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泛起了一層層波瀾，卻早已經沒有了聖玉凝的氣息。
眼底閃過了一道可惜，雲知煙扭頭數了下血奴們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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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這五名血奴，去九華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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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九華樓。
雲知煙坐在九華樓的雅間，喝茶喫着點心。
剛纔她到了九華樓後便將血奴們都交給了鳳九華，現在算算時間，九華也該帶他們過來了。
雲知煙的心頭才冒出了這個想法，一陣有序的敲門聲襲來，鳳九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主人，屬下將人帶來了。”
“進來吧。”雲知煙眼見大門打開，鳳九華領着一個身穿藍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聖擎，上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狼狽。”雲知煙的視線輕輕在那男子的身上掃過，“當時，你還跟在聖豐的身邊呢。”
聖擎雖然不是聖家的長老，卻是聖家年輕一輩中實力很強的高手，在整個聖家都極其受到重視，上一次雲知煙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可今日，聖擎沒有了往日的囂張，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萎靡的樣子像是老了十幾歲。
聖擎心高氣傲，此時聽了雲知煙的調侃後卻並未露出半點不滿，而是咬了咬牙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
雲知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聖公子如此，我倒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了。”
“雲煙郡主說笑了。郡主聰慧過人，自然能看出來聖玉凝身上的不妥之處。不瞞郡主，聖玉凝現在殘暴至極，整個聖家上下都遭受到了她的迫害，還請郡主幫幫聖家吧！”聖擎臉色鐵青，朝着雲知煙連連磕頭。
雲知煙沒說話，朝着鳳九華使了個眼色。
鳳九華一點頭，然後對聖擎疾言厲色的說道：“聖擎公子怕是忘記了，之前聖家是如何全家一同出動針對我家主人的了吧？聖玉凝若是找上門來，我們主人自然不會坐着捱打，可是你們聖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主人爲何要以德報怨。”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承認之前確實是和郡主做對了。但是這段時間，聖家上下很多人都和我一樣，覺得繼續和郡主作對我們沒有好處，所以都想要和郡主和解。但是聖玉凝十分偏執，不僅僅不聽我們的勸告，還將所有反對她的人，都關押起來當做血奴飼養了起來。”聖擎說到了最後，眼神滿是恐懼。
“聖玉凝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回想起是聖玉凝殺死聖宇的那一幕，雲知煙還是感覺怪異。
聖擎猶豫了一下，忐忑地看向了雲知煙：“此事事關聖家的祕密。郡主應該也知道，聖家人雖然天賦出衆，可實力高強之人都很短壽，是因爲我們家族的祖先曾經開啓了禁術，以生命爲代價提升自身修爲，所以短壽對於聖家的高手來說是逃脫不了的詛咒。”
“可我看聖玉凝那個樣子，似乎是逃脫了聖家的詛咒。”雲知煙說道。
“不，她不是逃脫了詛咒，而只是拖延了這個詛咒發作的日子。聖家的詛咒，說到根本便是血緣的問題，因爲自身能力不足，從而進行的一種提前的消耗。既然如此，只要能夠用相同的血脈，補充上這種透支的消耗，那麼便可以延緩詛咒生效的時間。”
雲知煙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聖玉凝今日用那種殘忍的方式吸乾了聖宇的精氣。我想，聖玉凝應該很早之前就已經將聖家人當做血奴來供養她了吧？”
聖擎嘆了口氣：“是的。從前聖玉凝只是吸收一些旁支的血脈，而且，那些人的犧牲也是爲了聖家更加穩固，長老們哪怕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聖玉凝在郡主這裏幾次受挫，早就喪失了初心，根本不管聖家上下的死活，只想着吸收更爲純淨的血脈，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聖玉凝一開始走的就是邪道，你們聖家人明知道她的殘忍手段，卻還是看着她殘害手足。現在火燒到了你們的身上，你們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雲知煙聽到了這裏，總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聖玉凝的所作所爲確實很兇殘，可她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和聖家其他人的縱容也有着脫離不開的關係。
聖擎被說得擡不起頭，眼中流出了悔恨的淚水：“郡主教訓的是。以前我也知道聖玉凝所爲，明知道有違人倫，卻哄騙自己，這一切都是爲了聖家的未來着想。直到我也被當做血奴，才知道從前的那些血奴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幫你？”雲知煙慵懶地撐起下巴。
聖擎又重重地給雲知煙磕了一個頭：“還請郡主幫助聖家，殺了聖玉凝！”
“我是要殺了聖玉凝，可在我看來，你們聖家所有人都應該陪着聖玉凝一起上路。除非，你們聖家能有什麼辦法，讓我對你們網開一面。”
“郡主放心，自從聖玉凝徹底暴走後，聖家上下已經無人真正願意信服她，只要您殺了聖玉凝，我可以保證聖家剩下的其他人都可以爲您所用，聖家的一切，都將是您的！”說到最後，聖擎一臉真摯渴望的看着雲知煙。
垂眸思考了一瞬，雲知煙才淡淡地開口：“聖玉凝死後，我給你半日時間，若是能說服聖家其他人投誠，日後聖家便有資格爲我效力，不然，你們聖家就給聖玉凝陪葬。”
聖家人口衆多，趕盡殺絕也是浪費力氣，加上其中也有不少可用之人，正像是之前的聖江一家，日後也可以爲她所用。
聖擎鬆了一口氣，又磕了一個頭：“多謝主人。另外小人請求主人，能否在三日內出發？聖玉凝今日回去肯定已經吸收了不少血奴的性命，若是不能在三日內趕回去，她將會再進行一次吸收，到時候會有更多人遭難。”
雲知煙從位置上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去聖家。”
聖擎驚訝得睜大了眼睛：“現在就去？您不用做什麼準備嗎？”