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我世上最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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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福客棧。

 夏國太子在金福客棧已經休息了十日,每日只是悠閒的看書下棋,偶爾也會站在金福客棧的房頂上欣賞着整座城鎮的風景,好似並不急切着去往封國。

 這一日,在多人的簇擁下,他終於決定啓程去往封國。

 “主公,齊國太子在原國邊境遭遇暗殺。若此時太子出行前往封國,或許會有危險。”一名年輕男子坐在元祁對面,一邊費盡心思的想着如何解元祁射下的棋局,一邊甚爲擔憂的對元祁說道。

 元祁目光柔和,笑容淡雅的看向對面的年輕男子,笑道:“往日你精明比過衆幕僚,如今倒是沒有想明白。”

 “破浪不解,請主公明示。”破浪一臉疑惑。他之所以能夠與太子一輛馬車,並有資格與太子下棋比試,雖說他連太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但卻比其他幕僚更加睿智,屬於夏國數一數二的智者。

 可太子的這番話卻讓他犯了糊塗。

 “這一次暗殺趙君澤的人雖不是原國慶王,但與原國絕對脫不了干係。”元祁淡笑道。

 趙君澤第一次被刺殺後,想要出兵攻打原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原國皇帝耳中,原國皇帝雖說表面上是個懦弱可欺之人,但一個懦弱可欺的人會成爲一國之帝?

 破浪眼睛圓睜,暗中咋舌,“原國皇帝膽子不小!竟有膽子派人暗殺齊國太子!”

 “此事不會如此簡單。”元祁斂了脣邊的笑容,聲音有了一縷似有若無的寒意。

 區區一個原國還不足以有頂級殺手的能力……

 “即使齊國太子去往封國,這一趟也是徒勞無功。善雅公主一直傾心主公,與主公是天作之合。”破浪疑惑解開後,忽又想到了封國的善雅公主,如今去往封國的諸人與主公有着同樣的目的,都想娶到善雅公主,但,善雅公主傾心於主公!

 元祁聞言但笑不語,只是那平和安靜的眼眸似乎瞬間便晦暗幽深。

 ……

 二日後。

 雲楚洛二人這兩日皆是坐馬車趕路,一路直奔齊國。

 幸而雲楚洛身上還有一些乾糧,二人無需做停頓,整日整夜在馬車上便可。

 待乾糧喫光後,雲楚洛便讓燼兒抓些野雞,野鴨,野兔,她便在晚上時做些豐盛的烤肉宴。

 燼兒抓着一隻雞,用力撕下大腿就狼吞虎嚥,不停的喫着,還不停的大讚,“姐,你的手藝竟出神入化!單單是烤雞就如此美味!姐,這是燼兒這些日子喫的最飽的一次了。”

 見雲楚燼喫的開心,那雙本應該神采飛揚的眼眸,現在全是因爲美食的誘惑而有的孩子氣。見他如此,她忍不住笑道:“哪裏有那麼誇張。若是你喜歡喫,我以後經常爲你做。”

 他怎麼說還是個孩子,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姐真好!”他朝着雲楚洛毫無防備,好不天真的咧嘴笑。以前姐姐對他就好,現在姐姐雖然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她卻是如今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了。

 “還真是個孩子!若是好喫就慢慢喫着,姐又不與你搶。咱們兩三日都沒有喫過多的東西,你仔細點別撐壞了肚子。”她搖頭輕笑,取出腰間的帕子輕輕的擦拭着他脣邊的油,溫聲叮囑道。

 雲楚燼眼光閃動,帕子輕輕的碰撞着鼻尖,淡淡的屬於她獨有清香盪漾在鼻尖,淡香雖淡,卻好似掩蓋住了烤雞的肉香,他光華絕豔的臉頰似染了紅霞。

 “怎麼了?姐笑話了你兩句,你便不好意思了?果真還是個孩子,一會兒你將衣服脫下,前面有條河,姐給你洗淨後你再穿。”她瞧着他臉頰的紅暈,噗嗤笑出聲,隨後爲了化解他的尷尬,她便指着他的衣服說道。

 “姐,我是個大人了。以後可以保護姐了。這衣服我可以自己洗。”他兩道俊秀的眉微擰,低下頭一邊喫着雞腿,一邊聲音有些沉悶的說道。

 夜空靜美,彎月高掛。

 微風徐徐,吹暖了冷冷的心。

 雲楚洛聞言,只是雙眼彎起,微笑言道:“好。”

 這兩日,雖然一直都是在路上,可是她過的卻很充足也很開心。

 她一直轉個不停的大腦終於休息了。燼兒,他雖有變化,可對她卻絲毫未變。仍舊如此的小孩子氣!

 已經遠去的真正的雲楚洛,現在應該安息欣慰了吧?而燼兒親生母親米貴妃同樣會安息了吧?

 燼兒對她全心相救保護,那麼,她也會盡全力保護他。

 是誰說她在這個陌生的異世毫無歸屬感,更是無親人?

 眼前的這個時而成熟,時而孩子氣喚她姐姐的絕美的少年,不就是她的親人?

 “姐辛苦了,等過幾日咱們到齊國一切就好了。”雲楚燼接過她遞過來的帕子,優雅的擦着滿是油的手,他低着頭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一雙潔白如玉的手,看着帕子上的蘭花,他聲音壓的十分低沉的言道。

 聽言,她脣角邊的笑容凝滯,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惜之色,若他想要做,她不能阻止,便在一旁看着,讓他遇到迷路之時給一條明路。“嗯,姐信你。”

 “姐……”他擡起頭看向她,喚了一聲。本有千句萬句話想要對她講明,可心思陡然生出幾絲恐懼,若她知道他們並無關係,她還會這般對他好嗎?她會離開他是嗎?少年的眸子內添了幾分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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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會不知他所想,有些事情說出來只會徒增傷感,或許也會有距離。何況,誰會沒有祕密?她展顏輕笑道:“燼兒,你難道不想知道姐爲何會廚藝嗎?”

 他立即搖頭,“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姐。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嗯。”她點頭,輕輕的笑了,笑容清雅如蘭,目光溫暖如春日的風。

 少年眼眶溼潤,她這般爲他着想,明知道他有事瞞着她,可她仍舊不在意,只因爲她信他。

 “姐……”

 “嗯?”笑容仍舊溫暖,仍舊動人魂魄。

 少年孩子氣的指着篝火架子上的烤兔子,霸道的說道:“姐,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