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的杜雪芳和盛知瑤眼裏,錢,比名份和一聲盛太太重要得多。
母女倆被盛晚溪掐於命門,氣得直哆嗦,卻只能憋着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她們心裏面其實都明白,別說她們,就是盛華興,真把惹得盛晚溪給惹急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盛晚溪眼看着她們灰溜溜地跑走,眼裏迸出陣陣寒意。
回到車上,啞巴了許久的饒木蘭,才紅着眼對盛晚溪道。
“晚溪,對不起,媽媽又讓你受委屈了。”
盛晚溪不明白媽媽什麼邏輯,“媽,杜雪芳和盛知瑤哪來的本事讓我委屈?”
她從來是不爽就回懟,不痛快了就抽回去的性子。
“媽,只要你自己不覺得委屈就行!”
道理盛晚溪說得實在太多了,但媽媽一直不願掙脫出來,她也沒辦法。
饒木蘭紅着眼,低着頭不說話。
一路上,母女倆誰都沒再說話。
回到家裏,饒木蘭就躲進臥室裏,連午飯都沒有出來喫。
盛晚溪也不去勸。
以往,盛華興無論嘴裏怎麼寵杜雪芳,但大多數,都是嘴上說說,再給點兒小恩小惠哄着,並不走心。
也沒給過杜雪芳任何實質的承諾。
而這次這個手鐲,應該是盛華興第一次將有如此特殊且有明確含義的物品贈予杜雪芳。
先不說法律上,只說在盛家上上下下,等於是承認了杜雪芳這個媳婦的位置了。
這和盛華興一路以來所說的,因爲杜雪芳給他生了個兒子而不得不把他們接回來養着的說辭,明顯已經不一樣了。
而這一個改變,對饒木蘭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雖然,剛剛盛晚溪在醫院裏盛氣凌人,努力替自己的媽媽端出合法盛太太的身份。
可她心裏面明白,在媽媽眼中,甚至是在盛家上下的人眼中,那個手鐲,就等同於默認了杜雪芳是盛家媳婦的身份。
這個手鐲,如果是在半年前送出去,她媽媽可能不會這麼傷心。
偏偏,盛華興這老東西,卻是在甜言蜜語哄了老媽一大段時間,甚至還許諾要和她單獨搬出去住之後,把這手鐲,送給了杜雪芳。
這行徑,無異於打了老媽一記狠狠的耳光。
“媽咪,姥姥是不是病了?”
午飯的時候,橙橙見不着饒木蘭,一臉擔憂地問她。
盛晚溪點點頭,“嗯,姥姥不舒服,不過,吃了藥,應該很快就好了。”
有時,病太久了,確實需要下重藥,才能把病治好。
而杜雪芳和盛知瑤今天這一出,就是那一劑對症的重藥狠藥。
盛晚溪這邊剛安撫完三個擔憂的小傢伙,手邊的電話便響了。
她看下來電,是盛華興。
盛晚溪心裏冷笑,這電話,來得還真快!
她拿手機,走到客廳,才接通了電話。
“晚溪,你|媽怎麼了?”
盛晚溪裝傻,“我媽怎麼了?她好好的呀!”
盛華興似是很着急,“那你讓她聽電話!”
盛晚溪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懶洋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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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打我媽電話不就行了?我在樓上,懶得動。”
盛華興這才如實回她,“我打過了,可她不接電話!所以,我才以爲,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盛晚溪再也裝不下去,而且,她也懶得應付他,於是冷笑一聲直接接挑明。
“放心,那個破手鐲,還不至於這麼重要,我媽不會自殺的!”
盛華興被噎了一下,“晚溪,都是誤會!”
盛晚溪懶得跟他扯,冷聲質問他。
“盛華興,奶奶去世時,當着全盛家人的面前,說這手鐲是留給兒媳婦的,杜雪芳今天在醫院,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我就問你,是不是,準備好和我媽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