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翰鈺居然跟過來了:“我們以前見過?怎麼我覺得見過你。”
時莜萱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而且垂的很低很低,都快碰到水龍頭了。
好在他出去了,並沒有多問。
時莜萱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想盛翰鈺應該是走了吧?畢竟這裏只有一個“阿醜”,在這有什麼意思?
好奇害死貓,她走出來就後悔了,盛翰鈺還端做在沙發上,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晚飯飯點過了,時莜萱擔驚受怕午飯就沒喫,剛纔又做那麼多活,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咕咕”叫。
“我正好也餓了,你去做飯吧,我不喜歡喫海鮮,葷素不挑。”
時莜萱傻眼,做飯啊?不會。
但她現在的身份是傭人,簡宜寧能給家都交給她,說明這傭人工資還不能低。
她要怎麼說不會做飯?
可是說也不行啊,出聲不就露餡了嘛。
她只能點點表示知道了,然後硬着頭皮到廚房做飯去。
冰箱裏什麼食材都有,但大半都是鮮活的蝦,海魚,螃蟹之類的海鮮。
因爲時莜萱喜歡喫這些東西,所以簡宜寧每次來都會帶不少,海鮮用水煮煮就行,但盛翰鈺說他不喫海鮮,簡單美味的食材就都不能做。
她想到在別墅住的日子,每頓飯都有海鮮,原來都是爲自己準備的。
時莜萱打開竈火,放上鍋倒點水,拎起一塊肉扔進去煮。
然後又拿出青菜,碧綠的小青菜很新鮮,洗乾淨同樣扔進鍋裏煮……
洗鍋淘米摁下電飯煲的煮飯鍵,開始她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做飯好像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二十分鐘後。
鍋裏的味道越來越難聞,她關火掀開鍋蓋傻眼了:肉上飄着白沫,上面冒着血絲下面是糊的,還發出腥味,不用喫只看一眼就夠了。
青菜更是慘不忍睹,下鍋的時候碧綠,現在已經是黑乎乎一坨!
掀開電飯鍋,米飯到是粒粒分明,只是也太“分明”了,和生大米區別不大,嘗一口就更能確定了——夾生飯,特別正宗那種。
時莜萱這纔想起來,煮飯的時候沒加水……
“阿醜,飯做好沒有?”盛翰鈺在客廳催促。
時莜萱心想,就這樣吧,說不定他覺得難喫以後就不來了。
飯菜放到餐桌上,盛翰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更別提喫這個東西。
“你做的是什麼,是給人喫的?”他不悅。
剛纔阿醜幹活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笨手笨腳的一點都不像會做活的樣子,飯菜更是做成這個樣子,他嚴重懷疑阿醜是故意的。
阿醜點點頭,眼睛裏盛滿驚恐,然後用手比劃着示意盛翰鈺趁熱喫,不用客氣!
他沒喫,真不是客氣,指着桌上的東西對阿醜道:“你,給它們全都吃了,我就在這盯着你喫。”
時莜萱沒站穩,踉蹌了下。
“呵!”
盛翰鈺嘲諷:“你做的這些個東西,連自己都難以下嚥,還敢端過來給我?你是覺得我會被你氣走然後就再不過來了嗎?”
時莜萱的心思被盛翰鈺猜着了,沒錯,她就是這麼想的。
只是不是故意做成這樣,而是水平不行。
她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連忙否認。
“既然不是就給這些都喫光,你要是自己做不到,我也可以叫人過來幫你。”
盛翰鈺說的出,做的到。
他果然給外面的保鏢叫進來,保鏢一左一右架着她胳膊,強迫她坐到餐桌邊,就差拿勺子餵給她吃了。
時莜萱不敢使勁掙扎,怕用力過猛背上的“羅鍋”和臉上的痘痘會掉!
“羅鍋”是一隻不鏽鋼碗,她用膠帶和布條纏在背上的。
“痘痘”也是用膠水粘在臉上,不用多,只要掉一顆所有的心血就白做了。
就在她準備認命,喫掉面前黑乎乎的食物時,盛翰鈺又給她一次“機會!”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就不用喫這個,我還會讓人給你送好喫的,怎麼樣?”
時莜萱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
回答唄,大不了不說真話或者一問三不知!時莜萱打定主意。
盛翰鈺示意保鏢鬆開她,讓他們出去後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人?”
時莜萱用手指沾下盤子裏菜湯,在桌上寫到:傭人。
盛翰鈺皺眉:“你不會說話,在房間和我說話的人是誰?”
……
“我會!”時莜萱故意壓低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黯啞的嗓音。
雖然她已經盡力讓聲音變得難聽,還是比用變聲器發出的聲音悅耳許多。
盛翰鈺覺得聲音耳熟,有點像他走失的妻子。
他情不自禁盯着她看,試圖從倆人身上發現共同點,不過看了幾眼就放棄了。
長相相差的太多,時莜萱很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緻,身材火爆個子高挑。而眼前的阿醜人如其名,醜的不要不要的。
“會說話你剛纔爲什麼一直點頭搖頭不出聲,你在試圖掩飾什麼?”
時莜萱道:“喉嚨壞了,說話痛。”說的時候還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委屈的很。
盛翰鈺緊緊盯着她,盯的時莜萱心裏直發毛。
她不知道自己無意識做出的小動作又出賣了她,盛翰鈺疑惑更深。
他對阿醜本來就抱着很深的懷疑,一度認爲她是怡心假扮的,因爲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很熟悉。
但沒多久他就放棄這個想法,阿醜不會是簡怡心,現在又覺得她和時莜萱有共同點,跟外表無關。
盯了半晌,他終於開口:“簡宜寧有沒有跟你說過要送什麼人過來?”
阿醜搖搖頭,表示沒說過。
盛翰鈺正要提出第四個問題,電話突然響起來,盛澤融打來的。
“大哥,聽說你要給怡心姐開棺,這件事是真的嗎?”
盛翰鈺承認:“真的。”
盛澤融急了:“大哥你瘋了啊,你這麼做不是正好落人口實嗎?二哥現在正愁抓不住你小辮子,你就送這麼大一個漏洞給人家?”
“如果裏面是空的,那開棺就不算詬病。”盛翰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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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沒人理解並不覺得奇怪,但他決定的事情也輕易不會改變。
……
盛澤融差點被大哥氣背過氣去:“如果不是空的呢,大哥你想過沒有?後面你要怎麼辦,簡家受這麼大的羞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二哥更不會放棄打擊你的大好機會。”
“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這次網上鬧出那麼大動靜,背後就是我媽和二哥搗的鬼,這次是被爺爺壓下來了,但下次呢?下次可就是實錘,爺爺再大的能耐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江州所有人都會覺得你是瘋子……”
盛澤融一番話掏心掏肺都是爲他好,但盛翰鈺並不會因此就改變主意,哪怕與全世界爲敵又怎樣?他一定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們是錯的,簡怡心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