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華興顯然嚇了一大跳,急急申辯道。
“不是,晚溪,我沒有……”
盛晚溪不願和他廢話。
“盛華興,是男人你就給個痛快!如果你準備了,我馬上讓我舅舅安排律師團隊,咱們週一見!”
盛晚溪咄咄逼人,她是喫準了,盛華興沒那膽。
當然,如果他真有那個膽,自然更好!
老媽一直放不了手,除了性格懦弱沉迷虛假幻象。
最主要原因,是盛華興從來給她的,都是一個溫柔的籠牢。
若盛華興這次真敢提離婚,對老媽來說,就是一個痛快的切割。
可盛華興這個精緻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把抱在手裏的大腿砍斷?
他的嗓音帶了些緊張和惶恐。
“晚溪,那手鐲,是那晚和雷家見面喫飯談訂婚宴的事,我給杜雪芳充門面用的,後來她說喜歡,我就讓她多戴幾天,放心,手鐲我已經拿回來了,一會就給你|媽媽送過去。”
盛晚溪就呵呵了。
盛華興啊盛華興,同一個手鐲,你還想用來哄騙兩個傻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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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省啊!
“送過來?”
盛華興忙答她,“是啊,現在立即送!”
盛晚溪輕蔑地切了一聲。
“可別送了,我還嫌它髒了我媽的手。一隻破手鐲,整得誰買不起似的。”
“這……”,盛華興明顯被噎了一下。
盛晚溪明顯煩了,“行了,我還沒喫午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晚溪……”
“如果你不是想跟我媽離婚,我跟你也沒啥好說的了!”
老媽到現在還對這老狐狸抱着幻想,如果這次,真能逼着盛華興離婚,那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盛晚溪掛了電話,坐客廳裏待緩了一會,纔回去飯廳陪孩子們喫午飯。
飯後,她讓娟姨陪三個孩子去睡午覺。
她自己,則是走進了老媽的臥室。
牀上,饒木蘭用被子緊緊包裹着成一條蠶蛹狀,只露出一個對着盛晚溪。
“媽……”
饒木蘭就是這樣,每每遇什麼事,都像鴕鳥般躲起來不見人。
盛晚溪見她不理自己,想着是不是晚些再和她聊。
就在她猶豫間,饒木蘭動了動。
並悶聲悶氣“嗯?”了一聲。
盛晚溪斟酌了一下,把盛華興打電話來的事按下,只問她。
“媽,今天在醫院的事,你怎麼想?”
饒木蘭裹着被子一動不動,悶聲悶氣回她。
“我不知道……”
盛晚溪無奈嘆口氣,“那你想離婚嗎?”
既然老媽猶豫不決,那盛晚溪只好直接把殘酷的選項攤到她面前。
別的問題可能模棱兩可,但離婚這等大事,不能含糊不清。
饒木蘭被刺激到了,她霍地從牀上坐起來,急慌慌問盛晚溪。
“你爸要跟我離婚?”
盛晚溪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又問她。
“如果他要和你離婚,你離嗎?”
饒木蘭有些茫然,又有些傷心地看着她。
“他真要跟我離?”
盛晚溪在那麼一刻,想要摔門離去。
說實話,她真挺心灰意冷的。
莫非,自己這幾個月所看到老媽的那些變化,都是假的嗎?
理智在最後一刻按住了她,她若這時走了,她媽媽,將永遠陷於漩渦當中走不出來。
“媽,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你自己,纔是掌握自己人生的那個人。無論是離婚,還是別的,主動權,都在你手上。”
盛晚溪坐到牀邊,伸手握住饒木蘭微微顫抖的手。
“媽,以前,我還小,你可能覺得,離開盛華興,你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了,但現在你有我,你有三個外孫,你要硬氣起來,想離就離,他盛華興,算什麼狗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