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間裏重歸安靜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被男人貼心的清理完後的江清予渾身軟如爛泥一般的癱軟在牀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滑動着手機屏幕。
裴茗裹上浴袍重新躺回到大牀上,手探入被中,重掌一方柔軟,不輕不重地揉捏着,視線正好落在江清予的手機屏幕上。
“這是你朋友做的?”
剛纔他聽到了幾句江清予和朋友的對話。
江清予慵懶的“嗯”了聲,然後炫耀地把安夏微博裏的模型圖片點開,湊到裴茗面前。
“怎麼樣,我姐妹厲害吧。要不是被渣男耽誤了,她可能都能幹成江城首富了。”
看着圖片裏精美的擺件,裴茗也不得不承認確實這手藝人確實厲害。
只不過……
“這模型我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裴茗擰了擰眉,看着天竺苑地等比例縮小的模型,心裏總有股熟悉感。
“別墅都差不多長這樣,你當然覺得眼熟了。”江清予沒在意。
聽她這麼一說,裴茗沒再往深去想,手上點火帶着兩人又是衝入一場酣暢淋漓的熱烈後,裴茗很快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另一邊。
決定把天竺苑也掛在網上的交易平臺賣掉後,安夏一直在苦惱這套模型的定價。
因爲是按照婚房還原的微縮模型,所以在當初動手的時候安夏花費了比其他普通模型更多的心思和時間。
定價太高她總覺得對不住這些一直支持她的粉絲。
可若是定價太低,她又覺得褻瀆了她在這份模型裏傾注的心思和心意。
正糾結時,沈淮安突然打來了電話。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安夏看到沈淮安的來電,心裏咯噔一下,以爲是父親在醫院出了什麼問題。
“喂沈醫生,是不是我爸出什麼事了?”安夏着急問道。
“你父親在醫院裏情況很穩定,你別擔心。”沈淮安連忙安撫解釋道:“我打電話來是有其他事想跟你說。”
安夏懸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坐下。
“嗯,你說。”
“我聽子行說,你離婚的手續好像不太順利?”沈淮安試探問道。
安夏一愣。
子行?
陸子行?
他怎麼知道自己正在離婚?而且還知道不順利?
還有,他跟沈淮安認識?
各種各樣的疑惑浮上腦海,安夏還沒想好該從何問起,沈淮安又繼續說道。
“如果你那邊不太順利的話,我這邊剛好有個律師朋友可以介紹給你。離婚官司可以說是他的主場了。他從業十年,打的離婚官司不下百起。勝率98%,如果你有需要,他應該能幫上你。”
離婚律師……
安夏沉默住。
她不是不想請。
只是她要起訴的對象是陸北川,放眼整個江城,沒有人敢得罪他。
這律師請了也是白請。沒有人願意爲了賺那點律師費就把江城的閻王爺給得罪了。不值得。
安夏抿了抿脣,正要謝絕沈淮安的好意,突然一下,手機從後被人一下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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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一驚,被嚇得倒吸口涼氣,猛地回頭,對上陸北川怨念深重的眼眸。
“她不需要。就算有,也只會是那2%的其中之一。”陸北川替安夏回絕了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膽子挺大啊。還沒離婚就找上姦夫了。”
陸北川隨手把安夏的手機扔在沙發上,漆黑的眸裏滑動着濃郁的嘲諷。
“你胡說什麼!”安夏握緊拳。
“我胡說?”陸北川步步逼近:“你的姦夫爲了能跟你雙宿雙飛都要給你請離婚律師了。”
“那是他聽——”安夏意欲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猛地停下。
離婚不順的事是陸子行透露給沈淮安的,她這時候要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那陸子行也得被牽連進來。
就陸北川這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那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陸子行。
不管結果怎麼樣,陸子行的初衷都是爲了自己好的,安夏不想恩將仇報。
“那是什麼?”陸北川站定在安夏面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聲線低啞地逼問着。
“這都跟你沒關係。”安夏把頭一轉,直接避開和陸北川的觸碰。
陸北川冷冷扯脣。
她現在真是本事大得很。
都能跟外人勾結着要想盡方法的和他離婚了。
要不是他今晚回來的及時,那她是不是就要答應那個沈淮安的幫忙了,真的請個離婚律師跟他對簿公堂了。
“跟我沒關係跟誰有關係?”
陸北川用力掐住安夏的下巴,把人強行掰回,甚至不給她再逃離的機會。
“跟沈淮安有關係?”
安夏痛苦地蹙眉。
“他在陸氏的醫院賺着陸氏的工資,另一邊卻轉頭對你這個很快就不是陸少夫人的女人賣力,你說我還有必要養着這種跟你一樣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嗎?”
陸北川話裏的威脅意味濃重。
安夏心裏一慌。她沒想連累沈淮安的。
更何況沈淮安本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心幫忙而已。
“這是我們倆的事,你別牽扯無辜!”
看着她如此維護沈淮安,陸北川眼底怒火更旺,下頜繃緊的青筋都要乍現。
“你真是好樣的!”
陸北川憤憤甩開手,安夏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陸北川注意到後想要伸手去扶,安夏卻悄然躲過,根本不讓他碰。
安夏扶着沙發牽強地站起身,手肘傳來的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陸北川對她的冷血和無情,刺激得她越發清醒。心中要離開他的念頭也越來越篤定,不再有任何動搖。
“沈醫生只是以爲我有麻煩,覺得介紹個律師給我能省些麻煩,沒有別的意思。”安夏不想連累旁人,所以還是冷靜下來的跟陸北川解釋着。
“我不會找律師,我也知道找律師沒用。我們之間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協議走。等我賺夠兩千萬還你我們就和平離婚,不再有其他問題。”
聽了前半句,陸北川心裏的火消散了些,可聽到後半句,他又氣得夠嗆。
這女人現在一門心思是隻有離婚的事了嗎?
他們倆在一起除了離婚就沒有別的話題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