知道寂夜不想聽她嘮叨。最近一個人呆在這兒沒有人說話,一旦寂夜來了,她就開始揪着寂夜說個不停。
寂夜已經受夠她了。
這會兒看着寂夜逃命似的跑了,她很無奈。
呂煜微微笑了笑,走到了她的身邊,將椅子挪到她的牀榻邊說:“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寧輓歌思索了一番,搖頭。
不舒服的地方倒沒有,唯一就是身子常常感覺到無力。
但這丫的又不是大夫,一副大夫的口吻來對自己說話。
“他,那個最近還好嗎?”
寧輓歌緩緩問道。
一開始只看見呂煜那高大的身影時,她下意識的以爲是風陌寒,但真正瞧見是呂煜時,她的心底那股毫不掩飾的失落感,根本沒有辦法掩飾。
呂煜是都看在眼裏的,可他的眸色也只是深了幾分,繼而沒有太多的變化。
他忽然笑了說:“他,好的很,被折磨到瘋了。”
“額……”寧輓歌不禁愣了一下。
呂煜又道:“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派人到處找,他知道找到寂夜就能找到你,可結果寂夜大師這其他的本事沒有,唯一的本事就是逃命。”
寧輓歌汗顏。
“真要被逼成暴君了。”呂煜又道。
寧輓歌抿了抿脣,“你告訴他,我很好。”
“你怎麼知道……”呂煜一怔。
他可什麼都沒有說,她怎麼就用這麼一副口氣說話?
“你來的時候,我就猜測,可能是陌寒讓你來的。寂夜怎麼可能會不告訴風陌寒我的消息,當初還是寂夜讓我對他坦白,所以寂夜一定會把我的消息告訴他的。你來看我,他告訴你的吧?”
呂煜很意外的挑了挑眉。
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怎麼到了寧輓歌身上反而越來越聰明?
“沒錯,是他讓我來的。”呂煜無奈一笑,但那笑容帶着幾分無奈和失落。
他其實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甚至也多次告誡自己不要過多的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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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陌寒是他的兄弟,而自己又對寧輓歌有一些情愫。
寧輓歌聳聳肩,“記得跟他說就好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不來看你?還有幾日你就要臨盆了。”呂煜說。
“我也不知道,希望他只是因爲國事繁忙吧!”
寧輓歌幽幽出聲。
呂煜無奈。
多問一句都不願意,這讓他都不禁替風陌寒抹汗。
“這幾日我就在這兒陪你,他是沒法來了,我在這兒等到你孩子生下。”呂煜又道。
寧輓歌撇嘴,也不拒絕。
反正多一個人留在這裏陪她說話也好。
……
三日後,如寧輓歌所說,竟然早產了!
雖然只是早了那麼幾日。
屋門外的呂煜和寂夜二人來來回回走着,二人又走了一圈,直接撞在了一起。
“大師……”呂煜有些無奈的喚了寂夜一聲。
“我說你這小子,瞎晃悠換個地方行不行,你又不是孩子他爹,你瞎緊張個什麼勁?”
呂煜低聲咕噥:“你也不是孩子爹。”
“我是他孃的師父。”寂夜一聽,立刻就反駁。
聽着這話,呂煜暗暗抽了抽嘴角。這什麼歪理。
“大師,你找的這接生婆靠譜嗎?”呂煜又問。
屋子裏只有寧輓歌不斷痛呼的叫聲。
婆子的聲音也很響亮。
寂夜瞥了一眼屋內,壓低聲音湊到呂煜的耳邊說:“你放心,絕對沒事。我已經把蠱蟲逼到輓歌的雙腿上,而且也給她配了一味藥,暫時壓制着她身上的蠱蟲。這些時間,那些蠱蟲是睡眠態,接生婆們不用擔心。”
呂煜輕輕點頭。
他一個書生,哪裏聽得懂寂夜說的這些,只是聽懂了重點的部分,大概就是不用太擔心寧輓歌。
若是如此的話,真希望他們夫妻兩能夠好好的度過這次難關。
“這事情,皇上知道嗎?”寂夜問。
呂煜瞥了寂夜一眼,輕輕點頭。
意思是知道。
寂夜這才鬆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是最無奈的。”
二人說話間,屋內忽然傳來了孩子響亮的啼哭聲。
聲音洪亮的快要把屋瓦給揭開了去。
這時候聽見這聲音,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笑了。
顯然生了!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接生婆的聲音在屋子裏的傳來,隱隱還帶着幾分笑音。
寧輓歌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痛的經歷。
比死還痛!
上一輩子被槍擊都沒有這麼痛苦,畢竟死了就毫無知覺了。
最後沒力氣了,直接閉上眼睛了。
……
兩日後,皇宮。
御書房裏。
風陌寒聽說呂煜回來了,幾乎是立刻就召見了他。
呂煜入了殿內,都沒有行禮,直接走上前。
他們二人私下的時候,風陌寒向來不在乎這個男人是否行禮。
“皇后娘娘爲皇上添了一個小皇子,恭喜皇上,可喜可賀。”
呂煜一來就說了好消息。
風陌寒的雙眸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還好嗎?”比起兒子,他更在意寧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